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們或許不知道于敬亭口中“幾座金山都不換”的人實力到底如何。
但他們每一個跟在于敬亭邊的親信都知道,老大是有多寶貝他這個青梅竹馬一起長起來的媳婦。
老大鐘的人,竟然在老大被綁架后,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那不重要。
張德眼里迸出怒意,對穗子的尊重然無存。
“我沒有時間跟你解釋為什麼,我今天的一切決斷,都是按著敬亭的意思做的。”
穗子見他停在車前不,從他手里拿過鑰匙打開門,示意他上車。
張德此時的緒都寫在臉上,他有那麼一瞬間,是替老大不值的。
眼下的局勢也容不得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上了車開往目的地,對穗子的態度也比剛見面時冷淡。
“我來跟你說下咱們現在的財務問題——”
“不需要,我都知道。”
“???”
“扣除之前我們預付的定金,我們還欠了18萬5的貨款。”
“!!!”這都知道?
“外商欠我們的貨款今天必須收回來,最晚不能超過明天下午三點,否則我們的凈利潤至水百分之五。”
“你的意思是——?”
“匯率要變。”
穗子說出這四個字,老三的表都變了。
他們哥幾個家里也都有人,自詡消息靈通,他們都沒接到匯率要變的事兒,是怎麼知道的?
“這幾天肯定有風聲傳出來,基本面這塊我一直在盯著,最近國外來華洽談,必然涉及到匯率問題,我們提早收回貨款還能保證跟方匯率5倍差,對方一定是提早知道風聲,想拖我們幾天。”
張德驚訝。
公司大事小沒有一件能瞞得過,對財務問題門兒清,竟然還研究政策基本面大方向!
“我們幾個也是學這個的,怎麼我們沒看出來?這件事,老大是提前知道的嗎,他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張德犀利。
“我剛得到消息,馬不停蹄的過來了——你大哥他的重心不在這上面,有我幫你們盯著,你們也好在前線沖鋒陷陣。”穗子高商的回答。
于敬亭當然是早就知道,穗子畢竟是有前世記憶,對政策基本面大方向的把握,甚至比老爸還要快一步。
沒有絕對的政治敏銳度,怎麼敢讓于敬亭砸鍋賣鐵,拉幫結派的搞這種高風險的暴利行業?
賺的就是前世帶來的信息差錢,差一點都不行。
張德不再說什麼了。
甭管這人對老大是不是真心,個人能力從這幾句話就看出來了。
這一路穗子僅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張德理順了,搞定了張德,剩下的幾個兄弟張德就會幫穩住。
如果公司是于敬亭已經帶了多年的,在這種存亡之際,僅憑著丈夫留給的威也足夠穗子調兵遣將的。
但這畢竟是剛起步的公司,于敬亭跟他們合伙也不過才幾個月,這些兄弟還都是剛從校園出來的,上還有年輕人的,比起利益更重義。
穗子必須要亮出全部的實力,才能把這些老公的心腹聽擺布,擰一勁。
張德跟聊起來才發現,這個藏在老大后總是笑而不語的人心里裝了多干貨。
“你一個人,怎麼會對大方向把握的這麼準?”張德困,在他心里,這種戰略思維應該是男人獨有的。
“商戰分男嗎?”穗子早就習慣了這種子無用論,談不上生氣。
張德啞然, 突然覺得自己很狹隘,尬住。
“對不起大嫂,我沒有惡意,就是——”
“沒關系,習慣了。我小時是在屯子里長大,人讀書無用論從小聽到大,也只有你大哥,他尊重我首先是個獨立人的存在,其次才是人。”
雖然于敬亭在炕上各種嘚瑟耀武揚威看似大男子主義,但在男平等的意識上,他比任何人都想得開。
穗子推了推太鏡,這太鏡是的盔甲,在于敬亭出現前,不會讓任何人讀懂的緒。
“既然我大哥對你那麼好,你怎麼一點不關心他?”張德沒有聽懂穗子最后一句。
首先是個人,其次才是人——可他怎麼覺得老大一見到大嫂就是瞇瞇的,三句不離他媳婦漂亮?
“這個問題留著你大哥回來讓他親自告訴你答案,我這次來無關風月。”
這句乍一聽無比涼薄,很久以后張德才琢磨過來。
大哥消失后一戰袍滿銳氣不同往日恬靜形象的大嫂,說的是無關風月,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于敬亭滿滿的。
穗子搞定張德后,用剩下在路上的時間把接下里的一系列部署代下去。
張德有了之前的鋪墊,對穗子的個人能力已經不再懷疑,甚至在穗子上看到了于敬亭的存在。
大嫂跟大哥格是兩個極端,一個是剛猛至極,一個卻是似水,理問題的手段竟是如出一轍。
想必大哥如果能夠坐鎮,也會做出跟一模一樣的判斷吧。
也不知道大哥這會是否平安,此生還能不能有幸跟他做兄弟......想到于敬亭,張德的眼眶潤了。
穗子看出他的低落,用果斷的口吻安道:
“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建立在敬亭可以王者歸來的前提之上,我們要比任何人都要堅信他能回來,如果我們都搖,那更沒辦法說服其他人跟我們繼續合作。”
張德眨掉即將決堤的淚水,堅定地點頭。
“大哥一定能回來!”
“嗯。”穗子頷首。
車到目的地。
于敬亭這個貿易公司在特區的辦事并不大,只租了間辦公室,員工就那麼幾個人,說白了就是皮包公司。
這會公司外面了不人,著當地口音齊刷刷的喊著口號。
“大嫂,我把車開到后面去吧,你從后門進來,我怕他們緒激傷了你。”
這車是老二跟他當地的親戚借的,為了給公司撐門面用的,他怕這些人激之余打大嫂,還會砸車。
“沒關系,你把車停在這,我走過去,一切按著計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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