賭石大會共有五天。

　因為每五年才一屆，規模也是很大，很多老百姓都當個節日。對于普通小市民來講，生活那麼無趣，又不像農民那麼忙，該湊熱鬧的時候一定要湊，只是掙錢吃飯睡覺的話，活著也太絕了點。

　第一天人數最多，普通老百姓也有很多來看，而售賣的都是千元以下的石頭，大家圖個樂呵。絕大部分人來，也不是買，就是看熱鬧。

　看別人買了原石，這些老百姓都會圍上，看原石開皮的況，或鼓掌或嘆息或嘲笑。

　這種價格不高的原石，就算撿，也只是小，基本就是胡舟那一種，花幾百塊，賣幾千塊，更多的是娛樂消遣。

　對于城市市民，消費幾百幾千塊娛樂一下，也算不得敗家。

　當然，每次賭石大會有千元以下的原石一萬多個。總有幾個被看走眼的。上一屆，有一塊原石切出了價值二十萬的翡翠，據說那人，只花了兩百多塊。

　其實像胡舟老劉頭這種，第一天還是以看為主，除非是極為上眼，否則基本不出手，看看那些普通百姓開皮的況，判斷這批原石的。

　他們出手，基本就是第二天和第三天。

　第二天，會開放千元以上萬元以下的原石，只有一千個。

　第三天，會開放十萬元以下的原石，大概有三四百塊。當然之前售賣的萬元以下千元以下原石，沒有售完，還是繼續售賣。

　第四天，是重頭戲，價值十萬到一百萬的原石開售。大概有幾十塊的樣子，這種原石，個大，很多也都著里面的玉，不過只是一部分，引人遐想。

　第五天，是軸和狂歡。上午軸的是幾塊百萬級別的原石，甚至上一屆有一塊過千萬的。

　狂歡是，前四天剩余的石頭打折出售，大家可以再便宜賭一次，當然，這次打折，還是針對萬元以下的石頭打折，萬元以上的，就算沒有人買，他們也會拉到下一個賭石大會上，繼續原價銷售。

　一般趁著第五天的打折，胡舟老劉頭這種平頭百姓，會再次買上幾塊，運氣。而天寶齋，雖然賺了一點，卻也能減輕一些運輸力，節省運輸費用。

　參與賭石的，基本是四個層次。

　第一種，普通市民和老劉頭胡舟之流。當然，胡舟老劉頭這種，自以為要比普通市民高明得多，因為也算是圈人士。不過兩種人的經濟層次，是一樣的。

　第二種是古玩店主和小玩家，這種人有點小錢，膽子也不算太大，但是賭重，往往勁頭上來之后，膽子就上來了。而且不屑于玩萬元以下的，生怕被人看不起。

　第三種就是高玩，有錢膽大，人家玩的就是心跳，輸贏好說，就要一個牛字。這種人反而無所謂，從幾百元到幾百萬，只要覺不錯，就兩個字，拿下。買幾百萬的東西，沒什麼心里力，買幾百塊的東西，也不覺得丟人。

　第四種就是大投資家，這種人求穩，不賭，他們會在現場收開出來的好東西，而不是真正參與賭石。

　第一天一早，花極天和米安就來到古玩市場，等店員上班后，花極天問米安。

　“我去賭石大會，你去不去？”

　“我最后兩天去看看就好了，人家說前三天人多，太，而最后兩天才刺激，都是幾十上百萬的。”

　“行吧。”花極天點點頭走了。

　花極天來到英烈山，順著寬大的石階，一氣不停上到英雄廣場。

　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石頭大大小小，一堆一堆，都在事先畫好的方格里，不過整個廣場，只是開放了三分之二的地方，其余的方格有的還沒有石頭，有的堆上了石頭卻被帆布蒙著。

　已經有很多人來到這里，有的觀看，有的挑選石頭，甚至有的已經去解石開皮子了。

　每塊石頭上都有標好的號碼，看好那一個，填單子錢，然后拿著單子和原石，去旁邊找工作人員解開皮子就好了。有的原石很大，拿起來當然不怎麼方便，不要，大會組織者天寶齋給準備了小推車。

　其實，第一天和第二天甚至第三天，原石都不算太大，絕大部分也用不到小推車，大的也就籃球大小，小的和拳頭也差不多。畢竟價值在哪里放著，不可能很大了。

　大家都溜達，來回看著，和菜市場挑菜也差不多。

　花極天試了一下視眼，能看見原石部的形。他放心了。

　在賭石大會，視眼要是不能使用，他扭頭就走了。上面說的四種人，花極天都不是，花極天是第五種。

　他來，一不是掙錢，二不是掙面子，就是來賺經驗點。

　今天第一天，都是千元以下的石頭，今年低價原石特別多，竟然有兩萬塊，比往屆多了將近一倍。

　花極天剛才溜達到邊沿，聽到負責解開原石皮子的工作人員訴苦。

　“今年太苦，低價原石太多，工作量太大。”

