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聲輕響,我含笑端起酒杯,紅的酒在酒杯中晃,“戈部長,今天是彥琳部長請客,我這個陪客也不好太拘了,您隨意,我干了。”
“慶泉,什麼陪客不陪客的,今天彥琳都說了,純粹是私人小聚,哪有那麼多說法講究?”戈靜很大方,抬手就將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這讓我和湯彥琳都很高興。
“呵呵!那算我說錯了,罰一杯!”我也很爽快,自斟自飲,又干了一杯。
湯彥琳有些羨慕我和戈靜之間那種親和隨便,雖然也努力的想要和這位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拉近關系,而且也的確卓有效,今天戈靜能來赴宴就是一個明證,但是比起我和戈靜之間的隨便,很顯然還差了一兩個層次。
三人談及到五月以來,中央做出開放住房二級市場的決定,立時攪了房地產市場,各地房地產市場都出現了升溫勢頭,住房商品化似乎已經了一無法逆轉的流,居者有其屋這句話,似乎也真的要在天朝大地上實現了。
“慶泉,你們懷慶干部職工福利分房解決完了沒有?”戈靜隨口問起。
“嗯!正在強力推進,立項早就批了下來,就是實施上有些難度,主要還是資金問題,我們市里邊考慮到民眾和社會影響,避開了主城區和繁華區域,選擇了原來的一片尚未整理出來的荒地作為集中區域,現在土地整理正在進行,估計很快就要進建設階段了。”我一邊割下一塊牛肋,一邊說道。
“資金問題解決了?”戈靜笑著問道:“這可是你這個常務副市長負責的問題,責無旁貸啊。”
“戈部長,您應該知道,他們懷慶在那個什麼國際墓園項目上,大撈了一筆啊!一句話,他們懷慶市財政現在是不差錢。”湯彥琳也上話,湊趣道。
“噢!對了,那個蒼龍峪國際墓園,似乎炒作得很厲害啊!上個星期我途徑香港回來,在維多利亞灣都看見了這個墓園的廣告,華天寶人杰地靈龍蟠虎踞,等等一系列的描述,我還說這是個什麼旅游名勝地呢,結果定睛一看,墓園,而且還在我們江州!”
戈靜不住笑了起來,道:“慶泉,好像這也是你的杰作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戈部長,讓您見笑了,這不也是沒辦法麼?今年我們懷慶信貸投資公司關于集資退還的兌付第一力很大,各縣區第二合金會兌付力也很大,懷慶市財政空空如也,當時對清欠變現能拿回多心中也沒底,所以才是挖空心思打了這個主意。”
“所以就搞了這個風水墓園?”戈靜含笑反問道。
“嘿嘿!我們懷慶市政府只把它當作一個普通招商引資項目來看待,至于說企業要宣傳炒作,那是企業自己的事,符合法律即可。”
我連忙撇清,道:“我們懷慶市委市政府是堅決反對搞封建迷信的,我們也反對在懷慶進行這方面的宣傳廣告,當然,作為業主,人家商業運作手段需要在外地尤其是香港做一些宣傳廣告,我們當然無權干涉,一國兩制的優勢麼,在這方面就現出來了。”
“慶泉,你別那麼張,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適當宣傳,就像你說的,只要符合工商部門的法規,都是允許的,企業要發展要賺錢,適當炒作那也是一種廣告手段。”
戈靜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道:“當然,我們共產黨人是不信這個的,并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必須和我們一樣,這有深刻的歷史原因和民俗文化沉淀在其中。”
“謝謝戈部長的理解,我就是擔心省里邊領導有不好的看法,一直有些寢食不安呢。”我趕忙不迭的道。
“你會寢食不安?怕是樂得睡不著覺才對吧。”
戈靜笑了起來,微一擺手,道:“好像秦省長在某個會議上表揚有些地區,能夠開拓思路不拘一格的招商引資,壯大稅源充實財政,引來了不人的議論,我看,大概就是指你們懷慶這個國際墓園項目吧?”
“真的?”
