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勝利想了想，又道：“其他我也說不出什麼來，就是有一點覺，就是似乎市里邊這個方案，不條件都有點比著葫蘆畫瓢的味道，是不是市里邊已經有意向的對象了？”

　“哦？你有這個覺？據我所知，市里邊好像沒有合適對象吧？何市長也沒有談起過這個問題，好像孔市長也是過了年之后，作力度才大起來，因為我被清欠變現和財政上籌款的事拖著，也沒過問這事兒。”

　我心中微微一，孔敬原可是一個明能干的角，照理說，不應該在初期方案上就設定太多限制才對，這對市里邊篩選合作對象也不利啊！孔敬原在歸寧就是搞經濟出的，難道還不明白廣泛撒網重點培養的路數？

　“那也許是我神經過敏了。”

　董勝利笑了笑，道：“冶金機械廠改制雖然不是懷慶國企改制的第一只螃蟹，但是這只螃蟹的確是最大的，據我了解，以前其他縣區也進行了改制，但是企業規模普遍很小，對社會影響沖擊也不大。

　但是冶金機械廠不一樣，昔日五朵金花之一，當初我還在讀書時也就知道冶金機械廠的名頭，我們懷慶也算是老牌工業城市，如以冶金機械廠的名聲和規模，如果改制這一炮打響，肯定會贏得全省矚目，但是如果搞砸了，只怕就不好差，而且也會市里邊擺下一個爛攤子。”

　董勝利的提醒讓我有些意，董勝利離開之后，自己坐在辦公室里琢磨著董勝利帶給自己的信息，冶金機械廠改制，何照全權給孔敬原負責，這是在市長辦公會上明確了的，正因為這個原因，我才不想過問這事兒，避免引起無端的沖突，在市里邊得罪人已經夠多了，雖然我不懼這一點，但是也沒有必要在非自己份的事上一腳，除非這件事及到了底線，非一腳不可。

　孔敬原應該說自己得也還過得去，自己在清欠變現方面的有幾樁事涉及國企這邊，孔敬原都是一力支持，幫助協調理好了，但是孔敬原那一日被奔馳接走的印象，像烙印一樣始終烙在自己的心版上，揮之不去。

　要說這本來也不算什麼事兒，誰沒有個親朋好友有錢的？自己那一日還不是坐的路虎？只是我卻覺得那一日偶遇見到的形，卻是說不出來的詭異，讓我總有一種想要探一探對方底細的沖，而今日董勝利這麼含蓄的一說，讓我就有點心，這里邊有沒有貓膩，一腳，稍稍關注一下，若真是有貓膩，自然就有尾出來。

　問題是現在有這個必要一腳麼？

　政府辦公會中途休息，一干煙槍們都忙不迭的撲了出來，除了兩位士之外，其他男都跟了出來。

　“葉市長，來一支？”

　鄧若賢舉起手中玉溪示意，我笑了笑，道：“好！悶到現在，是得來一支。”

　我接過鄧若賢遞過來的煙，在手上輕輕把玩，放在鼻尖嗅著，仿佛是在著一種特殊的禮遇。

　“蒼龍峪墓園看來何市長松口了，行啊！你怎麼搞定何市長那邊的？”

　鄧若賢分管國土城建這一塊，當得知我想要利用開發區最邊緣那一段荒山來炒作為墓園開發的想法時，簡直對我這小子的鬼點子佩服得無以復加，這種旁門左道的路子,也只有我才敢玩，并不出所料，何照不贊同，這事兒就算是擱下了但是,鄧若賢也到了我一點格，知道我肯定不會罷休，自然要想辦法把何照這一關打通，只是何照這人思想方正，若是認定的事，你還真不容易把他說通。

　我無聲的笑了笑，順手把手上的《江州日報》遞給鄧若賢，然后指了指報紙上頭版下端的兩條消息，鄧若賢定睛一看，道：“昨天下午，省政協主席魯永貴會見了前來江州考察的香港慈善總會常務理事太平紳士香港嘉園集團董事長宋嘉平一行，省政協副主席曹建平書長蔡家山參加了會見。”

　“昨天下午，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秦一峰在省政府會見了香港慈善總會常務理事太平紳士香港嘉園集團董事長宋嘉平一行，秦副省長向客人介紹了近年來我省社會經濟發展狀況，并熱忱歡迎香港各界朋友來江州投資興業。”

