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雲疏月問這個問題，都被他模棱兩可的答過去了，今日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讓蕭蒼衍擰眉。

雲疏月期待的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低下腦袋，看來蕭蒼衍還是不願意說啊……

說不失是不可能的，雲疏月的好心一掃而空，哼了一聲，突然站起來，“蕭蒼衍，起來。”

門外的暗衛嚇了好一跳，王妃的膽子越來越大，竟敢這樣命令殿下。

偏偏蕭蒼衍蹙了蹙眉，還真的站了起來。

接著，雲疏月雙手使力，將他往外推，語氣滿滿的不高興：“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蕭蒼衍順著的推力一步一步往外走，雲疏月的力氣那麽小，本推不他，也就是他讓著而已。

眼看快要走到兩座寢殿中間相同的小門時，雲疏月突然停下腳步，背後沒了推力，蕭蒼衍也停了。

雲小豹子抱著雙臂，“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不說？”

蕭蒼衍靜靜看著，黑華貴的親王服襯的他更為冷峻，淡聲啟口：“好好休息，本王有事離府，晚間回來陪你用膳。”

雲疏月：……

不說就算了，這是什麽意思？生氣了？

都沒氣呢！

江流詩到底是個什麽份？為什麽要把從牢裏救出來？想想就槽心！

雲疏月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在蕭蒼衍剛一腳出門的時候，一把搭上他的背，往外狠狠一推，然後猛地關上了門。

“誰要你陪！別回來了，今晚我不吃，哼！”

蕭蒼衍步子頓住，隨即居然勾出了淺淺的笑。

走出寢殿，掃了一眼快被嚇狗的玄卿，低聲吩咐：“傳令下去，晚上大家一起過年。”

被王妃嚇破膽的玄卿：……

他咽了咽口水，王妃都那樣兇他了，殿下都不生氣，果然是真呢，嚶嚶嚶。

於是這位為主子勞心勞力的下屬立馬點頭：“是，殿下，您放心！”

蕭蒼衍角一，這麽激做什麽。

他說有事離府，是真的有事。

除夕宴山雨來，多人為了明日夜不能寐，蕭蒼衍自然也要做些安排。

到了與葉潯和顧北辰約定的地點，果然見到葉潯焦急到暴走：“蒼衍，你來了？！你說的沒錯，流景果然投靠了皇帝，這個白眼狼！”

顧北辰到是淡定許多。

蕭蒼衍的三名好友，分別掌控了錢、兵、權。

葉潯是最大的皇商，壟斷了一切進貢商品；

江流景掌管江南水係軍隊，是蕭蒼衍麾下第二龐大的戰隊力量；

顧北辰雖然淡泊名利，但顧家老爺子是皇帝的太傅，雖年事已高，可影響仍在。

這三人，全天下都以為他們各行其路，保持中立。

蕭蒼衍將這種關係理的十分妥善，他們長達十年的友誼和互助，也奠定了他們四人，是最親的盟友和夥伴。

這四人的關係，隻要繼續維持，永遠不會被人發現。

但，其中有一人叛變了。

掌控江南水軍的江流景為了妹妹投奔皇帝，葉潯很張：“他不會把我們的關係也告訴皇帝吧？”

若是皇上知道，至葉潯皇商這一職責是完蛋了。

誰知道蕭蒼衍卻淡淡瞥他一眼：“江流詩還在本王手上。”

葉潯愣住：“對哦，江流詩在蒼王府呢，難怪你有恃無恐。”

顧北辰輕抿淡茶，笑而不語，等著蕭蒼衍的第二句話。

果然，蒼王殿下話鋒一轉：“不過，既然他好奇我們的關係，告訴他也無妨。”

葉潯的表瞬間僵在臉上：“……蒼衍，你說什麽？”

顧北辰放下茶盞，回答了葉潯的疑問：“蒼王妃一再立功，必須封賞，皇帝本就忌憚蒼衍的勢力和武力，如今又有一個木屬二階的王妃，皇帝怎能不憂。無非抓著幾個把柄為難蒼衍，若他知曉蒼衍手上的勢力，這口氣，他隻能咽下去了。”

最重要的是，皇帝封賞了蒼王府，天下皆知蒼王的功勞，皇帝自然不能甘心，可就算他想對付蕭蒼衍，此時，也要掂量掂量蕭蒼衍背後的勢力……

蒼王殿下韜養晦那麽多年，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弱可欺的十七皇子，除夕宴之後，朝堂的風雲又要變了。

……

“小姐，你說的沒錯，宮裏果然悄悄來人了。”雲柒躬回稟。

雲疏月正在試毒，勾了勾：“江流景不會放棄這個不的妹妹的。”

雲柒不解：“江公子不是殿下這邊的人嗎？”

“江流景認為蕭蒼衍給不了他繁榮富貴，自然要去找合適自己的良木了。”

雲疏月淡淡解釋：“至於江流詩有什麽作用……皇帝要封賞蕭蒼衍，他位居一品親王，功高蓋主，賞無可賞，隻能給他賞人了。”

這次蕭蒼衍立了大功，不賞不足以定民心，賞了皇帝自己不甘心。

所以，想來想去，給他賞賜一個側妃是最好的了。

雖然江流詩早就把自己當蒼王側妃，可沒有皇上口諭，也沒有蒼王許可，能不能為側妃，真的說不定呢。

但皇上若是借著賞賜的名義，將江流詩嫁進來……

“可是，江公子已經投奔了皇帝，與殿下為敵，再把妹妹嫁進來，豈不是……”

“你就安心吧。”雲疏月高深莫測的打斷的話，挑了挑眉，對勾勾小手指：“來，我告訴你。”

雲柒側耳，半晌後，出一個喜悅又興的笑容。

……

晚間，蒼王府一片其樂融融。

蕭蒼衍踏著風雪歸來，玄卿將他披風接過，隻聽見殿下冷聲說了一句：“巫族後人失蹤了。”

玄卿當即愣住：“江流詩不是還……”

“江家兄妹並非江家親生孩子。”蕭蒼衍查探了一天，終於得出這個結論，他麵容冷淡，手背卻青筋暴起，這十年他都沒有找到線索，偏偏在這個時候，顧北辰找到了江家族譜。

江流詩和江流景，本不是嫡親。

“屬下加大範圍，盡快找出，請殿下寬心。”玄卿知曉茲事大，不敢怠慢。

蕭蒼衍一黑勁裝，將他高大拔的軀，勾勒的淋漓盡致，滿風雪也掩不去他眉心的殺氣：“明日除夕宴，記得守好宮門，若有不對勁，拿著本王的通行證，帶王妃走。”

“是，屬下明白。”

蕭蒼衍看著煙火的方向，負手大步走去。

明日的除夕是鴻門宴，今日便先陪過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