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漓從東宮接的人,自然得把人送回去才行。
蘇音卻搖搖頭,“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和白鷺想四逛逛,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
謝玉漓見此,也不勉強,“那我就先走了,下次等趙煙病好,我們再出來玩。”
蘇音笑了笑,看著放下簾子,對周致微微頷首,算是招呼。
周致同樣以禮回之,然后勒韁繩,調轉馬頭,朝另一邊駛去。
“我們也走吧。”
蘇音說了一聲,白鷺趕跟上。
見人不生氣了,于是在邊一蹦一跳的,“姑娘,我們可不可以再去買一點廣福齋的點心啊?”
“又饞了?”
白鷺重重地點頭,“嗯,饞好久了!昨天晚上我還做夢,以為自己吃到了。”
蘇音眼底含笑,瞥了一眼,“然后呢?”
“然后醒來發現自己枕頭了。”
蘇音無奈地嘆口氣,“行了,去吧。怪不得出門的時候,看到你把枕巾洗了。”
白鷺嘿嘿兩聲,跟在旁邊,“姑娘,那你想吃什麼,我請!”
“我想吃滿漢全席,請不請?”
“這個,我目前還請不起……”
兩人說著走遠了,沒有注意到路邊一個挑選手鐲的子驀然抬起了頭。
正是方才謝玉漓口中低調的王家庶,王思。
杏眼水潤,盯著兩人的背影逐漸走遠,眼底難得出現一波。
扭頭問自己邊的丫鬟,“那就是東宮的蘇姑娘吧?”
“嗯,小姐,怎麼了?”
王思搖頭,“沒事。”
繼續給母親挑選手鐲,小聲道,“以前只聽說不一般,如今看來,倒是沒有訛傳。”
蘇音上的氣質自然流,便讓許多人自愧不如。
不是那種多讀幾本書就能有的詩書氣,而是一種睥睨天下的大氣,將周圍的一切都看進眼里,以靜制。
丫鬟點點頭,陪在邊。
其實小姐也很好,只是不爭不搶,在院子里過著自己的日子,平時閑暇讀讀書,也不和那些人賞花斗詩。
若真論起才學,覺得小姐也不遜于人。
“挑好了,回去吧。”
“好。”
……
從廣福齋出來后,蘇音又去芳琉苑門口溜達了一圈,但沒進去,隨后就回了東宮。
裴永祁和高正在下棋。
只是下棋本該寧靜,兩人卻在棋盤外都爭個輸贏,棋子落下,吵架的聲音卻仍舊在回響。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菜市場呢!
白鷺看蘇音摁了摁眉心,頗為神傷的樣子,提議道,“姑娘,要不我去說說?”
“不必,”蘇音給自己倒了杯水,“人老了,大概也就這點好了。”
一天不吵架就憋得慌。
白鷺哧哧一笑,把剛買回來的點心取了些放在碟子里,又給壺里添上新茶,給兩個爭執地面紅耳赤的人端去。
吵架,不吃飽怎麼行呢?
外面的爭執聲不知何時停歇的,總之蘇音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四下寂靜,只有一圓月掛在天邊。
披上裳,開門,仰頭賞月。
不到片刻,突然側頭朝高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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