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幾天鐘璃一直留心觀察著莫清曄的況,可是他除了臉蒼白一些之外,并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過了幾天就連臉上那點兒蒼白也沒了,再加上莫清曄堅稱自己沒事兒,鐘璃這才堪堪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現在縣城里小龍蝦的買賣上了正軌,每日王家莊的姐弟倆將小龍蝦準備好,給李鐵柱在第二天一早送到酒樓。
得知小龍蝦需要提前清洗后,沈大娘二牛主早上早早的過來幫忙,原本需要花費較多時間的準備工作也因為有了這兩人的幫忙讓鐘璃輕松不。
小龍蝦之家營業滿一個月,鐘璃抱著賬本算了算,余額是一個比較令人滿意的數字。
兩千七百二十一兩。
刨開之前買茶樓的錢還有各種本錢外,鐘璃凈賺超過一千七百兩,之間掏空了的家底也重新富余了起來,兜里有銀子讓鐘璃的底氣足了不,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多。
只是莫清曄……
鐘璃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莫清曄所在的廂房,眼里的擔憂越發明朗。
莫清曄今早起來臉又不太好看,這一整天基本上沒出來,匆匆吃幾口吃的又折返回了廂房,鐘璃進去看過幾次,他都是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著。
不發燒不咳嗽,他醒了也只是摟著鐘璃的胳膊哼唧說困,這況怎麼看都不讓人放心。
鐘璃合上了賬本,揮手把正在桌子的二牛了過來。
二牛笑容拘謹的用手里的布巾了手,問:“老板娘,您我什麼事兒?”
鐘璃拿出了一兩銀子,塞到他手里,說:“這是你這個月的工錢。”
說好的是四百文,結果鐘璃直接給了一兩,二牛似乎是驚住了,愣愣地說:“老板娘,我跟嬸娘的工錢合起來也沒這麼多,您給多了。”
鐘璃笑了一下,說:“不多,這就是你應得的。”
正巧這時沈大娘端著一盆水出來了,鐘璃就把的一兩工錢也給了。
沈大娘著那一兩銀子神忐忑,看了看鐘璃想說什麼卻沒敢說。
鐘璃緩緩呼出一口氣,說:“這個月你們也辛苦了,份份外的活兒里里外外的都沒忙,給了你們就安心收著,這都是你們應得的。”
自從這兩人來了以后,鐘璃省心不,沈大娘平日里得了空總是給帶一些農家產的吃食,東西雖然不多貴重,可到底也是一份心意。
鐘璃把這份好記在心里,并不介意待人更為寬厚一些。
沈大娘跟二牛對視一眼,紛紛激的對著鐘璃再三道謝。
鐘璃擺了擺手,又將昨日自己特意做了來哄著莫清曄多吃一些的鹵端了一大碗出來,說:“我昨日做了自己吃的,做得多了剩下不,這些你們今兒個帶回去嘗嘗吧。”
往常只要店里有多余的吃食,鐘璃基本上都會讓他們帶走,沈大娘跟二牛雖然不太好意思,可還是接了下來。
鐘璃皺了皺眉,說:“明天你們就不用來干活了,休息一天。”
二牛聞言心里一驚,面帶惶恐地問:“老板娘,可是我們哪兒做得不好,您……”
鐘璃見他想多了,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跟你們無關,是你們老板好像子不太舒服,我想著明天關門歇一天,帶他去醫館瞧瞧。”
莫清曄眼下的這種況實在讓人難以放心,不帶他去找個大夫好好看看,鐘璃是怎麼都沒法放心的。
一聽鐘璃要給莫清曄找大夫,二牛跟沈大娘對視一眼,心都有些惶惶。
他們都知道莫清曄是怎麼了,只是這個中原因實在沒法跟鐘璃細說,若是真讓鐘璃找了大夫,那莫清曄眼下的這種況,豈不是就要暴了?
