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事的真假,但是朱翊鈞是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同尋常,坐在上座,朱翊鈞聽著高拱的長篇大論,有些昏昏睡,強忍著不讓自己睡著。
此時此刻,朱翊鈞有了一種後世上課的覺,本來還不困,也不想睡覺,可是老師一講課,那立馬就能睡著。
實在是沒辦法,朱翊鈞只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張居正的上去了。這裡的這些人之中,朱翊鈞興趣的,也就只有張居正。
雖然他的不利言論很多,但是朱翊鈞覺得大部分應該是潑髒水。
不說我大清給潑的髒水,單單是那些文人就要了命了,這些人沒底線,什麼髒水都敢潑,絕對比得上後世的小報,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改革者被潑髒水,歷史上多了去了,雍正那麼狠的皇帝,一樣被人潑了一大堆髒水。
對於張居正的改革,朱翊鈞是抱著支持的態度的,正好爲自己以後的改革打下基礎,得罪人的事還不容自己幹。皇上找人做事,然後卸磨殺驢,那纔是用人之道。
秦朝的商鞅,被五馬分,那也是爲了安被改革者的緒,但是新法卻沒被廢除。
作爲歷史上的第一位皇,武則天這一手玩的最,廢王立武的時候重用許敬宗李義府之流。人品不人品的不重要,能咬人就行了,這一點很關鍵。
武則天坐上了皇后之後,爲了平息怒火,直接放棄了李義府和許敬宗。
等到自己想要獨攬大權的時候,武則天有啓用了周興和來俊臣,上演了請君甕的好戲。周興和來俊臣的下場也和他們的前輩一樣,死的很慘。
明朝的東廠和錦衛就是這樣的作用,作爲皇帝的爪牙,乾的就是酷吏的活,最後被殺掉平息怒火。
皇上都把自己的狗殺掉了,你們還想怎麼樣?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乾隆那麼厲害的皇帝,依舊養著和珅,而且把和珅利用了一個底掉。活著的時候伺候自己,死了還被自己兒子殺了立威,收買人心,鉅額家產還填充了自己兒子的國庫。
可以說乾隆這份產留的,帝王心思彰顯無疑。
通過這些事,朱翊鈞清楚的知道,皇帝和大臣之間一定要有一個緩衝,皇帝親自上陣是不行的。改革可是得罪人的事,張居正在前正合適。
想到這裡,朱翊鈞轉頭看了一眼馮保,這貨好像不用幹掉啊!
馮保喜歡錢,那是出了名的,還喜歡文玩古董,清明上河圖就在他的手裡面。把馮保當和珅養著,再好不過了。況且馮保還不如和珅,太監的地位哪比得上大臣。
明朝位高權重的太監多了,從王植劉瑾到魏忠賢,哪一個不是聲威赫赫,最後如何?
皇上一翻臉,立馬完蛋,足以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太監的權力來自皇帝。
高拱他們說的熱鬧,朱翊鈞也聽的十分認真,臉上的小表很嚴肅,這讓高拱更來了興致,說的是口若懸河,吐沫星子橫飛。其實朱翊鈞本沒在聽,而是琢磨著怎麼轉變立場。
因勢利導,見針,這纔是上上之策,朱翊鈞不斷的調整策略,同時也不斷的檢討自己。
比起幹掉馮保,讓自己的老媽不高興,朱翊鈞覺得後面的辦法好多了,比起前面的辦法,簡直就蠢到。馮保貪污再多的錢又怎麼樣?一刀切下去,還不是全都是自己的。
自己現在是皇帝,思想要轉變,要有“我的是我的,你的還是我的”的想法,不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啊!
這邊朱翊鈞琢磨著怎麼在後面玩的,那邊高拱終於說完了,臉有些發紅,有些,顯然是說得激了。朱翊鈞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早就已經聽得不耐煩了,怪不得高拱你不得寵。
自己的老媽是什麼人?那是泥瓦匠的兒,大字不識一籮筐,什麼子曰詩云君子仁義,本不懂好吧!
你說這麼一大堆,又是引經據典,又是對仗工整的,朱翊鈞覺得自己的老媽本沒聽進去。
自己的姥爺武清伯李偉是什麼人?那是一位泥瓦匠啊!因爲在家鄉生活不下了,跑到京城,可是到了京城依舊混不下去,於是把自己的兒賣了。
說賣了或許有些不妥,應該是送進了裕王府做宮,當然,自己老媽很漂亮就是了,不然也進不了裕王府。
十五歲進了裕王府,直接被老爹給寵幸了,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老媽肚子爭氣,一舉得男,爲還沒有兒子的老爹生下了自己,也一舉墊定了自己的位置。
一個泥瓦匠的兒,你指跟上高拱的節奏,快別鬧了。
果然,高拱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大堆,李氏只是說了一句話:“準奏,一切就按照高閣老所奏行事吧!”說完也不給高拱機會,直接說道:“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嗎?”
態度很明顯,這件事就這樣了,不用再說了,沒別的事,你就撤吧!
高拱神略微有些尷尬,連忙躬道:“臣等告退!”
看著高拱等人離開,朱翊鈞差點沒笑出聲,見到自己的母親看過來,朱翊鈞依舊正襟危坐。朱翊鈞可不想捱罵,裝乖寶寶纔是正道,熊孩子沒前途。
李氏見他們都走了,也跟著鬆了一口氣,手了朱翊鈞的腦袋:“皇兒,你馬上就是皇帝了,要好好的治理這個天下啊!”
“母妃,你放心,孩兒一定會做一個明君的!”
這種時候,當然要表現出雄心壯志,老媽聽了肯定很開心。
母慈子孝的一幕進行的很順利,偏偏有人出來攪局,這個人就是馮保。只見這傢伙哭喪著臉,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一副傷心絕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爲死了爹了。
“馮大伴,這是怎麼了?”李氏看著馮保,臉一變,急忙問道。
作爲裕王府的老人,馮保深的李氏信任和喜歡,畢竟這麼多太監裡面,不給自己老公弄藥找人的,也就是馮保了。見到馮保這個模樣,李氏自然很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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