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依舊是李昊的小院。

安排完訓練的事，這兩天無所事事的李昊從莊子上拿回幾個特製的玻璃片，又從將作監弄來幾節細不一的鐵筒、銅環在家裡擺弄著。

在他邊，金勝曼、李雪雁兩個絕大正在對峙。

李雪雁聽說李昊回來的消息特地在家裡準備了好幾天，將莊子上最近的況整理冊纔過來，打算把他臨走前待的事與他做一下待。

可沒想到，剛來就發現了金勝曼的存在，對峙也就不可逆轉的發生了。

李昊對此表示自己也很無奈，索也不管了，任由們兩個脣槍舌劍懟來懟去，自顧自低頭忙自己的事，咋咋地吧，誰讓老子長的帥，又那麼有才，還特招人稀罕呢。

冷場良久，李雪雁開口：“勝曼公主，我聽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德謇的莊子上做帳房，怎麼樣，沒人爲難你吧？”

金勝曼微微一笑：“不勞雪雁郡主費心，勝曼這段時間很開心，學到了很多東西。另外我想提醒一下雪雁郡主，人總將自己當花瓶可不好，需知男人總是喜新厭舊，花瓶若是舊了，很容易被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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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新，人不如舊。德謇，你說呢？”

“啊？”李昊茫然擡頭，這尼瑪炮火怎麼轉到老子頭上了。

“德謇，你到底在忙什麼，我看你忙了半天了，要不要我幫你啊。”金勝曼瞥了李雪雁一眼，聲音甜的有些發膩。

這娘們兒到底要搞什麼？李昊打了個哆嗦，抖掉滿的皮疙瘩：“金勝曼，咱能好好說話不。”

聽到李昊直呼新羅公主的名字，李雪雁臉上出勝利者的微笑，直了腰，漫不經心的在金勝曼口瞥了一眼，拿起一擺在桌上的鐵筒對李昊說道：“德謇，這個是做什麼用的？”

先天不足的金勝曼臉瞬間垮了下來，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麼，老孃多吃點東西也能長，拿起一個銅環：“德謇，這個是做什麼用的？”

大爺的，老子招誰惹誰了！李昊哭無淚。

你們倆攀比就攀比好了，爲啥要把老子拉進來，人的嫉妒心就那麼強麼。

自作多是一回事，但理智上李昊清楚，這兩個人未必真是看上了自己，如此針鋒相對估計只是攀比心在作祟。

“你們最好不要把它們弄壞了，這東西對我很重要。”

李昊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分別從兩手中拿回鐵銅、筒環，也不理會兩人的嗔，兩手飛快將桌上幾個鐵筒套在一起，變一可以的管子。

“啐，登徒子！”

“啐，無聊的東西，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看到李昊將手裡的鐵管拉長又短，兩俏臉飛紅，各自啐了一口，同時狠狠白了他一眼。

李昊無語，老子怎麼就登徒子了，老子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明明是你們自己污想歪樓了好吧。

概著這個時代人的早，呃……話說後世的時候十七、八歲的小妹紙似乎也什麼都懂。

從那些已經打磨好的玻璃片中挑出一片，將之放銅環之中，然後再將銅環扣到鐵筒的一端快速扭。

說到這裡，李昊不得不慨老馮頭的厲害，如果沒有他的螺紋，想要把玻璃鑲嵌到筒環上面怕是要浪費不力氣。

搞定了圓筒的一端，李昊又在另一堆玻璃片中挑來挑去，然後在兩好氣的目中重複剛剛的作，將之鑲嵌到銅環裡扭到鐵筒上面。

兩個孩這時候也看出李昊鼓搗的東西並不如們所想，紅著臉對視一眼。

李雪雁直接開口問道：“德謇，你……到底在弄什麼東西？”

“千里。”李昊一邊說，一邊將鐵筒‘嘩啦’拉開，放到眼前。

一片模糊，完犢子，不是這兩片。

嘆了口氣，在兩好奇的目中將其中一頭拆開，換上另外一個玻璃片，繼續剛剛的作。

凸鏡與凹鏡組合到一起就是遠鏡，道理雖然簡單，但據鏡片的厚度不同，兩塊鏡片之間的距離也會發生變化。

所謂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就是這意思。

李昊無比懷念後世那些看似不怎麼起眼的工，比如他現在如果有遊標卡尺，本不必如此麻煩的一片一片來試驗，只要經過簡單的計算，再用遊標卡尺測量出鏡片的厚度，馬上就可以將遠鏡組裝出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二十六次試驗之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副可以配套使用的鏡片，組裝好之後，距離小院數百步之外樹上停著的麻雀變的近在眼前。

