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著法子的曖昧著,似調又不似,蔓生心里還是忍不住突的一下,想要解釋,可就連自己都沒有發覺,一開口就有了小兒家的姿態,“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他溫應聲,好脾氣的呢喃,卻也愈描愈黑,“我都知道。”
卻再也回不了一句,蔓生只能放棄解釋。
“上車吧。”他笑著催促。
坐在前往綢坊店的車上,方以真笑著回頭說,“林總監,是我告訴容,您昨天在作坊里這樣聰明的認出那位掃地的老人家就是阿雋大師。”
其實當時會沖走上前也是因為實在等不住了,蔓生想著總要嘗試一回,“賭一次吧,也許覺是對的。”
“我倒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是個賭徒。”尉容笑道。
又哪里會是什麼賭徒,蔓生問道,“那一會兒到了作坊,是誰和他們比?”
“你想讓誰和他們比?”尉容反問。
其實誰比都好,不過也是好奇,“方書說,你一定行,那你應該更厲害?”
“方書。”尉容輕喚一聲,方以真回頭笑的歉然,“你還真是會把你的上司給賣了。”
方以真嘆道,“容,我只是看事急,為了以防萬一,當然是要選最肯定的人選。”
“方書也是想幫我,你不要怪。”只當是他怪罪方以真多,蔓生立刻說,“我看宗助理應該行。”
尉容笑了笑,“小泉,林小姐賞識你,要好好表現。”
他一句話已經有定奪,此番比賽宗泉將會作為蔓生這邊的戰將出場。
不似前三日,今日再來到作坊竹院,那個年一早就已經坐在大院的門檻上等著他們,“你們來啦!”
“是這家作坊李師傅的徒弟,也是阿雋大師的徒孫。”方以真在側輕聲說明。
年一看又來了兩個男人,起問道,“你說的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是哪一個?”
蔓生迎上去,“不是來了,你猜猜是哪一個?”
年又仔細去看那兩個男人,個子都很高,只是一個魁梧,另外一個卻是俊麗。孩子的目在兩人之間游移,一下瞥過尉容,定格在宗泉上,“說的最厲害的人就是你吧?”
宗泉就要開口,可是被人搶先詢問,“你怎麼會知道是他?”
說話的人正是尉容,他看向年道。
年只以為自己猜對了,所以揚起下說,“他看起來好像很能打架的樣子!”
宗泉這樣的形,到哪里都是十分迫的,這倒是承認。
蔓生這下啞然,幾乎快忘了,對于尉容的長相,第一眼見到他的人,都不會有太多的認同。突然發現有時候長得太出,也不是一件十全十的好事。
尉容笑道,“你小小年紀,這麼會看人。”
“才不用你夸獎。”年扭頭道,“進來吧,師公和師父都在等著呢。”
昨日去過的廳堂里阿雋大師笑盈盈坐著,他的邊還有另外一人,那個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左右,同樣很有氣韻。兩人后,站了兩個穿著一布的男人,約莫二十歲出頭。
蔓生一看這陣仗,認出位置上那年約四十的男人,“阿雋大師,李師傅,打擾了。”
李師傅前三天都避而不見他們,現下倒是有些歉意,“不用客氣,來者都是客,快快請坐。”
一行人順從齊齊坐下,李師傅又道,“前兩天讓林小姐一直久等不到,真是慚愧。”
“能見到兩位,等再久都是樂意的。”蔓生笑道,“更何況,還有小師傅每天陪著我們,一點都不悶。”
年道,“我才沒有陪你們,沒和你們說過幾句話。”
“但是有給我們椅子坐,還給我們拿了水。”
“那是我和你們換的,我是以換。”
“糕點好吃麼?”
“一般般吧。”
“今天我也有帶來,新口味喔,要不要嘗嘗?”蔓生說著,就讓方以真拿出食盒,這是早上的時候特意吩咐任翔烘培的。
貪吃的孩子又有些心了,卻因為平時教導的規矩所以堅決道,“今天你們是客人,有水喝的,我沒東西和你們換。”
“就因為是客人,來拜訪你們,所以才要帶禮,拿去吧。”蔓生笑著說。
“這……”
眾人原本是在看他們聊天,可誰料這位林小姐不著痕跡就帶著小徒弟轉了思緒,然而年還不自知,反倒是為難向后方的師公師父。
“拿著吧。”大師傅笑道,“誰讓你是個貪吃的貨。”
年這才捧過食盒,“我來奉茶。”
只是奉茶前,有人端了金漆的水盆過來,年道,“請客人先凈手。”
自然是客隨主便,于是眾人一一凈手。這才發現香氣怡人,格外的清香舒爽。
蔓生不稱贊,“好香呢。”
李師傅道,“凈手的水是我們坊里特意配的,怕手上的塵氣沾上綢緞麻,所以每次上工前都要洗去那些氣。林小姐一看就知道見多識廣,您知不知道這凈手的水里調了什麼?”
蔓生聞到一清香,“好像是荷花?”
“林小姐好有靈氣,只聞了聞就知道。是荷花,不過也不全是。”李師傅笑說。
這可就難住蔓生,能猜中是荷花也是偶然,這下還真是再也答不上來。
尉容緩緩說,“配了清涼的井水。”
“先生貴姓?”大師傅有些驚奇于來人,見他一表人才容俊秀。
“我姓尉,太尉的尉。”尉容淡然不驚。
“這個姓好啊,古時候是個當的,到了現在也不是凡人。”大師傅笑逐開,顯然很喜歡和文人攀談,“來,再嘗一嘗茶吧。”
茶質樸是尋常人家會用的,但是茶水卻也很不同。
“如何?”大師傅又是問。
撥開茶面,尉容品了一口道,“就連斟茶的水,也是取了荷葉上的珠采集,所以才會這樣清新。大師您好雅興,這不是容易的事。”
“尉先生怎麼會懂烹茶煮茶這麼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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