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真公主打算對出手,這次探病就是最好的機會,如果再來第二次就會惹人猜疑了。
可是對方除了留下一盒糕點,什麼都沒有做。
聯想到真真公主說話的語氣與神,喬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真真公主該不會是——
「姑娘,您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見喬昭忽然變,冰綠擔心問道。
「冰綠,你把晨給我來。」
「這裡來?」冰綠愣了愣。
「對,快去!」
「哦,好,婢子這就去。」
不多時晨就被冰綠拖了過來。
「三姑娘,您找我有事啊?」
媽呀,這可是三姑娘的閨房,他就這麼進來了,將軍大人知道了會殺了他吧?
「給你傳信的錦鱗衛是哪個?」喬昭問。
「就是那個江鶴,喜歡扮乞丐的。」
「你去找他,跟他說我要見他們大人。」
「啥?」晨大驚。
三姑娘要見錦鱗衛那個笑面虎?他才狠狠諷刺過江鶴呢,怎麼一轉頭三姑娘就要和他主子見面了?
「你快些去安排,我有急事。」喬昭說得多了,牽傷,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來。
阿珠悄不作聲拿起帕子替拭汗。
「你快去啊,傻愣著做什麼?」冰綠見晨發獃,抬腳踹了他一下。
晨這才回神,跑到院子里又折回來:「三姑娘,你們在哪見面啊?」
他進三姑娘閨房也就罷了,反正他是將軍的屬下,完全可以把他看將軍大人的一把刀嘛,可是錦鱗衛指揮使是個男人!
哦,這樣說好像有哪裡不對……
「就在後花園,你帶他翻牆進來。」喬昭想了想道。
如今的況出不得門,又不能明正大在待客廳見堂堂錦鱗衛指揮使,那便只有後花園可以將就一下了。
「怎麼,有問題麼?」見晨呆若木,喬昭皺眉問。
「就有一個問題。」晨出一手指。
「你說。」
「您不會告訴將軍吧?」
領著別的男人翻牆在後花園與三姑娘相會,將軍大人會把他剁碎了喂狗的。
「不會,你快去,我有急事。」
等晨走了,喬昭疲憊閉上眼睛。
一個人若是存了尋死的心,這般亡羊補牢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
「阿珠,幫我梳妝吧。」
「黎姑娘要見我?」江遠朝聽了江鶴稟報有些意外,當即站了起來,轉去書房裡邊去朱,換上常服。
晨就等在外邊,見江遠朝出來,不由撇撇。
穿這麼齊整幹什麼,又不是和小姑娘私會。
「黎姑娘在哪裡等我?」江遠朝問晨。
「黎府。」
江遠朝腳步一頓。
以他的份去黎府可不合適,尤其是在皇上盯上了之後。
「江大人能否快點,三姑娘找你有急事。」
江遠朝點點頭,二人很快來到黎府。
「江大人,咱們繞過這條衚衕從後面進去。」
江遠朝有些詫異:「我記得黎府那邊沒有後門。」
晨暗暗冷笑:記得真清楚!
「誰說走後門啊,翻牆!」
江遠朝:「……」
在黎府的後花園見到喬昭時,江遠朝忽然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才好,於是最後便了面無表的樣子:「找我有事?」
「皇上想要我的命?」
江遠朝微怔,而後嘆息:「你還是這般敏銳又大膽。」
「多謝江大人的提醒了。」喬昭微微屈膝。
江遠朝下意識手去扶,反應過來后生生收回手:「你上有傷,不要。」
喬昭看他一眼。
「今天在這裡見我,應該不是只為對我道謝吧?」
「今天九公主來了,給我留下一盒點心。」
「你沒吧?」江遠朝明知以喬昭的聰慧不會吃虧,還是忍不住從心底升起一怒火。
堂堂天子這樣對付一個閨閣子,實在令人齒冷。
「點心沒有問題,我擔心九公主有問題。」
江遠朝揚眉:「你是指——」
喬昭沉一下,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怕九公主尋短見,想請江大人打探一下。」
江遠朝沉默片刻道:「倘若真的這樣,如何來得及?」
「我想,即便宮中對我手也不可能做得太過明顯,那麼十有八九會選擇慢毒藥。如果九公主被服毒,那就還有施救的機會。」
「可你為什麼這麼做?」江遠朝直截了當問道。
喬昭詫異抬眸,似是不解江遠朝的發問。
「九公主要是選擇自盡,說明知道沒有辦事會連累別人,那麼就算得救了,還是會面臨那樣的局面。你救,焉知願意嗎?」
喬昭搖頭:「我不知道是否願意,但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至……」
嘆了口氣:「至再給一次選擇生死的機會。」
「那好,我幫你。」
江遠朝答應得這麼痛快,喬昭反而赧然。
與他明明是兩個立場,卻又求他幫忙,說到底是做得不妥,只是事關無辜之人的命,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了。
「江大人相助之,我以後定會回報。」
凝視著認真的神,江遠朝苦笑:「你一定要撇得這麼清?」
喬昭避而不答,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遞過去:「這裡面是解毒丸,拜託江大人把這個送到九公主手中。」
「能解百毒?」江遠朝把玩著瓷瓶有了幾分興趣,對於真真公主的死活並不在意。
「談不上解百毒,毒類本就有相通之,只要不是劇毒,服下此葯就能化解或制一部分毒,爭取施救時間……」
喬昭解釋得詳細,江遠朝自嘲笑笑。
這好像是與他說話最多、最耐心的一次。
「明白了,我會把這個到九公主手上的,你放心。」
喬昭想了想,又拿出一個瓷瓶:「這個送給江大人。」
江遠朝把瓷瓶揣懷中,輕笑起來。
這是先賄賂他一下,讓他好好辦事嗎?
喬姑娘冰雪聰明,可有的時候又像個小姑娘般。
偏偏……他喜歡。
「那我走了,辦好了會派人給晨傳信的。」江遠朝牽了牽,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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