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向前走了幾步,離開了人羣,曾省吾這纔開口說道:“吳尚書,靜觀其變!”說完這句話曾省吾就走了,似乎沒什麼在說的了。
吳兌看著曾省吾的背影,臉上出一抹疑,隨後也跟著出了一抹笑容。
錦衛,北鎮司!
劉守有面帶煞氣的走進了北鎮司衙門,他做了這麼多年的錦衛都指揮使,什麼事沒見過。今天朝堂上的事,他怎麼會嗅不出味道。
劉守有相信,朝堂上的大臣一大半都能嗅出味道,可是這個沒人敢說。
這一次對自己來說,這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考驗,如果過不去這個坎,自己也就距離完蛋不遠了。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劉守有面無表的掃過人羣:“人都到齊了嗎?”
“回都督,全都到齊了!”站在臺階下左手邊的錦衛同知田琦開口說道。
劉守有點了點頭:“皇上代了咱們錦衛一個差事,廖芳、武威,帶著你們的人跟著我去查案,其他人各安其職。“
“這一次是皇上代的案子,本都督醜話說在前面,誰敢私底下走消息,給本都督玩手段,錦衛家法從事!”
“是,大人!”衆人肅然,連忙躬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劉守有轉頭看向了田琦,吩咐道:“讓人把昭獄清理一下,該殺的殺,該埋的埋,該放的放,不要再有七八糟的人在裡面了。”
“是,卑職明白!”田琦連忙答應了一聲,同時也明白了這次的案子絕對不簡單。
其他的事都好說,把錦衛的昭獄清出來,這是要抓多人啊?
“走!”劉守有來不管屬下怎麼想,直接站起子,大聲的說道。
當錦衛浩浩的穿過京城的時候,皇上讓錦衛徹查兵部案子的消息也徹底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一時間京城場徹底震盪了起來。
霎時間人心惶惶,不人員心膽俱裂,尤其是兵部的員。
兵部大堂。
吳兌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一衆員,眼中閃過一抹不忍,這些人當中,自然是有貪贓枉法的碩鼠之輩,可是把工減料這樣的事都怪在他們的頭上,實在是有些冤枉。
目掃過衆人,吳兌把他們的表現全都收在了眼底。
坦然著有之,但是更多的卻是驚懼,有的人甚至嚇的直哆嗦。
心裡面暗自嘆氣,吳兌甚至都想去找朱翊鈞求了,這麼鬧下去,兵部整個就了。可是想到曾省吾提醒自己的話,吳兌又按下了自己的衝。
“行了,大家都回去吧!”吳兌擺了擺手:“皇上既然下旨查案,那就一定會查的,大家問心無愧,那也就不怕查。”
“如果有冤假錯案,本也會給大家做主的!”
雖然這話在下面的人聽起來像是假話,可是吳兌說這話是真心的,他能容忍錦衛來兵部查案,但是絕對不會允許錦衛在兵部衙門製造冤假錯案。
真要是那樣,自己也就顧不得什麼了,哪怕丟了這個。
京營大營。
劉守有從轎子上下來,看到自己的人被堵在了營門口,微微一愣,這種事還真是不多見啊!
“大人,守門的兵卒不讓咱們進,說要有定西侯的手諭才行,他們已經派人進去稟報定西侯了。”千戶武威來到劉守有的邊,恭敬的說道。
劉守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守衛營門的軍士,臉上的詫異更深了。
這些軍士一個個擡頭,目不斜視,站在那裡都不一下,這可真是見啊!
劉守有不想起了最近幾年大熱的大明皇家講武堂,他的小兒子也進去了,不過他卻沒怎麼在意。他喜歡的是文士,所以幾個兒子都在國子監讀書。
只有小兒子喜歡舞槍弄棒的,自己也是爲了拍皇上馬屁,這才把他送進了大明皇家講武堂。
看來下一次他放假,要問問況,聽說皇家講武堂裡面就是這麼訓練的。
沒有讓劉守有等太久,定西侯就從裡面走了出來,讓劉守有沒想到的是定西侯此時已經換了服了。不再是上朝的朝服,而是頂盔摜甲,腰間也著刀。
劉守有不知道,這是京營新軍紀的一條,在大營之中,必須著軍裝。
當然了,這種盔甲不是戰時穿的鐵甲,而是皮甲,即便是皮甲也不輕啊!
“劉都督!”定西侯蔣寬過來和劉守有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在守門士卒那裡簽了字,然後才邀請劉守有向裡面走。
雖然劉守有很想問問,可是他卻沒開口,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劉都督,我先帶你去看看那些軍械吧!”定西侯蔣寬開口說道。
劉守有點了點頭,他來這裡就是幹這個的,一路上走過去,他也看到了不士卒,劉守有發現這些士卒的狀態很不一樣,每一個都神氣十足。
巡邏的士卒走路都是一個步點,腳落地的時間都差不多。
一手握著長槍,另外一隻手擺著,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手臂,京營現在都是這個樣子了嗎?劉守有有些吃驚,他當然明白這樣的軍隊代表著什麼。
哪怕是沒上過戰場,這樣的軍紀嚴明的軍隊,打上幾仗,很快就會爲強軍的。
定西侯蔣寬懶得和劉守有說話,勳貴對劉守有和文臣走得近,本來就很不滿。雖然不至於甩臉子給他,但是也沒必要對他太過於親近。
兩個人來到一座帳篷的前面,蔣寬對守著帳篷的士卒吩咐道:“把軍械擡出來一些給劉都督看看。”
士卒答應了一聲,轉就進了帳篷,時間不長就拿出了一捆刀。
蔣寬從地上出了一把刀,然後拿出自己的腰刀,雙手各自握著一把,狠狠的向一起一砍。噹啷一聲,那把被蔣寬出來的刀直接就斷了兩截。
“兵部這羣混蛋,拿生鐵刀糊弄人,這些東西能用嗎?”
隨手把刀扔在地上,蔣寬對劉守有說道:“劉都督,東西都在這裡面,你可以帶著人查驗,這裡我讓孫千戶陪著你,有什麼事你可以問他。”說完這句話,蔣寬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