“德謇，這，這千里……真的可以看到很遠的東西，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遠鏡的第一個驗者李雪雁驚訝幾乎合不攏，手一抖差點把遠鏡掉到地上。

李昊連忙手接住，滿頭冷汗道：“我的小姑，您小心著點。”

“德謇，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見到李雪雁失態的表現，金勝曼顧不得剛剛排名落後，對李昊出纖纖素手。

“看吧，看吧，小心點別給我摔了就好。”李昊將遠鏡遞到金勝曼，決心等會兒一定要找繩子栓到上面，免得讓這幫一千四百年前的土鱉不小心給自己的心給摔了。

這個時代燒製玻璃的工藝和水平與後世本沒法比，裡面的雜質多的數不清，他手中的玻璃片是他從近兩個月所有燒製好的玻璃中挑出來，在經過長達數日的打磨之後僅餘幾十片可以勉強使用的。

可就算這樣，裡面依舊有幾片存在氣泡，度也不怎麼好，看東西模模糊糊，連後世那種給小孩子玩的遠鏡都比不上。

但就算如此，依舊讓李雪雁與金勝曼玩的不亦樂乎，你看完了我看，我看完了你看，完全顧不上在此之前兩人還是敵對關係。

……

……

九九重，佩茱萸，食蓬餌，飲花酒，登高遠。

大唐重農桑，九月又是收穫的季節，故李二登基後，索將這個傳統的節日列爲國家法定假日之一，並宣佈該日普天同慶。

李昊原本打算重的時候去城外登山，不過在接到一份邀請之後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老紇，你說太子打算辦一場自行車比賽？我沒聽錯吧？”

“正是。”紇幹承基無奈點頭，他已經徹底放棄糾正李昊對自己名字的誤解了。

李昊眨著眼睛，撓撓頭：“這傢伙腦子好使的嘛，連我都沒想到這麼好玩的活。”

紇幹承基不著痕跡撇撇，沒接李昊的話頭，你怕不是對自己的名聲有什麼誤會，也不想想，你來組織這活，會不會有人蔘加。

送走紇幹承基，李昊看向一直在跟自己慪氣的金勝曼：“喂，別說我不照顧你，明天帶你去宮裡看熱鬧。”

“不去。”金勝曼擡頭白了李昊一眼，重新把注意力投桌上帳薄上。

站好最後一班崗，在沒有找到合適的帳房之前，新羅公主帳房的工作還不能丟下。

“別那麼不給面子嘛。”來到金勝曼邊，李昊將帳薄合上：“走了，買服去，總穿蘭鈴的服不知道還以爲你是我侍呢。”

“李德謇，有沒有人說過你這人很無恥？”看著李昊大義凜然，一副老子夠意思吧的表，金勝曼頭疼的道。

李昊不以爲恥的點點頭：“還真有不人說過這話，不過臉皮厚吃個夠嘛，我說你到底要不要去？”

“去，爲什麼不去。”金勝曼把筆一丟，起說道：“你最好多帶點錢，本公主可不是那麼容易滿足的。”

上鐵柱、蘭鈴這對沒事就到撒狗糧的狗男，備好馬車，正準備出發的時候，李昊看到自家老頭與老孃帶著管家老陳從家裡出來，老陳的懷裡還抱著一個造型的盒子。

“娘，你們這是幹啥去？”打著招呼，順帶把手向老陳懷裡的盒子。

‘啪’手被紅拂打到一邊，老孃眼一瞪：“你這熊孩子怎麼手腳的，這是給陛下和皇后娘娘準備的禮，壞了咋辦。”

李昊著被打疼的手，呲牙咧道：“禮？娘，皇宮裡面啥沒有，咱家這點東西就別獻醜了吧。”

“你懂什麼。”李靖看著外面的馬車，神不悅呵斥了一句。

老李頭兒很糾結，也很矛盾，堂堂新羅公主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住在自己家，而且還跟兒子出雙對，李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可話說回來，那是新羅公主啊，沒名沒份的住在自己家，萬一有人彈劾自己勾結異族可咋辦？

“我咋就不懂。”李昊最不喜歡被李靖訓斥，當下反駁道：“爹，不是我說您啊，就您手裡那點東西就沒一樣值錢的，送到宮裡搞不好再落個欺君之罪，咱家可就完犢子了。”

“放屁，你小子不給老子添堵難是吧。”

“好了好了，你們父子倆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見面就吵個沒完。”紅拂拉了李靖一把，瞟了一眼外面的馬車，打了個還有外人在的眼，然後對李昊說道：“誰說咱家沒有好東西，那玻璃環娘看著就不錯，等會拿進宮裡，讓皇后娘娘也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