　鄧若賢恍然大悟，再轉念一想，立時就知道這肯定是我給對方想的招。

　這何市長雖然脾氣，但是也并非看不見風聞不出味道來的角，省里邊領導都這樣重視香港來客的造訪，尤其是秦省長會見嘉園集團客人一行，更是明確表出對嘉園集團來江州投資的歡迎，誰不知道嘉園集團主要經營業務是什麼，秦省長既然知道依然持積極的支持態度，足以說明省里邊對這件事的看法了，難怪剛才在辦公會上提及這個問題，何照會如此爽快的同意了。

　“行啊！葉市長，你算是準何市長的脈了，由省領導表態，他也就放心了。這個蒼龍峪墓園一旦開發出來，那簡直可以說就是一個聚寶盆啊！那樣大一片荒山，聽何市長的意思，就是把山梁外圍那一片都可以拿出來，反正也是荒山，只是占著所謂的風水氣息了。”

　鄧若賢樂呵呵的道：“這簡直就是典型的變廢為寶。”

　“我也是得沒辦法，這市里各部門的末班車福利房馬上就要開始作，都是手要錢的，明年建之前，這都是一個無底，干部職工們這一輩子就著這一遭，難道還能讓他們去日后的商品房市場大出？自然也不能弄得太寒磣不是？”

　我在鄧若賢面前也不瞞什麼，微微苦笑著，輕聲地道：“還有，明年的二兌付，總得提前未雨綢繆吧，明年的清欠變現怕就沒有今年這麼順暢了，那才是真正的骨頭，能把這些骨頭熬出點油來，都得相當的考手藝，我對明年清欠的信心不足，還是早一點做些準備工作才行。”

　“嗯！今年清欠變現力度的確夠大，但是這種力度收刮之下，也就沒剩下多油水了，明年清欠肯定難度很大，不過你想過沒有，今年市里邊張的地方多了去，你想為明年留點墊底貨的想法，肯定行不通，市財政這一塊，別看只是你管著，其實大家都盯著呢，只要可能，誰不想把事辦得更風更完一些？你那點心思瞞不過人，錢更不能過夜。”鄧若賢輕笑起來道。

　“唉！我也知道，可是也不能寅吃卯糧吧，明年二兌付，多都得攢點下來，這事兒我得和何市長說清楚，別只顧眼前花得歡，明年大家又得扳指頭。”

　我嘆了一口氣，道：“要不，我怎麼這麼急急忙忙要把這蒼龍峪墓園給折騰起來，若是和港資合資，哪怕咱們不控，以香港方面打造這些的經驗和手段，我估計這墓園就能為一條穩定的財源，日后民政上的支出，我估這咱們市里基本上都可以不再額外補，弄不好還可以從里邊拿一塊出來。”

　“噢？葉市長，這墓園的利潤，竟然有這麼大？”鄧若賢吃了一驚，意似不信的問道。

　“嘿嘿！鄧市長，你是不知道這殯葬行業的暴利，就是普通經營墓園的收益，那都不一般，更不用說咱們花這麼大心思打造的這個全球華人頂級墓園，我盤算了一下，如果規劃得好，大大小小三萬到四萬個墓有多無，如果何市長同意把山梁外那一片也拉進來，我估計能有五萬個墓左右，一個墓也許在我們心目中就是幾千一萬，頂多也就是兩萬撐死，但這遠遠不夠，蒼龍峪墓園不是為這些人準備的。”

　我語氣很平實，但是里冒出來的每一句話，卻是讓鄧若賢膽戰心驚，這家伙胃口簡直太大了，而且規劃出來的想法，幾乎就是一個聚寶盆一般。

　“我告訴你，香港那邊對墓葬的風水相當看重，尤其是家庭富裕或者家族較大的，更是重視，咱們懷慶歷史文化名城，歷朝歷代名人輩出，稍稍衍化引申一下，那還不是咱們懷慶風水隆盛，氣脈萬千？這有些人就要信這個，既然要信，那這方面自然就舍得，長拉短，我估著平均價格按照三萬一個，那也是十五個億，這還是按照最低心理價計算，還不排除通貨膨脹因素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