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已經要高考了,全校高三停課,自主上自習。
在即將上戰場的張氛圍中,祝溫書整理錯題本,發現自己有一道理類型題總是做錯,一直沒有攻克。
心里沒底,想到近在咫尺的高考,發誓自己非要把它們吃不可。
于是忙活了一下午,到了放學時間,也沒急著回家,不想打斷思路。
等能清晰完整地寫出所有做題思路后,教室也和現在一樣,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祝溫書簡單整理了一下書包,正要起,忽然腦門兒一涼。
低頭去看,凳子上果然有暗暗的紅痕跡。
立刻又坐了回去。
這幾天在生理期,因為做題太投,忘了定時去廁所更換衛生巾。
炎炎夏日,只穿了短袖和校。
雖然學校里沒什麼人了,但還要坐公車,還要穿過巷子回家。
十幾歲的小姑娘臉皮薄,想到自己會被那麼多人看見子上的痕跡,忍不住用頭輕輕磕桌子。
救命啊……
這個時候誰能救救。
磕了一會兒,突然想到可能有同學留有服在教室,于是立刻回頭。
目一掃,卻先看見坐在角落還沒走的令琛。
愣了愣,見他在這大熱天還穿著校服外套,覺看到了希。
“令琛……”
聽到名字,令琛抬頭,在角落和遙遙相,卻沒說話。
因為不,要提出這種要求,祝溫書有點不好意思,臉上起了點紅暈。
“那個……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
距離這麼遠,祝溫書不好大聲說出口。
“你可以先過來一下嗎?”
令琛盯著看了一會兒,才起過來。
站到桌前,也沒說話。
“就是……我子有點臟……”祝溫書支支吾吾地說,“可以把你的外套借我穿回家一天嗎?”
令琛的眼里有訝異,有不解,還有下意識的拒絕。
他垂著手,邊的手指不自覺住袖口,藏住那幾道針線補的痕跡,沒說話。
“啊,你不方便也沒事的,我再看看別人的。”
祝溫書一直盯著他的臉,見他這樣的神,很快就明白是不太愿意的意思。
知道自己這個要求確實有點過分,畢竟是高三的男生,肯定知道想干什麼。
覺得不干凈,不想借,也能理解。
還好這時,有回來拿東西的同學經過走廊。
祝溫書余看到,連忙住:“尹越澤!”
-
記憶在這里被祝溫書強行中斷,懶得再去回憶因為借了尹越澤服之后發生的事。
雨總算小了點,只是涼風吹來,刮得那幾被雨水浸的地方格外冷。
祝溫書打了一個寒,見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心想自己也該打到車了吧。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前面還有二十多號人排隊,預計還要等一會兒。
手機電量所剩不多,祝溫書不敢再浪費,關掉屏幕,徐徐抬頭。
一輛黑商務車緩緩開來,速度越來越慢。
直至最后,停在公站臺前。
空無一人的公車站,下著雨的夜晚,祝溫書不得不多幾分警惕,腦子里已經閃過了無數個電影里生被路上車的的畫面。
不自覺地坐直,握了手機。
然而下一秒,自車門打開。
斜風細雨將視線切割得模糊不清,夜昏暗,車亮著,將令琛的廓映得格外清晰。
可即便這樣,祝溫書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隨即,一把黑雨傘出來,傘面撐開的同時,車里的人俯下車。
零落的雨滴在傘面上綻開。
眼前畫面似乎被慢放一幀一幀,祝溫書看見黑傘面抬起,令琛在晦暗夜中,一步步朝走來。
還是黑的西裝,頭頂卻沒有明亮的追燈。
但眼前的景仿佛和剛剛看過的照片重疊,祝溫書覺,眼前的男人讓這個蕭瑟的公車站變得燈火輝煌。
他停在祝溫書面前,低頭,看見沾滿雨水的白,隨后將傘遞過來。
“拿著。”
直到他說話,祝溫書才有一真實。
手,細長的指尖過他的指節,還沒握傘柄,這把傘的重量就已經全到了手里。
祝溫書眨眨眼,不明所以地抬眼。
面前的男人低下頭,手指解開前扣子。
將他上的西裝外套了下來,雙手拎著,臂彎繞過的耳旁。
秋風中混著他上清冽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下一秒,帶著他溫的外套,輕輕蓋到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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