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談論到自己在青市開發區爭奪汽配企業投資落戶的手段，陵臺縣的蓬萊觀囫圇山風景區的一手招商引資打造，以及淮鞍開發區爭取全國電力設備和材料制造基地的落戶，更是讓一干干部們對我有些類似于傳奇般的經歷，充滿了向往。

　郜丹也沒有想到我如此年輕，經歷卻是這般曲折斑斕，他甚至還對《江州日報》那篇《沸土》都還有很深的印象，五年多年的事，當時他還是懷慶市財政局預算科的科長，對于青開發區一名干部用真誠換回了幾千萬的投資更是震驚無限。

　沒想到，居然是眼前這位年輕的葉市長所為，而五年前這位葉市長大概還只有二十二三歲吧，就擔任了青市開發區的管委會辦公室主任，而且還搞出這樣大的靜。

　我自然不知道自己在青開發區的表現在懷慶還能有人能知道，我只是想介紹一下自己的經歷，以求贏得必要的認同而已。

　在這一群人中，除了公安隊伍的幾人之外，財政局審計局紀委和監察局政府辦計劃發展局，幾個單位都各了兩三個人來，可謂規模不小，但是這一段時間以來，也的確取得了不小的戰果。

　我在逐漸悉工作的同時，也在盡快的了解認知自己周圍的同事和下屬。

　作為常務副市長，自己主要分管市政府辦計劃發展局財政局人事局統計局等部門，也還要聯系金融和稅務部門，這些都是和自己打道比較多的部門，盡快悉這些部門的主要領導和業務分管領導，對于我最短時間進角，很有幫助。

　郜丹也是納我視線中的一名干部，這位財政局的副局長，雖然看上去斯斯文文，但是接幾次之后，我對此人看法還是相當不錯的，干事踏實，對財政業務也相當悉，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做事有一子鍥而不舍的勁頭兒。

　就像這次的清欠工作一樣，顧曉鵬把這份苦活兒給了他，郜丹雖然有些意見，但他還是接了下來，而且還相當盡職盡責，尤其是自己指派的任務，明知道都是些得罪人的事，也沒有說推諉或者敷衍了事兒，至也是理直氣壯的上門涉，雖然說在策略手段上不及滕華明他們靈活高超，但是作為一個專務財政工作的領導，已經算是難得了。

　至于說滕華明，給自己的印象也很深刻，尤其是從公安這個角度來看，這樣的人才未必是當一把手的帥才，但是絕對是在某一方面獨擋大任的將才，我還不太清楚，滕華明為什麼會在市公安局經偵支隊不太歡迎，但是至從工作能力上來說，此人無可挑剔。

　懷慶并非無人，這是我這麼久來形的印象，尤其是在經歷了古耀華的窩案大浪淘沙之后，水雖然更渾，但是也給了不人以機會，讓原本許多在這潭渾水中難以浮出顯耀華的能吏干員，也有了機會展現自我。

　而清欠變現這項工作，也讓自己能夠更清楚的認識許多人。

　……

　“慶泉，清欠工作進度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可喜可賀！”

　何照是發自心的喜悅，一個多月下來，已經有四千萬進賬，超額完了原定三千萬的目標，第一兌付資金已經完全足夠，而且還有了將近一千萬的盈余，這對現在捉襟見肘的市財政來說，無疑是一個大喜訊。

　“何市長，我這個人不喜歡矯，這四千萬的確花了些心思，但不僅僅是我，財政局郜局長，還有市公安局的幾位同志，在這項工作中貢獻最大，尤其是市公安局經偵支隊副支隊長滕華明同志，可以說是為了這項工作殫竭慮廢寢忘食，沒有他在一開始連續打響了幾炮，咱們這一次清欠工作，我看夠嗆。”

　我也知道現在還不是論功行賞的時候，但是至要讓何照知道，究竟是哪些人在其中勞苦功高，以便日后能考慮對這些人的獎勵表彰。

　“嗯！我都知道了，市公安局幾位同志一開始那幾招的確干得漂亮，算是把咱們懷慶市那幾個所謂的社會名流給鎮住了，這程咬金的三板斧，砍出了威風。”

