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哲像鬥敗的公，蔫兒吧唧地走了。

衛老太太還在左顧右盼找元悅然，剛才一直沒瞧見人，連告別都沒能說，見兒子一副沒打采的模樣，馬上問：“悅然呢？怎麽一直沒看到？”

“跟秦意在一起吧。”其實是在躲他。

衛老太太聽他語氣不對，瞇起眼睛，立即開啟福爾斯模式，“你是不是跟悅然鬧矛盾了？”

“沒有。”比鬧矛盾嚴重多了。

“那你什麽時候邀請悅然到我們家裏做客？”

“邀請幹什麽？”

衛老太太一聽，問題大發了！語氣馬上嚴肅起來，“衛哲，你這什麽態度？別跟我說你不喜歡人家，我告訴你，你這個態度是不行的！”

衛哲長歎了口氣，“悅然拒絕我了。”

“什麽？！”衛老太太頓時上了火，“怎麽回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悅然無意間聽到了我的話，我幹脆向坦白了，認為我們不合適，拒絕了我。”

“你！”衛老太太頓時氣不打一來，恨鐵不鋼，“你就這麽跟人表白啦？”

“不然呢？”

“你紅口白牙說喜歡人家，為人家姑娘做過什麽沒有？求人家往都不準備準備啊？鳥兒求偶都知道搭個窩，再不濟也唱個歌跳個舞，你張就說喜歡人家，人家憑什麽答應你，憑你臉大嗎？”好好的媳婦兒讓他給弄沒了，生氣！

“……您別看世界了行麽？”他又不是鳥兒。

“把你這樣子收一收，悅然難得是你自己喜歡的，我和你父親也都很喜歡，你想辦法把人追回來，下次拿出點誠心來。”訓完兒子，衛老太太覺得兒子靠不住，自己還得創造點機會，便拿起手機給元悅然發了條信息。

衛哲：“……”我就靜靜看你怎麽追兒媳婦。

元悅然見賓客基本走完，這才回到宴客廳，讓司機把車開過來。

手機突然叮一聲響，收到一條新短信。

衛伯母：【悅然，我跟你衛伯伯先回家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報個平安。】

元悅然對衛家二老印象很好，但是此刻心卻有點複雜，之前衛伯母那麽照顧，其實跟衛哲也有關係吧。

不過不是小家子氣的人，點開回複，很乖巧地回道：【好的，衛伯母再見。】

很快，衛老太太回了簡單的句：【悅然再見。】

元悅然暗暗鬆了口氣，不由對衛老太太多了份好，真的很怕衛老太太對自己太熱，那會很不自在，不過現在看來，老太太很懂得保持距離。

“悅然。”突然有人喊。

元悅然抬頭。

時雨站在宴客廳口，俊秀清貴，宛如一道風景線。

“時雨哥……”元悅然先是有點驚喜，隨後有點尷尬。

不知道衛哲為什麽會跟時雨坦白，不管怎麽說，時雨肯定在這之前便已知道，也不知時雨出於什麽目的刻意讓知道。

想了想，決定直接問：“時雨哥，你怎麽還沒走？”

“等你。”

“等我？”元悅然訝異，隨後便猜到原因，“時雨哥想跟我說什麽？”

時雨看著，“想跟你道歉。”

“……衛哲的事嗎？”

“嗯。”時雨下帽子，“很抱歉，讓你陷尷尬的境地。”

元悅然一怔，“之前你為什麽要我過去？”

“衛先生對我有敵意，似乎與你有關，我想讓你知道。”他認為這是個麻煩，所以快刀斬麻，不過這個方式似乎有失偏頗。

“衛哲對你有敵意？”這都哪跟哪啊？

“他以為我是競爭者。”

元悅然：“……”怎麽那麽蠢？竟然把時雨當競爭者，天啊，他該不會見自己喜歡湊時雨麵前就是喜歡時雨吧？簡直就像小學生，戲多中二還折騰！

莫名有種丟臉的覺……

“這跟你沒關係，時雨哥你不用放在心上。”場麵是尷尬的，不過覺得早點說開也好，免得日後更不好說，說起來今天自己黏時雨的，衛哲會產生誤會倒也不奇怪。

“你拒絕了？”

元悅然點頭，“我跟他不合適。”

“他喜歡你。”時雨陳述事實。

“我知道。”元悅然能覺到衛哲對自己的喜歡，“不過，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不是看單方麵喜歡，就算其中一個人再喜歡另一個人，喜歡到不顧一切，如果另一個人不喜歡那個人，他們也沒辦法在一起。”

“你對他不夠相信。”

元悅然下意識想反駁，又聽他說：“他表現太。”

不想承認什麽，但時雨的話很準確。

衛哲一直瞞得很，完全覺不出衛哲什麽是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隻是年後接多了，發現衛哲對朋友很關照，關係才慢慢走近，不過跟秦意也這樣，有事沒事聊個，有好東西會想到對方，所以對衛哲隻有關於朋友的印象，沒有關於作為追求者的印象。

如果衛哲表現多一些……

連忙停下聯想，“反正我跟他不合適，早晚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早點說清楚還能繼續做朋友。”說著心裏有點不舒服，悶悶的，讓人提不起神，連時雨這樣的在前也沒了欣賞的興趣。勉強笑了笑，跟時雨說：“那時雨哥，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時雨點頭，目送遠去。

秦意並不知道這些事，送走賓客，已經累得筋疲力竭，萬般不舍地卸了妝，換上便裝還舍不得撒手，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再穿上這條旗袍，這套翡翠大約也會箱底，輕易不會再拿出來。

再三不舍，還是收了起來。

周牧澤將老爺子老太太給的改口禮放在桌上，笑道：“忙過這段時間便要準備選婚禮禮服，你可以開始考慮要什麽樣的禮服。”

婚禮禮服？早就有設想，期待地看著周牧澤：“家裏有講究嗎？我記得父親母親結婚的時候穿的是傳統昏服。”

聽很自然地父親母親，周牧澤勾了勾，道：“沒有講究，父親母親那代人差不多都那麽穿，你不用參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