　“是啊，沒什麼油水，還那麼臟，真是不想干了。”

　“哎，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先干著吧。”

　解石的時候，石皮子被切出末甚至磨末，吸肺中，容易得肺病，不過現在都是水鋸，好了很多，可是臟，是怎麼也避免不了。

　花極天看了一圈，基本都是沒有玉的原石，偶爾有幾個，也都沒有經驗點，雖然能賺個幾千塊，花極天都不怎麼在意。

　花極天正在溜達，突然后傳來胡舟的聲音。

　“極天，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花極天轉頭，見胡舟和老劉頭正笑著看他，胡舟手里拿著兩塊原石，皮子黑灰。

　“這麼快就挑中兩件？老胡你真夠利索的。”花極天笑道。

　“我只想要一件，你幫我看看。這次大部分是麻蒙原石，質量不高。”

　花極天沒有搭，他不知道胡舟口中的麻蒙，是緬甸十大名坑之一，不過玉石質量稍差而已。

　花極天打開視眼，開啟鑒寶技，迅速看了一眼。呵呵，花極天突然想到自己比霍佳佳的鑒寶技強的地方了，自己可以視，如果遇到這種況，霍佳佳是沒有辦法的，就算隔了一層紙，霍佳佳都沒有辦法鑒寶，但是對于花極天，完全沒有問題。

　胡舟右手那一塊，從里到外都是皮，本沒有玉，而左手那一塊，雖然小一點，里面卻是有點料，不大，水底也較差，玉里夾著白霧，而且綠也偏藍。

　白經驗點，有兩百多。

　花極天心道如果按照白經驗點，這個值將近七萬塊，可是從霍佳佳那里，花極天已經知道，剛開采的玉石，很多都不能以白經驗點論，因為白經驗點和灰經驗點很有可能不一致。

　如果時間長的老玉之類，白經驗點便會慢慢消退，最終和灰經驗點保持一致。

　“這個不錯，應該不會讓你虧。”花極天指了指胡舟左手那一塊。

　“你看好這一塊？我覺得這塊大的更好。”胡舟一舉右手。

　“如果你不要這一塊，就留給我。另一塊你隨意。”花極天道。

　“好，我相信你，就要這一塊了。”

　兩塊原石，大小都和拳頭差不多，只是一個是大拳頭，一個是小拳頭而已，所以胡舟一手一個掂著，也不算費勁。

　胡舟把那塊大的放回原，然后拿著左手小的那塊去開單子，了錢。也不貴，三百四十塊。

　胡舟顛顛拿著單子和原石，找到單子上安排的解石。解石的水鋸，有幾十個，了錢，單子上就會寫明，去幾號解石開石皮子。

　嗯，沒錯，是三十八號。花極天暌違已久的三十八號，再一次出現。

　已經有很多人陸續開始解石，各個解石不時出歡呼聲。

　胡舟將單子和原石遞給工作人員。

　“有要求沒有？”工作人員問。

　“沒有。”胡舟道。

　“好的。”

　如果客戶沒有要求，工作人員就按照自己的經驗開切或者開磨，若里面真的有玉，有損傷客戶也不能提出索賠。胡舟只是憑覺瞎猜，本不懂怎麼切，所以他選擇相信專業工作人員。

　胡舟認為，專業工作人員的眼經驗，總比他們要好。

　胡舟這麼想是對的，如果里面真的有玉，客戶瞎指揮，切壞的可能更大。

　“這里切下一指，然后慢慢磨，出玉之后，順著磨就好。”花極天確實不怎麼懂，但是他看見別的解石，開皮子都是又切又磨的，便說了一下。

　“如果客戶指揮，切壞了我們不負責。”工作人員不滿，哪里來的頭小伙子，胡指揮。

　“如果客戶聽你們的，切壞了賠不賠？”花極天好奇道。

　“當然也不賠，可是……”工作人員沒有說下去，但是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他經驗肯定比客戶富，也更能保護里面的玉石，嗯，如果原石里面有的話。

　工作人員知道，這種便宜的原石，里面基本沒有玉。

　“既然都不賠，還是按我說的切磨就是了。”花極天道。

　胡舟卻開始猶豫：“極天，你還懂開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