　何照坐在沙發里，笑呵呵的道：“慶泉，你不用多說，到時候等工作告一段落時，市委市政府肯定會對這項工作中做出突出表現的同志，給予專門表彰和獎勵。”

　“何市長知道就好，不過我的意思是，干這清欠工作，大家都知道是得罪人的事，而且得罪的都是咱們懷慶有頭有臉的人，若是尋常表彰獎勵，我覺得不足以褒獎這些忘我工作的同志，所以我建議，何市長，看是不是可以建議各單位在提拔任用上，優先考慮這些做出了突出貢獻的同志。”

　我覺得何照似乎有些健忘，先前自己就說過，能夠到清欠辦工作，而且又的確撲下子干事兒的干部，應該要考慮他們在清欠辦工作結束之后的去，若是這樣無聲無息來，最后又寥寥落落的回去，只會讓人寒心，先前何照也很是贊同自己的觀點，怎麼現在說起話來，語氣似乎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慶泉，這清欠變現工作時間也是不長，市委市政府將此項工作列為專題表彰獎勵，這份殊榮落在他們單位上也算是難得了，我想各單位對于自己用人也有他們自己的意見，我們市委市政府表明態度便足夠了。”何照依然是笑的道。

　我心中頓時了然，看來何照還是對自己這麼短時間就取得不俗的績，有些覺不那麼自在了，都說何照此人貌似方正，里卻是心狹窄，自己也是抱著姑妄聽之的想法看看。

　這清欠變現，他掛了時間不短，沒有任何作，自己一來兼了這個副組長，立時就了自己的重擔了，而且還一下子就給自己扣上了三千萬欠款回收的絞索，若不是自己也有些想法，我才懶得替這種人上躥下跳。

　原來說好的事又變卦，無外乎就是想要利用這一點來破壞自己的形象，我心中雖然不恥，但是表面上卻是半點神皆無。

　“葉市長說得也對，不過，我覺得還是應當把這項工作提到足夠高的高度來，讓各單位認識到這項工作的重要，以及為這項工作付出心的同志們。”

　從何照辦公室出來時，我覺得說不出的氣悶，出爾反爾，而且說得頭頭是道，這大一級死人，他是市長，自己作為副手，很多時候還只能服從。

　市委市政府機關干部的福利分房末班車問題，一說又可能需要幾千萬資金，要求上半年就完選址，下半年就要全面工，幾十棟宿舍，在目前這種況下，市財政資金上又面臨一個巨大缺口，何照再一次故技重施，把這副擔子，丟給了自己。

　我現在還真有點看不起何照了，你能力不足沒關系，只要持心秉正天地無私，把下邊副手用好，這個政府工作一樣可以推得風車斗轉，但若是你自己本扛不起，又不愿副手的表現過自己一頭，一天到晚只琢磨怎麼保自己位置穩固，那就真的沒什麼意義了。

　我約約覺到，市委書記陳英祿也對何照有了些看法。

　這一段時間里，自己就工作上的事和他換意見時，陳英祿都是屢屢提及，要求自己要發揮主觀能，要積極主協助配合好何照工作，放開手腳，努力勇挑重擔，多替何照分擔力。

　原本我也覺得這很正常，陳書記覺得自己人年輕，力充沛，能多干點工作就多干一點，替何照分點擔子，但是現在回味起來，似乎陳書記也是話里有話，總有那麼一點說不出的味道來，讓自己發揮工作主觀能，這本來是好事兒，但是過份強調自己發揮主觀能，就難免有喧賓奪主的嫌疑了，這將何照置于何地？

　陳英祿也是練了幾十年的政壇老生，豈有不知道這其中分寸的道理？但他為何這樣老是提示自己？

　是真的覺得自己可以為何照的好幫手，還是覺得何照已經了懷慶市開展工作的絆腳石？我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