二牛跟沈大娘雖然心里揣揣,可到底沒敢說什麼,輕聲應下后把手頭的活兒干完就回去了。
出了酒樓大門,沈大娘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沉聲說:“明兒個真讓大夫給主子看出什麼端倪來可如何是好?”
相一個月,鐘璃對莫清曄有多看重,沈大娘跟二牛都看在眼里。
事關莫清曄的,鐘璃是決計不會馬虎的。
只是這大夫千萬請不得。
請了大夫,若是餡了可咋整?
二牛也是一臉發愁,低聲說:“你問我我問誰?要不我去把這縣城里的大夫都弄走,這樣夫人明天找不到大夫不就行了?”
沈大娘橫了二牛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這主意怕是在茅坑里泡了半個月了。”
二牛不滿:“你什麼意思?”
“餿得發臭!”
沈大娘跟二牛發愁的時候,莫清曄也在為這個問題發愁。
鐘璃執意要帶他去醫館,可這醫館,莫清曄是萬萬不敢去的。
不說他裝出來的癡傻之癥,就是他上的這傷,他也不敢讓鐘璃知曉半分。
莫清曄好一番跟鐘璃耍癡賣乖,可鐘璃就像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似的,無論莫清曄說什麼,都一定要帶莫清曄去看看。
鐘璃再三警告莫清曄不能作妖后,起去做晚飯了。
莫清曄躺在床上擰著眉想了好大一會兒,終于想到了對策。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鐘璃就起來去莫清曄起床,結果了半天沒反應,進屋后發現這人不知什麼時候上起了高熱,這會兒腦門滾燙得都燙手!
鐘璃大驚之下不醒莫清曄,索一咬牙自己出了店趕了招財一路疾馳去最近的一個醫館請了大夫,蹬蹬蹬的把人請到了店里。
老大夫到后給莫清曄檢查了一番,最后下定結論說是風寒引發的高熱不退。
鐘璃擰著眉問:“那他這大概是因為什麼引發的癥狀?”
鐘璃想到前段時間莫清曄的臉就一直不太好看,心里懊惱自己沒有重視,說:“他前段時間好像就不太舒服,臉也不好,可發熱今兒是頭一回。”
聽鐘璃說完了,老大夫也神神叨叨地說:“這風寒之癥是虛風邪引發的,按夫人所說,這應該早就在埋下了引子,這會兒高熱發出來,只要高熱退了,便可大好。”
鐘璃聽了放心不,付了診金,大夫龍飛舞的開了一張藥方,讓鐘璃按方子抓藥吃下去就行。
鐘璃又抓了藥點火把藥湯熬得濃濃的給莫清曄灌了下去,還拿了一壇子烈酒,用巾弄了不住的給莫清曄額頭手心。
過了好一會兒,莫清曄才幽幽轉醒,眼睛紅彤彤的,看著鐘璃茫然的眨了眨,聲音沙啞得不像話:“阿璃。”
鐘璃見他終于醒了猛地松了一口氣,苦笑著說:“祖宗,你可算是醒了。”
莫清曄仿佛還有一些茫然不知道怎麼了,直愣愣的看著鐘璃。
鐘璃跌坐在床邊,將他腦門上搭著的那塊已經不涼了的巾拿了下來,換了另外一塊搭上去,這才說:“你發燒了,溫高得嚇人,吃了藥好一會兒才轉醒,好好躺著別,一會兒我再給你熬一碗藥吃下去,大夫說了,吃藥了好好的睡一覺就好了,沒事兒的。”
莫清曄聽了還要吃藥,似乎還覺著有點兒委屈,癟著拉著鐘璃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臉,低聲嘟囔:“藥苦,不想吃。”
鐘璃聽了不忍苛責,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哄他說:“那你乖乖吃藥,我給你做點兒甜的去苦味兒,好不好?”
莫清曄把臉靠在鐘璃溫熱的手心里,輕輕的嗯了嗯:“好。”
能讓阿璃心疼,也不枉費他昨日費心吃下去的引發風寒的藥。
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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