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的神狀態不是很好,有時候眼神變得呆滯,沒有了基本的辨別能力,喬岸之前對他用的藥,給他的 大腦留下了永久的損傷,間歇的失去意識,不知自己在何。
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
這也正是他為什麼不愿意和院里的大人打道的緣故,因為不想被別人發覺出異常,索就當個冷漠的人。
以往白郁都會很有規劃的生活,就算是當初從喬岸那里逃出來了,都會想好接下來去哪,然后做些什麼, 可如今他在茫然的狀態里,像是自己也不知道,未來到底該怎樣了。
他不想一輩子靠依附喬岸才能生活。
也不想被更改份當人,被當一個可悲的影子般存在。
更不想孩子出生后會苦。
沒有喬岸,他一個人無法將孩子完好的養人,他的份信息也被錄了到系統里,喬岸讓他背負上了無 法承的債務,任何公司看見他的前科,都不會雇傭他,可能將來給孩子上戶都很困難。
喬岸將福利院能找的地方都搜過了,從周圍人的反應上來看,也不像是在撒謊,白郁回家了?
若是回家,他也不至于跑到這里來。
喬岸問,“他回哪里的家了?”
院長說,“他說在那邊住了六七年,也比較悉,不用我擔心。”
“……”住了六七年。
喬岸想到了先前白郁自己在L市買的公寓,可那棟公寓早就被他賣了,白郁也本無法進去。
喬岸給院長留了電話,道,“如果他回來了,麻煩您告訴我一聲。”
院長雖然猶豫,卻還是點了一下頭。
他開車去了白郁以前住的公寓樓,知道這個人還完好的活著,也不用再去擔驚怕,助理和那些下屬們 在了一起,確定了消息,喬岸片刻都不能等待,路上連著闖了好幾次紅燈。
將車輛停在公寓前的停車位上,連忙打開車門下車,明知道白郁的房子被他賣掉了,卻還在門口不停的敲 門。
開門的是個年輕的男人,今天難得休假,聽見敲門聲以為是遇見了什麼天大的事,過去開門后才看見來人是 喬岸。
“喬總……您今天怎麼過來了? ”男人的表變得恭敬。
他認識喬岸,因為這棟房子也是喬岸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他的。
喬岸像是失了神,一個勁問他,“房子的主人去哪了?”
“我就是啊。”
“你不是。”
喬岸的話讓給男人有點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喬岸已經走到了房子里四尋找,臥室里的家和擺設都換 過了,不再是以往簡約樸素的風格,墻上被了不的海報,看起來多了。
房子并不大,也不足夠藏住一個人。
男人在后面追問他怎麼了,喬岸找了一遍沒有發現白郁的人,失了力氣一般將后背抵靠在了僵的墻壁 上。
……白郁到底去哪了?
離開了福利院,也再沒有一個蔽之所。
男人突然對他道,“上午有一個年輕的男人敲錯門了,戴著帽子和口罩……他是您要找的人嗎?”
喬岸抬起頭問,“他在哪?”
“他好像上樓了……”
聽見男人的話,喬岸連忙出了房子,上樓挨家挨戶的敲門尋找,他模樣生得俊朗,倒也沒有太多人對他起疑 心,這棟樓不是很大,沒有電梯,一共只有六層。
六層,卻也是個足夠讓人驚悚的高度。
喬岸沒有問到有用的消息,他已經走到了天臺上。
地上散落著幾瓶空了的啤酒瓶,白郁以前滴酒不沾,現在像是生了醉意,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邪睨著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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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我不想再恨你了
喬岸當下就要靠近,卻見白郁坐在天臺的邊上,這棟居民樓有些老舊了,四周沒有護欄,只是斑駁的水泥 地面,被不足二十公分的磚瓦圍住了邊。
發覺到這一點,喬岸靠近的作也變得小心翼翼。
“學長,我來接你回家了。”喬岸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溫和,像以前那般,朝白郁出了雙手。
白郁側著頭看他,許是因為暍過了酒,膽子也比以往大了些,認出他是誰以后,也不會再膽怯的任由他靠 近。
“……那不是我的家。”白郁答道,兀自的笑了一下。
“但現在你已經懷了孩子了,我們遲早會婚,到時候那就是你的家,我也是你永遠的親人。”喬岸的語氣帶 了一點勸導的意昧,他腳步緩緩的接近白郁。
察覺到他靠近后,白郁下意識的把往后退,“你別過來!”
同一時間,喬岸的心臟幾乎都懸到了嗓子眼,白郁的挪了邊緣,仿佛再后挪一寸,他就會落下 去。
喬岸來時打量過一眼周圍的環境,樓下是堅的水泥地面,就算是草坪,從這麼高的樓層摔下去也照樣不容 樂觀。
“……我不過去,你別再往后退了。”喬岸連忙開口道。
聽見他的話,白郁的緒好似和緩了一些。
喬岸立馬在手機里吩咐助理在樓下布好救生氣墊,白郁所在了位置太危險了,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 麼,他也無法承這種意外。
白郁將地上暍剩了半瓶子的酒拿了起來,這這一生過的中規中矩,幾乎沒有做一次出格的事,之所以會從 福利院出來,也是因為今天早晨,突然有一個陌生男人一直打量他,而后拿出手機,翻到一張照片一直比對他。
當時就意識到了什麼。
喬岸怎麼可能真正的放過他,其實他也清楚遲早還會被喬岸找到,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兩個月他也已經知 足。
不想連累院長,所以直接說了離開。
這次離開,就再也沒想過能回去了,若是被喬岸帶回了家,因為有了這次的例子,恐怕以后連踏出房門都變 得困難。
白郁還記得很清楚,上次他從醫院逃走后,喬岸把他從警局里帶回去,發生了些什麼。
喬岸將他綁了起來,然后對他用了藥,這樣卻還不夠,對方只想讓他變一個乖順的人偶,后來將他變得 癡傻,每天待在家里乖乖的等主人回家,他甚至連一只寵都不如,連自我思考的能力都喪失了,飯擺在他面 前,他也不知道拿筷子去吃,還要喬岸拿勺子來喂他。
那段時間的記憶變得模糊,盡管如此,每一個細小的片段回憶起來,就足夠摧毀一個人自尊。
喬岸還帶他去過醫院,那些以前認識他敬佩他的醫生或護士,也都知道他如今了哪般模樣,被男人玩弄,
變傻子,現在還懷了對方的孩子。
他以前的愿,就是能當一個普通人。
走在路上不會有人刻意打量他,對他指指點點,在一個生活環境里不會淪為弱者,任何一個人都能欺辱他。 他想把自己活的有尊嚴一點,穿上白大褂后周圍的人都喚他白醫生,不會再有人用歧視的眼神看著他,他的 優秀也讓他在工作上小有就,他可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圍花錢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會再有人對他指手畫腳, 他跳出了命運的怪圈,擁有了本該完好的人生。
因為神時而失常,就算沒有喬岸阻擾,他也不可能再當醫生了。
也許任何一份工作,他都無法勝任,他徹底變了一個廢人,神時好時壞,偶爾一瞬間,白郁自己都對 自己生出了強烈的厭惡,他什麼都做不好,一個人活著也無法獨立生活。
他曾經說過,活著才會有希。
但他活著,不止是大腦到了損傷,份也無法像常人那般使用了,若是喬岸幫他換了人的份……
將一個男人的份變人,這種荒唐至極的事居然發生在了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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