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另外一個提督誰來做比較合適?”朱翊鈞看著劉顯,淡淡的問道。
“臣也沒什麼合適的人選,還要陛下乾綱獨斷。”劉顯纔不會傻到推薦這個人選,直接就推到朱翊鈞這邊去了。做事歸做事,但是要有度,劉顯心裡面非常的明白。
同時劉顯要給自己買個保險,一個人幹不好乾,有了事容易背鍋,兩個人就不一樣了。
雖然朱翊鈞知道劉顯的想法,可是他也覺得劉顯這個想法還不錯,當年正德皇帝的時候,不也把京營分了東西兩廳,這也算是一種牽制。
自己的左龍武衛不過兩萬四千人的編制,俞大猷收拾完之後,只有一萬六千人了。
龍武右衛到現在還沒有個說法,十萬大軍的都出,的確也太合適。分兩部分的好就多了,將來打仗也可以分別派出去,想到這裡,朱翊鈞深深的看了一眼劉顯。
“那行,你的摺子先放在這裡,朕在選一個提督。”朱翊鈞拍了拍劉顯的摺子。
原本朱翊鈞是想和劉顯談一談京營整訓的措施的,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朱翊鈞就不能這麼做了,只能等那個人到了之後再談了,可是這個人選誰合適呢!
劉顯走了,朱翊鈞就開始琢磨誰能來統領另外一部分京營呢?
“張鯨,去把各省的總兵資料給朕拿一份過來。”
既然想不出來,那咱就找,說不定就能找一個狠人。這個人威要高,最起碼要戰功赫赫,不然不能服衆啊!
張鯨很快就把資料給找來了,朱翊鈞開始翻看,像薊遼總兵戚繼、遼東總兵李樑這樣的就放到一邊,翻著翻著,朱翊鈞的目落到了個人的名字上,隨後就挪不了。
這個人的名字馬芳,現任宣府總兵,他的資料很厚啊!
說起宣府總兵,朱翊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還是張鯨當一件趣事給自己說的。
這件事就發生在去年,阿勒坦向朝廷索要封賞,並威脅要兵戎相見。朝廷立刻啓用馬芳復任宣府總兵。馬芳到任後,整治兵馬,在宣府郊外率領騎兵舉行了數次“遊獵”。
蒙古各部聞訊後大驚道:“馬太師歸也。”阿勒坦急忙向朝廷“奉表謝罪,痛悔前過。”
馬芳有稱號“馬太師”,在邊鎮絕對是聲名赫赫的人。
朱翊鈞仔細的翻找了一下他的資料,他的早期經歷讓朱翊鈞的眼睛瞇了起來。
嘉靖四年,蒙古韃靼可汗圖蒙克出騎兵十萬人,對宣府、大同邊鎮展開了大規模侵擾,明朝邊軍一即潰,史載“破城十餘座,擄掠人口數萬”。
八歲的馬芳也害者,其家鄉村鎮盡焦土,父母在逃難中被衝散,還是孩的馬芳更慘遭蒙古騎兵擄掠。
從此,開始了一段“堪比仲卿之寒微”的生活。年的馬芳流落蒙古草原,淪爲一個替人放牧的騎奴,此後十餘年,馬芳過著任人驅使凌辱的奴隸生活。
但馬芳縱是爲異鄉賤奴,卻忍辱負重,此後馬芳小小年紀開始“曲木爲弓”,練騎武藝,終練就了“箭無虛發”的本事,在崇尚勇士的蒙古軍營裡,他的地位也節節攀升。
至青年時,一次隨阿勒坦汗狩獵,忽然突出一隻斑斕猛虎現,直撲阿勒坦。
衆人登時驚慌逃避,唯獨馬芳面不改,彎弓搭箭,當場擊斃猛虎。阿勒坦對馬芳讚賞不已,贈予他“良弓矢,善馬”。此後馬芳爲阿勒坦的“隨侍左右”。
幾年來跟隨阿勒坦南征北戰,不但漸漸深諳阿勒坦的作戰之道,更漸對蒙古部落的活規律和部弱點了如指掌。馬芳雖然到阿勒坦的重用,但是他心在明朝。
嘉靖十六年,馬芳乘跟隨阿勒坦至臨近明朝邊鎮的大同外圍狩獵之機,趁夜盜馬逃出,連夜投奔至大同軍營。
從這一天開始,馬芳開始了爲大明徵戰的生涯,從隊長開始,屢立戰功,一路拼殺,做到了現在的宣府總兵。一輩子都在打仗,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傳奇人。
“高拱的人啊!”
朱翊鈞敲打著桌面,這份資料是東廠的,所有後面有東廠的一段記載。
這段是在馬芳深的高拱的重,高拱倒臺之後,馬芳被令回家閒住,直到去年才被從新任用。黨同伐異,派系鬥爭,朱翊鈞嘆了一口氣,果然什麼時候都不了這種事。
“就他了!”
朱翊鈞纔不會讓馬芳這樣的人才浪費,放到京城來正好。馬芳今年六十歲,讓李時珍調理一下,應該還能多活些年。不在邊關打仗,也有利於他的。
“下旨讓宣府總兵馬芳進京!”朱翊鈞看著張鯨,直接吩咐道:“繼任的人選讓閣擬定。”
朱翊鈞對繼任的人選不興趣,現在山西陝西那邊很安穩,韃靼人已經對大明的邊疆造不什麼威脅了。暫時鬧騰不起來,比起遼東那邊不知道好了多。
“是,皇爺!”張鯨點了點頭,連忙答應道。
人選定下來了,朱翊鈞也算是去了一塊心病,馬芳在宣府,相信很快就能到京城來。朱翊鈞也沒太著急,這麼久都等了,別的也就不著急了。
“京城裡面的議怎麼樣?”朱翊鈞讓張鯨把資料拿下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口問道。
“回皇上,大家都在說張閣老回朝的事。”張鯨躬道:“有人歡迎,有人反對,不過議還算平穩,暫時沒有出現什麼人妖言衆。”
朱翊鈞點了點頭,現在上奏摺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他也不在意。
事實上這件事發酵的時間越長,對朱翊鈞就越有利,只要沒有有心人藉機鬧事就了,算不上什麼大事。等到有重臣站出來上奏摺在說,反正現在也不著急。
“今天也沒什麼事,去坤寧宮坐一坐吧!”朱翊鈞有點小無聊,於是站起子說道。
張鯨看了一眼旁邊堆積的奏摺,這本不是沒事好吧?不過皇爺要去見皇后,他可沒膽子說話,連忙答應道:“是,皇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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