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歌劇院里，一路踩著亮的大理石地面，蔓生瞧見前方一座大廳關著大門。

　宗泉在門外駐足，蔓生知道他就在里面。

　門被開啟，腳下的大理石已經變紅地毯，整齊空擋的座椅里空無一人。只是放眼去，卻見到最前方的舞臺上，擺著一架鋼琴。是白的鋼琴，考究的致的在舞臺中央，燈聚集落下，顯得尤其醒目。

　簡直如同電影里的場景，這架鋼琴仿佛是在等待誰的到來。

　“林小姐，您請進。”耳畔是宗泉一聲提醒，蔓生這才邁開步子進去。

　走下紅毯鋪陳的臺階，蔓生一路往前，再是一看，才瞧見最前方的一排座椅里，有一抹人影坐在其中。

　蔓生的步伐快了些許，終于來到前排位置，一扭頭去，果然是他在。

　尉容著煙，昏黃的燈落在他的發梢肩頭，他微笑道，“今天你好像很忙，所以才這麼晚下班。”

　“因為下周開會的時候要分析書。”蔓生如實說。

　“努力吧，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尉容笑問，蔓生點了個頭。

　“為什麼來這里？”蔓生則是好奇于他今晚的安排。

　尉容問，“來過這家歌劇院？”

　“還沒有。”蔓生道，“不過有經過。”

　“又是和三劍客？”

　“……嗯。”

　“不是你說的？”

　“什麼？”

　“彈一曲當然沒問題，只要把宜城歌劇院包下來。”尉容著煙說。

　蔓生這才想起中午在餐廳里自己所說的話，“我當時只是開玩笑。”

　“我倒覺得你是故意。”他沉眸睨著。

　蔓生不否認，“我不想聽擺布，沒有別的意思。”

　“你很機智，而且反應能力很快。”尉容稱贊，“你的妹妹林憶珊，被你說的沒有辦法反駁。”

　蔓生也知道，林憶珊當時被堵的回不了。

　“我倒是對兩件事有點興趣。”他又是說。

　蔓生問，“哪兩件？”

　“真像說的那樣，以前上學時候男孩子都和你一起玩鬧？”尉容似打趣的語氣問。

　那時候好像還真是這樣，但比起玩鬧又更過一些，男孩子們總喜歡拿一些蟲子之類嚇唬，可是相對于林憶珊，他們卻從來不敢，因為林憶珊就是個小公主，穿戴漂亮整潔，所以不敢輕易靠近，就怕弄臟了公主的子。

　蔓生道，“大概我看起來比較好說話吧。”

　“還有就是，”尉容緩緩問，“我想看看聰明又有天分的你，彈奏的水平到底怎麼樣。”

　蔓生徹底明白，他今天所安排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來彈一曲。

　“今天和你聊了很多嗎？”蔓生不問。

　“你沒有瞧見？”尉容將煙灰彈向手邊的煙缸。

　蔓生當然瞧見，林憶珊對他的心意太明顯，任是誰都看的明白。盡管不知道他們到底相的如何，但是看林憶珊離開時的樣子，好像真的很愉快，至他沒有拒絕。可到底是因為平時的修養，還是他真覺得不錯？

　“你覺得怎麼樣？”蔓生問出聲。

　尉容笑道，“這個問題和你彈鋼琴有關系？”

　“我只是想要知道。”蔓生看著他。

　尉容突然注視著的臉，好像在找尋什麼，蔓生不自在起來，他卻說，“你母親是位麗的夫人，但是你好像沒有傳到的優點。”

　蔓生當然也知道，“我母親是比我好看很多。”

　“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好像繼承了董事長夫人更多的貌。”他接著一句話，讓蔓生聽懂，在他眼中，林憶珊也比更。

　蔓生倒也不在意，因為早就習慣，“我指的是，你和相的很好嗎？”

　“又有幾個男人會拒絕長相明艷人，又格開朗活潑的可人？”尉容笑著反問。

　可以了，到這里答案已經分明！蔓生想想也是，從小到大外人面前的確是林憶珊比討喜很多，“你對有好嗎？”

　這是蔓生所能想到最折中的用詞，就連喜歡這兩個字都太唐突。

　“這是我的私事。”他一句話將打回去，更是催促，“現在可以上去彈了？”

　蔓生沉默著，視線從他的白襯上轉移往上，停留在他的臉上，對上他的眼睛，說，“彈鋼琴沒問題，但是可不可以……”

　指間的煙銜著，昏暗中尉容如雕塑一般的面容立分明。

　蔓生輕聲說，“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你對誰有好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是。”

　--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不會讓你得到。

　林憶珊的話又在腦海里冒了出來，可他們之間也談不上，同樣沒有任何喜歡的份，和他只是一場易。但即便是這樣，還是忍不住想要說，連自己都不明白這究竟為了什麼。

　蔓生著，的聲音那麼低，“可不可以。”

　影里，的聲音帶著可以分辨的請求，一雙眼睛如無辜期許著他。眨眼間，蔓生聽到他微笑的男聲，“你有什麼資格，向我開這個口。”

　是啊，林蔓生，你又有什麼資格向他開這個口。

　“我知道了。”認清這一點后，蔓生輕聲說。

　尉容著那張臉龐，白皙下眼底深深鎖著一抹失落，還有悲傷？

　“給一個理由。”他漠漠出聲，“如果你的理由足夠充分，那我可以考慮。”

　“沒什麼理由，只是我自己這麼想。”其實，他原本也不需要答應。

　指間的煙還明滅著，尉容的聲音在這忽閃忽暗中而起，“你不方便說明，那不如讓我猜一猜。”

　蔓生定住，只見他端坐面前。歌劇院的椅子是猩紅的絨布，他的黑西服白襯，被反襯中顯得格外華貴。

　“在公司，我是你聘請的獨立董事，那麼我也算得上是你的下屬，至部同仁也會這樣認定。”

　他所說不假，蔓生認同。

　“公司的負責人是林逸凡，因為你們的份關系，所有人都知道你們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