我樂呵呵的著手,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呵呵笑著道:“那敢好,能得省領導的夸獎,我心里就更踏實了。”
“嗯!英祿書記來省里向郝書記匯報工作時,對你評價很高,認為省委選擇了一個相當優秀的干部到懷慶,敢打敢拼,思路廣辦法多,郝書記也很高興。”
戈靜點了點頭,放下手中刀叉,輕聲地道:“英祿書記尤其是對你清欠變現工作上的突出表現,更是贊不絕口,屢屢在郝書記面前稱贊你的政治智慧和搞經濟工作的能力不相上下。”
我此時心中真的只能用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話來形容,那就是比喝了蜂還甜。
市委書記在省委書記如此高評自己,對于自己日后在領導心目中的印象,自然有莫大好,這或許與戈靜和自己切的關系有一定關聯,但是不管怎樣,市委書記能用這樣的話語評價自己,無疑是對自己工作的高度肯定,這也不枉自己這半年來殫竭慮的勞。
湯彥琳不由得慨嘆我這廝的好運氣和鬼點子,一個墓園項目也能出這樣大的風頭,而且還能撈回這樣大一筆資金,也難怪這個家伙能在懷慶市這麼快就站穩腳跟。
現在是經濟至上的時代,誰能夠搞活經濟誰能夠招商引資誰能夠增加財源,誰說話就能直了腰桿子。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這句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理解,都是至理名言。
也許是覺得有些冷落了湯彥琳這個主人,戈靜很快就把話題拉回來了,我也很湊趣的問起了淮鞍方面的近況,湯彥琳也撿了一些況介紹,戈靜也聽得很認真,一頓飯公私兼顧,即要拉近,同時也要適當匯報工作,只是對我來說,似乎與私多了一些,畢竟自己不是組織部長,政府層面工作要多得多。
一頓飯吃下來,三人心都不錯,尤其是我,從戈靜那里獲得了很多有價值的消息,秦一峰對于墓園項目的滿意認可,陳英祿和郝力群對自己近期工作的評價,這些消息都是千金難買的,而且也能夠從中觀察到省里邊工作走勢的風向變化。
戈靜吃完晚飯便徑直打的回家,甚至拒絕了我用車送的建議,拿自己的話來說,有時候打的也可以會一種不一樣的覺,能夠更直接的觀察到玉州市的每一寸。
“慶泉,你上哪兒?”
坐進我的別克車副駕,湯彥琳上一濃郁的幽香撲鼻而來。
“我?彥琳姐,你上哪兒?我送你去。”我啟汽車道。
“我上哪兒?我也不知道,我現在不想回家去。”湯彥琳宛如象牙般的白臉龐,微微沉了下來,讓我覺到恐怕湯彥琳和的哪一位之間的關系,似乎快要走到了盡頭。
湯彥琳到淮鞍任職之前,就和家那位的關系相當冷淡了,聽說完全是湊合在一起,湯彥琳離開玉州到了淮鞍,似乎對兩個人都是一種解,兩人關系似乎還相對變得平穩了一些。
湯彥琳有一個孩子,但是從小到大一直跟隨著爺爺生活,所以兩人也是無牽無掛,似乎正是這個原因,讓兩個人關系如白開水一樣乏味,進而從平淡變了冷淡甚至冷漠。
我有些頭疼,自己今晚是要到婉韻寒歇息的,婉韻寒還在翹首企盼呢,但是現在這種況下,我實在不忍心說出丟下對方離開的話,看湯彥琳的心似乎很不好,先前小酌時的好心,似乎就因為那一句話而被徹底破壞了,不過這顯然不是自己的原因。
“嗯!那走吧,彥琳姐,我們去格萊印象坐一坐,喝一杯?”我扭頭征詢的意見。
“隨你的便,彥琳姐今晚就跟著你去漂了,你把彥琳姐帶到龍潭虎里,彥琳姐也認了。”
一瓶紅酒對于三個人來說算不上什麼,即便是戈靜喝得比較,但是對于我和湯彥琳來說,都不應該是問題,但是在某種心和環境下,酒的威力往往會倍數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