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腰腹的傷在右側,蘇音便尋了左側的位置。
剛要著枕頭躺下,一只手臂就橫了過來。
蘇音手肘撐在床上,看著他,“嗯?”
凌晏只是笑笑,“躺下吧,想抱著你。”
“一會兒手臂會麻的。”蘇音沒,“況且你還著傷,我可不想明兒一早,高來的時候說你傷不僅沒好,還更重了。”
“無妨,你又不重。”
蘇音拗不過他,依言,輕輕枕在他手臂上,臉朝向他,“今天怎麼回事?”
認識凌晏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傷。
凌晏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手掌挲著圓潤的肩頭,淡聲說,“不小心著了道。”
明里暗里想要害他的人太多,刺殺這種事,屢見不鮮。
隔斷時間就會有一次,他已經習慣了。
只不過之前都被擋住了,這次恰好趕在他辦完事回城的路上,地方也選得巧,這才被沖散了。
“跟北璃有關系嗎?”
蘇音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平靜的嗓音激不了濃厚的夜,卻讓聽的人心頭泛起了漣漪。
凌晏眼皮微微下,頭小幅度地擺了擺,“還不太清楚,得調查之后再說。”
但他如果沒猜錯的話,背后應該不止一方勢力。
垂眸,對上蘇音半是疑半擔憂的眸子,角微揚,“別擔心,我會理好的。”
蘇音抱以微笑,指尖描摹著他領的紋路,沒說話。
夜,逐漸深了。
屋外,風漸起。
凌晏傷口泛著疼,暫且睡不著。
見蘇音睫微,于是拍了拍的腦袋,低聲問,“在想什麼?”
“魏子淵。”
“……大半夜,想他干什麼?”凌晏臉一黑。
蘇音聽著他泛酸的語氣,腦袋在他脖頸拱了拱,“我是在想,北璃使臣明面上在和朝廷談論合作一事,可目前并未聽說什麼進展,總覺得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每次一想到這個,心里就忍不住打鼓。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
凌晏聽完,沉默片刻,才說道,“是有這個嫌疑,不過以最新的消息來看,兩國合作之事已經基本談妥,不出五日,北璃的人就該啟程了。”
蘇音沒有應聲,反倒是蹙起了眉頭。
魏子淵會這麼簡單地就離開嗎?
不像他的風格。
“那我們呢?”突然問道,“就讓他這麼輕易地走了嗎?”
凌晏眉一挑,“你有什麼想法?如果你想把他狙殺在這兒,也不是不可以。”
蘇音搖頭,“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不值得這般冒險。”
況且,死,何其容易?
死之前,也得讓他所擁有的東西一件件失去了才行。
現在想的是,有沒有辦法,將魏子淵埋在京城中的暗樁挖些出來。
“且看著吧,他就算回了北璃,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凌晏翹了翹角,語調雖輕,語氣卻很肯定。
魏子淵來宣周這步棋,走錯了,并且救不回來。
蘇音約猜到了些,心思微,思忖著下一步該做什麼。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便又聽凌晏道,“德妃娘娘前幾天還念叨你呢,說若你若是有時間,就去宮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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