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求紅。

……

“一個婢子，哪裡能有這樣的方藥？害了長生，於又有什麼好？”紀二太太這個時候早就止住了淚，將長生到紀曉棠的手裡，似乎是這個時候，只有紀曉棠一個纔是唯一能夠相信的。

“一定是有人指使這賤婢。這害人的藥，也是那個人給的！”紀二太太就轉向紀二老爺，“老爺，咱們一定要查出這個人來。不管他是誰，絕不能放過了他。”

“這個自然。”紀二老爺就點頭。

他們這邊說著話，香草、香秀兩個丫頭在旁邊，就已經將牡丹拿過來的服一件件地都剪開了仔細查找。這是怕除了那件肚兜之外，牡丹還在別的服裡面做了手腳。

紀老太太臉本來就很不好，不經意間扭頭就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心口好像就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紀曉蕓是第一個發現紀老太太不對勁兒的。

“祖母，祖母你怎麼了？”紀曉蕓晃著紀老太太的肩膀問道。

紀老太太沒有回答，角微張，一雙眼睛就有些發直。

“老太太！”紀二老爺看見了，頓時大吃一驚。紀二太太這樣，可不是中風的癥候嗎。

屋子裡立刻就又了。

……

紀老太太這樣就不好搬，紀二太太無法離開，只好由紀曉棠帶著長生迴避出來。很快，郎中就被請了來。

因爲發現的及時，紀老太太中風的癥候也淺，郎中施了針，又開了藥方。看著紀老太太安穩下來就走了。

紀老太太也被挪回了自己的上房。

這一番鬧騰，就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紀二老爺、紀二太太和紀三老爺都在紀老太太，顧老舅一家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紀二太太的屋子裡，就只有紀曉棠帶著長生。

紀二太太被嚇到了，只有孃和程嬤嬤看著長生還不夠，必須得紀曉棠才能放心。

紀曉棠想盡了法子，早就將長生給哄好了。此刻長生就依偎在紀曉棠的懷裡。兩隻胖胖的小手抱著八音盒。正咯咯地笑著。方纔的一系列事，似乎並沒有給小長生留下什麼影。

紀曉棠看長生這樣，心中略寬。

屋子裡還有程嬤嬤、孃和香草、錦兒、繡兒幾個丫頭。孃將長生平時穿的裳和用的東西都拿了過來，幾個丫頭正在程嬤嬤的帶領下一樣一樣的仔細查看。

至於牡丹送來的服，其中也包括那紅的肚兜，早就被香秀拿出去燒了灰深深地埋了起來。

“以後長生的服。只留下我和太太親手做的。對了，還有我外祖母家拿來的那幾件。其餘該扔就扔，不能扔的，就好好地放起來。”紀曉棠一面就吩咐道。

程嬤嬤就答應了。

“爺的服多，平時太太都只挑咱們屋子裡頭做的。要不就是二姑娘和三姑娘做的給爺穿。其他的，也都的。”孃就道。

“以後二姑娘那邊送來的東西，也好生查看著。”紀曉棠就道。

屋子裡的都是心腹。對紀曉棠的話立刻就會意了。紀曉棠並不疑心紀曉蕓會對長生不利，而是擔心紀曉蕓和紀老太太一樣被人給利用了。

紀曉棠說的含蓄。們心裡卻是明白，以後二姑娘送來的東西，也是不能給爺用的。

“還有那些玩意兒也是，但凡有旁人過的，都給我扔了。以後長生能到的東西，一件一件都要記清楚來歷，不許外人。”

幾個人也都忙應了。

“在這個屋子裡，最要是忠心。不過只有忠心還不夠，你們一個個可都要機靈些。”紀曉棠又道，“平平安安帶大了長生，你們終生都無需再擔心別的事。若是長生有什麼……”

孃和幾個丫頭忙紛紛表示，一定會竭盡全力照顧好長生。

衆人紛紛地忙了半天，等將紀老太太安頓好了，已經是夜的時候了，而一家子人還誰都沒有用過晚飯。

誰也沒有心思吃飯。

剛安頓好了紀老太太，紀三老爺就提出來，要連夜審問牡丹。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自然都同意。

此刻顧老舅還沒有走，對於紀家發生的事，他方纔已經從紀老太太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了，就也做出關切的姿態來，說要跟著一起審牡丹。

“敢害主子小爺，真是膽大包天，一會我就剝了的皮。”顧老舅道。

這個時候，大家也沒多餘的心思理會顧老舅，他要留下，也就由得他了。

被打發去提牡丹的小廝很快回來，卻是臉慘白。

“不、不好了！”小廝抖著脣，“牡丹、牡丹死了。”

