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苒兩只小手揪著角，來回著。低著頭，姜綿綿看不清臉上的表，只是憑覺，認為有難言之。

　許久，陸苒抬起頭勉強笑了笑，“我媽媽需要人照顧。”

　“就這個？”

　姜綿綿嘆了口氣，“苒苒，你得想清楚……照顧媽媽是很重要，但你不能因為照顧媽媽就賠上自己的事業啊！”

　“姐，那是我媽。”陸苒看著，大眼睛里掠過一抹憂傷，“自從手之后，就一直很差勁，一刻都不能離開我，我必須照顧！”

　“……很不好嗎？”

　陸苒搖了搖頭。

　姜綿綿心里起疑。

　明明記得那天裴念說到程素月時，不是冷笑著說這人“健康的很，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嗎？

　怎麼到了陸苒這兒，就了很差勁？

　姜綿綿皺了皺眉，或許每個人都生病嚴重程度的理解不同，才造這種差異吧。

　定定神，繼續勸道：“苒苒，家里不是又有護士又有護工嗎？讓他們照顧程阿姨沒問題的。如果不滿意，就再換幾個。”

　“姐，本不是護士護工的問題。”陸苒長嘆一聲，“我媽就是一刻都離不開我，現在不知怎麼了，會跟我提各種要求，我要是辦不到，就……就鬧脾氣。”

　“我也沒法子了，只好由著。”

　“姐，你養母也是得了癌癥，不好……如果要你放下一切陪著，你會拒絕嗎？”

　姜綿綿一愣，接著搖了搖頭。

　不會拒絕，可這不是問題關鍵。關鍵在于，這個假設本就不立，蘇艾前不可能讓放下一切陪著的！

　不過人跟人不一樣，蘇艾前的想法，不能代表所有媽媽的想法吧。

　“好吧。”姜綿綿最后還是點頭答應，“你想辭職就辭職好了，我只是覺得可惜，我手上有好幾個項目，都是于開工階段，我還等著跟你并肩作戰呢！”

　“沒關系的，姐。”陸苒微笑，“以后有的是機會，說不定照顧我媽一段時間，等想開了，就又讓我回來了呢？”

　“對！”姜綿綿也笑起來，“你一定會回來的！”

　“苒苒，職位我給你留著，你要是改變主意了，就隨時來找我！”

　說著抬手就給陸苒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而陸苒低低的“哎喲”一聲。

　姜綿綿納悶，“你怎麼了？我你哪了啊？”

　“沒有……”

　陸苒下意識的擋住小臂。

　姜綿綿拉過的手，而陸苒一直躲，姜綿綿猛然意識到不對勁兒……

　“苒苒！”拽著陸苒，不由分說擼起袖，竟然發現胳膊上幾塊淤青！

　“這是怎麼了啊？”

　“我不小心弄傷的，沒有關系。”陸苒慌的把袖放下來。

　“真的？”

　“真的！”

　陸苒笑了笑，跟比劃，“那天我推著椅，陪我媽一起散步，結果路上有個小石子，顛了一下，我怕媽媽摔倒，就整個人擋在前面……”

　“胳膊上的傷，就是這樣到的。”

　姜綿綿半信半疑，但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就強迫自己打消心中疑慮。

　“好吧，既然胳膊上有傷，就別自己搬東西了。”輕聲道，“你把你辦公室里的私人品收一下，看有什麼要帶走的，我讓人給你送回家去。”

　“嗯。”陸苒誠懇的拉住的手，“姐，真是對不起……我本來應該跟你一起做這幾個新項目的。”

　“跟我還客氣什麼？”

　姜綿綿笑了笑，本來想說，工程圖都已經畫好了，讓苒苒幫忙核算一下本。

　然而話到邊，還是咽了回去。

　苒苒已經辭職，就不再是陸氏的人，而陸氏的工程圖和本核算，都屬于公司部機。

　即便再信任苒苒，這種事還是劃清界限的好。

　*

　陸苒回到家，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上一不的程素月。

　心里有些難過。

　程素月自打從醫院回家后，就喜歡這麼一直坐著，而且大部分時候還會帶上一頂寬帽沿的太帽。

　如果沒有太帽，就穿件衛，然后把帽子拉起來。

　陸苒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就連想靠近媽媽一下，都會被媽媽訓斥。

　覺得太奇怪了，以前媽媽最喜歡抱著，就算已然長大人，母之間的還是相當好。

　可住過一次院、過一次手之后，媽媽和以前的程素月，判若兩人。

　“媽，我回來了。”陸苒調整心，滿面笑容，“媽，我已經辭職了。”

　“哦？”程素月眼睛一，“你果然聽我的話，辭職了？”

　“是啊。”

　程素月在心里冷笑。

　辭職這件事，只不過是馴化陸苒的一個過程，目的就是看看陸苒是否聽的話。

　現在看來，不聽話，還聽的非常好。

　“苒苒，真對不起……”程素月滿臉悲傷，“如果不是為了我，你可以飛的更高更遠的。”

　“媽，別這麼說。留在家里照顧你，是我心甘愿的。”

　“嗯，那就好。”程素月似笑非笑，“今天你堂姐給你什麼東西了沒有？”

　陸苒搖搖頭，坐到邊。

　可誰知程素月像電了似的，幾乎是彈跳著坐到另外的沙發上去。

　“媽，你……怎麼了？”陸苒納悶兒，“我就是想跟你擁抱一下，你……躲什麼？”

　程素月神嚴肅，“苒苒，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不就要我抱。”

　“可是……”

　可是自從媽媽出了院，就變了另外一個人。

　是媽媽不喜歡了嗎？

　陸苒想起那天，只是從后抱住了程素月，想跟媽媽撒個，卻被程素月狠狠掐了好幾下手臂。

　所以胳膊上好幾塊淤青，幾天都消不了。

　還有另外一次，只是無意間了程素月的手一下，就被程素月無的甩開。

　陸苒這些天一直很抑，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惹的媽媽這麼煩。

　“媽……”陸苒抖著聲音問：“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現在這麼抵我到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