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祁眼皮都沒掀一下,視線依舊落在書頁上,嗯了一聲,緩緩道,“出去倒騰的字畫了,我瞧著有幾幅還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蘇音失笑,順勢在石凳旁坐了下來,“看來以后我們倆,還真要靠養活了。”
“怎麼,你覺得不好意思?”
裴永祁突然放下書,饒有興趣地看向,“你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不然也拿出去試試唄,咱們就靠這個發家致富!”
“……”
蘇音白了他一眼,“殿下是你吃的還是穿的了?至于讓一介文學大師淪落到攛掇邊人去賣藝的地步?”
再說了,現在刻意換了字,對簪花小楷早就生疏了,筆鋒走勢反倒是跟凌晏的有七八分像。
要真傳了出去,搞不好明日就有人宣揚,說一國太子也需要賣字畫補家用了。
“那自己掙的和別人給的能一樣嗎?”
他可沒有世俗文人那種偏見,金錢這種東西,只要來歷正當,多多益善。
蘇音微微晃著手腕,留意到他眼底的芒,搖頭扼腕。
罪過。
裴永祁進東宮之后的變化,說出去是會讓四海讀書人都驚嘆的地步。
風起,卷起頭頂的烏云,形狀變換隨意。
雨,將下未下。
蘇音仰頭看著天,“白鷺出門帶傘了嗎,只怕一會兒有場大雨。”
“放心吧,腦袋偶爾還是很靈的,不會冒著大雨跑回來。”裴永祁又拿著書,臥回了躺椅上。
就連語氣都慵懶了不。
蘇音看著云卷云舒,眉間輕蹙。
擔心的,不僅僅是雨。
還未等的眉頭舒展開,一支利箭突然破空而來,橫躍墻頭,眼看就要抵達回廊,蘇音頭一側,順手便將茶杯甩了出去。
攜著力的茶杯和箭相撞,四分五裂,也功讓箭偏轉了方向,嗡鳴兩聲后落在地上。
高墻外一陣,不出片刻,一個賊眉鼠眼的人都被暗衛抓了進來。
“大人饒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只是個送信的。”
他平日里就干些狗的事,也來不了幾個錢,現在有人給他一兩銀子,只用把信息傳偏殿就好,他當然會做。
只是沒想到,箭剛一手,暗衛就已經到他跟前了。
東宮的守衛可真不是吹噓的,他跑是斷然跑不掉的,自然主召了。
蘇音沒說話,只是看向箭頭,上面確實穿著一張疊好的紙條。
取下來,慢慢展開,悉的字跡頓時現于眼前。
蘇音面沉了下來,著紙條走到那人面前,“你還知道什麼?”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有一個蒙面的男人把這個給了我,讓我跑到這里,把信送進來就好了,哦哦,他還給了我一兩銀子,你……要嗎?”
看著蘇音逐漸犀利的眼神,他連話都說得磕磕絆絆的。
太嚇人了,早知道就不接了。
只盼現在不要命賠上。
裴永祁想拿紙條看,卻被蘇音躲開了。
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人先關起來,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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