“什麼？”紀二老爺和紀三老爺幾個都大驚，忙就跟著小廝來到看押牡丹的柴房。

柴房的門已經打開，負責看守牡丹的婆子丫頭都跪在旁邊，噤若寒蟬。牡丹的就躺在柴房的草堆上。

牡丹是七竅流而死的。

“這種形，只有兩種可能。”衆人後，得訊趕到的紀曉棠就說道。

“哪兩種可能。”紀三老爺就問。

“一是畏罪自盡，二是被人殺人滅口。”紀曉棠道。

紀二老爺點頭，紀曉棠說的沒錯。

“不應該是自盡。”跟著來服侍紀曉棠的大丫頭香草雖戰戰兢兢的，但是說出的話還條理清楚。“綁了的時候，就怕上還帶著什麼別的害人的東西，都搜查的乾乾淨淨的。”

牡丹此刻上只有的裳，從頭到腳再沒有別的件。

牡丹究竟是怎麼死的，還是要問看守的人。

紀三老爺立刻就了他心腹的護院來，一面將牡丹的首看起來，一面就綁了幾個看守的丫頭婆子們審問。

很快，事就查清楚了。

牡丹被押進牢房之後除了裝瘋之外，並沒有別的舉。但是在此期間，紀家上下都去顧著紀老太太了，柴房這邊確實來過人。

“是誰來過？”紀曉棠就問。

“是、是顧家的雷兒舅老爺。”顧雷兒與紀二老爺、紀三老爺同輩，年紀輕輕在紀家就被稱爲舅老爺。

“顧雷兒？”紀曉棠皺眉，“除了他，再沒別人來了？他又來做什麼？”

“除了顧舅老爺，再沒人來。顧舅老爺說，是奉了老太太的令，來看看牡丹姑娘，還說是勸牡丹姑娘說實話的。”

就這樣，們就放了顧雷兒進柴房。

“老太太打發了顧雷兒來的？”紀曉棠皺眉。

顧老舅在旁邊就紅了臉，並不是臊的，而是急的。

“關雷兒什麼事，他是跟來看看他姑母。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自己出了差錯，就尋柿子，要推我的雷兒出來頂缸。”

“小叔！”紀曉棠就看了紀三老爺一眼。

這種事，在加上紀老太太此刻的況，不好打發丫頭們去問，只有紀三老爺走一趟。

紀三老爺去了一會，很快回來。

“老太太並沒吩咐顧雷兒什麼。”紀三老爺沉著臉，就問幾個丫頭婆子們，“你們膽敢說謊，可仔細你們的皮。”

紀三老爺發起脾氣來有多兇，紀家的下人都知道。

幾個丫頭婆子都抖抖索索的，說絕不敢說謊。

“顧舅老爺往這邊來，路上肯定也有人看見的。”

這話確實是，紀二老爺就又讓管事的下去查問，很快查實，確實有人看見顧雷兒往柴房這邊來，而且樣子鬼鬼祟祟的。那個時候，紀二老爺等人都在紀老太太邊。

紀三老爺就讓看守的人將看到的，顧雷兒到柴房之後的一舉一都說出來。

幾個看守的你一言我一語，事的經過也很快就查清楚了。

顧雷兒進了柴房，就將柴房的門關上了。看守的人在外頭，只聽見顧雷兒是在牡丹說話，至於說的什麼，因爲顧雷兒特意低了聲音，們並沒有聽到。

顧雷兒很快就離開，那之後，牡丹就瘋的不那麼厲害了。

幾個看守的還以爲是顧雷兒說的什麼起了效用，牡丹被勸服，不再裝瘋，要說實話了。哪裡想得到，再次打開柴房的門，看到的竟然是牡丹的首。

牡丹是在顧雷兒離開之後死的，這期間，再沒有旁人接近柴房。

問題無疑就出在顧雷兒的上。

顧老舅的額頭就見了汗。

“去找顧雷兒來。”紀二老爺立刻就道。

“我、我去找他。”顧老舅著汗，就要往外溜。

紀三老爺擡手攔住他。

“老舅，這跑的事不用勞煩老舅，還是我去吧。”紀三老爺立刻就吩咐李師傅去挑幾個幹的護院。

從這裡走如意園后角門到菸袋衚衕是很快的。

“小叔，如果在菸袋衚衕找不到人，就……”紀曉棠如此這般，在紀三老爺耳邊囑咐了幾句。

紀三老爺的臉越發的沉，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就帶著人走了。

……

顧雷兒臉慘白地站在一個人面前。

“你不是說是假死嗎，可我聽人說不像是假死啊。你給我的那到底是什麼？我攤了人命了！怎麼辦，紀家不會放過我，府也不會放過我！都是你，你說我該怎麼辦?”

對面人的臉藏在影裡看不清表，發出的冷笑聲卻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