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你快回來,秋!”
姐妹兩個正在土豆地里相擁而泣,呃……正確來說只有蘇挽夏哭得起勁兒,便在此時,忽然聽見柳氏激的變了調的聲音。
“娘?”
蘇挽秋震驚臉,連蘇挽夏都不哭了:“咋回事?我還從沒聽見娘這樣過,要不是這稱呼,我還以為是三嬸呢。”
眼淚,聽柳氏仍在一聲高過一聲地著,忙拉著蘇挽秋往回走,走兩步又停住,摁著蘇挽秋肩膀往地下蹲。
“姐,你這種蘿卜呢?干什麼這是?“
蘇挽秋掙扎,只聽蘇挽夏焦急道:“咱娘這個聲兒,別不是國公府上門搶親了吧?你快躲躲,這兒離家遠,或許他們搜不到。”
蘇挽秋:……
“姐,你這想象力,也忒天馬行空了,國公府搶親?你當這是戲臺上唱戲呢?流程都沒走完他就上門搶親?那是國公府,又不是周老虎。”
蘇挽秋總算掙扎起來,這時就見柳氏出了后門,四下一看,就看到姐妹倆,于是連忙跑過來,未到近前,眼淚就下來了。
“娘……”
蘇挽秋急忙奔上前去,不妨被娘一把摟住,只聽柳氏嗚嗚哭道:“我可憐的孩子,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嗚嗚嗚……快……快給南天門磕頭,謝謝菩薩保佑……”
蘇挽秋:……
“娘,連我都知道南天門是玉皇大帝的地盤,菩薩應該是在西天。”
蘇挽夏跺著腳:“您別急著讓秋磕頭了,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都這個時候,咱家還能有什麼好事不?”
“怎麼沒有?”
柳氏激地去眼淚:“秋,剛剛家里來人,自稱是國公府的管家,說提親之事是誤會一場,親自給我和你爹,還有你爺爺六叔爺道歉了,還說祝你和沈爺百年好合白頭偕老,留下一封銀子后就走了。我和你爹不要那銀錢,追上去還給人家,結果那人說,咱家要是不收這個錢,說明要因為這個誤會不依不饒,那國公府不得奉陪到底,只有收了錢,才算諒解,從此后國公府和咱家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
蘇挽秋眉頭一挑,冷哼道:“果然是國公府,財大勢,到什麼時候都不忘秀一下自己的,什麼臭德行。”
“就是。”蘇挽夏點頭:“秋,那這錢咱們不能收,你看想個什麼法子退回去。”
“退?憑什麼要退?是他們做了虧心事,咱們不收錢他們心不安,既如此,那還用客氣?就當補償我這些天擔驚怕的神損失費了。”
蘇挽夏:……
蘇挽秋恢復了一貫意氣風發的彪悍模樣,一手一個,拉著柳氏和蘇挽夏回家:“對了娘,那銀子你們看了沒?數目多?”
“哪里顧得上看?我出來找你時,看見你三叔才開了封口……”
不等說完,就聽蘇挽秋驚道:“什麼?三叔?完了完了,你說我爹這人……辦事還能不能靠點譜?那銀子到我三叔手里,不了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柳氏:……
蘇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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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那位三姑娘又來了,奴婢看著,似乎十分高興的樣子,不知道是有什麼事。”
“是麼?”
田氏放下茶杯,皺了皺眉頭:“又是直接找你們爺?”
“是。爺在書房見的。奴婢是從書房門前經過,恰好看到爺和一起走進去,好在綠水和青青他們都在……”
“就不在也沒什麼,元熙不是那種不顧份的人。”
“是。”
燕子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連忙低下頭去,只聽房間半晌無聲,正要告退出去,就聽田氏淡淡道:“也罷,既然都上門來了,那這一回,我就再好好看看。”
燕子驚訝抬頭:“啊?太太要……”
不等說完,田氏已經站起,燕子忙幫更換了裳,主仆兩個便一起往二門外書房來,隔著老遠,就聽見院中傳來一陣爽朗笑聲。
“行了,那我就回去了,你不用送,難道不知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又不是沒有再見的時候。”
“哪有千里?千步都沒有,我當鍛煉了。是了,這一茬菌子是不是快好了?你給我留三百斤,梁相這次幫了咱們這麼大的忙,總該表示一下。”
“梁相那里不用你心,等讓我二哥去送白糖的時候,給他拉二百斤過……”
聲音戛然而止,蘇挽秋瞪大眼睛看著院門外靜靜站立的田氏,片刻后,一張俏臉“騰”一下紅到耳,忙對著田氏福了福,結結道:“那個……沈……沈夫人好。”
田氏微微一笑:“看姑娘這模樣,想來你還記著咱們上次見面時你和我保證過的話,為何食言而?”
“娘,不關三姑娘的事……”
沈元熙這時候能不上前嗎?只是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田氏瞪了一眼,聽沉聲道:“我沒問你,問的是三姑娘。”
“但這是兒子的事,和沒關系。”沈元熙梗著脖子:“娘不能不講理。您不知我費了多心思,死纏活磨,三姑娘無奈之下才答允了我,即便如此,若沒有國公府橫這一杠子,肯不肯嫁我還是兩說,我正經該謝平國公府全了我的一片癡心呢。”
田氏看著蘇挽秋,見微微垂頭,雖然面紅耳赤,卻是意態坦然,因淡淡一笑,對沈元熙道:“事已到這個地步,你還怕我破壞怎的?若要阻止,豈會等到如今?我這次來,是有幾句話要和三姑娘說。元熙,你先去忙吧。”
“我有什麼可忙……”
不等說完,只見田氏眉頭一挑:“你別只顧這會兒護著,也要想想,難道從此后你要拴在帶上,護著一輩子麼?有些事,終究是要自己解決。我想三姑娘名聲在外,應該不會在這時候退卻吧?”
蘇挽秋抬起頭,平靜道:“夫人說得是。”說完扭頭看著沈元熙:“行吧,不管有事沒事,你就出去忙一陣子,夫人不過是和我說幾句話罷了。”
“可是……”
沈元熙猶自擔心,但看到心上人勇敢堅定的眼神,再看看他娘,倒也是一派平和,想了想,只得一咬牙一跺腳:“好,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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