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薇被仍在地上,上著膠布,手被反綁在手,雙腳也被綁住,悶哼了一聲,聽到邊有另一個人落地的聲音,隨後是重重的關門聲。
即使眼睛被蒙住,依舊可以覺到四周的黑暗,外麵約傳來槍聲和轟隆聲,據房間外的聲音大小對比,這個房間應該不大。
男人的輕聲在寂靜中響起,清晰可聞。
這才注意到跟自己關在一起的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裏傷到了,忍不住了一聲,隨後他似乎翻了個,安靜下來。
不知為什麽,時薇覺他在看自己。
他們仿佛在觀察對方,雖然雙方都蒙著眼睛。
漫長的寂靜後,那男人又開始起來,他像是在尋找什麽,掙紮著移起來。
時薇警惕起來,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隨後他不知道撞上了什麽,一聲悶響後,終於停下來。
這一番作似乎讓他很費力,息聲越發重。
又過了一會兒,他平靜下來,時薇正考慮如何對待這個同伴,一陣細微而有節奏的聲音從對方那裏發出。
他在用手指敲牆壁。
時薇期初以為他在發泄,聽了一會兒,背脊突然僵直——斯碼!
他在敲斯碼!
聽明白他什麽意思後,時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在跟打招呼。
——你好。
——發呆小姐。
時薇可以肯定,這男人是那個拉的男記者,不過他怎麽知道是自己在這裏?
沒聽到的回應,他重複剛才的信息。
蹭了蹭地麵,又試了試周圍,發覺自己可能在房間中間,沒有可以敲打的地方,也總算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那麽費力也要掙紮著挪個地方。
黑暗中分辨不清方向,索循著聲音朝男記者的方向掙紮過去。
對方聽到的靜,換了個頻率。
——你也懂?
時薇好不容易靠著牆,試著出手指,勉強勾到牆,敲了幾下。
——略懂。
他又敲。
——太好了。
大約是真高興,時薇竟能從他那長長短短的節奏中聽出喜悅來。
但一點也不覺得好,現在的況很糟糕,他們或許活不過今晚,不過邊有個能流的同胞,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想到對方之前被綁架過,現在這麽費力地跟自己流,以為對方是不是有什麽辦法,便這麽問他,有辦法話也好相互幫助。
——想從這裏逃出去幾乎不可能。
他告訴。
時薇心底一涼。
——難道我們隻能等死?
——除非政府軍打到這裏來。
這個可能很小,即使政府軍打到這裏,他們也不一定能活著回去,叛軍很可能會先殺他們祭旗。
——還是有點希,這支叛軍人不多。
他安。
可是叛軍那麽好消滅,這個地區也不會這麽了。
——你還樂觀……
他笑了笑,長長短短的敲牆壁。
——最壞的結果已經可見,樂觀點也無妨。
時薇問他知不知道這是哪個武裝組織,他說了個名字,時薇出發前做過一些了解,這支叛軍確實不是最大的武裝組織,但對於普通民眾來說依舊威脅巨大。
——你知道他們抓住我們是為了什麽嗎?
——為了勒索和談判,很可能是為了增加籌碼,甚至他們之前還想抓使館大使,不過使館有武裝力量,而且政府軍在使館附近有駐地,他們將目轉向了普通人,數量越多越好。
時薇眉頭皺起,敲牆壁。
——他們不怕惹上華國?
——他們沒有金主支持,走一步算一步。
他知道這麽多,讓時薇有點奇怪,心裏又升起了警惕。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他似乎覺察了的戒備,並沒有放在心上。
——我能聽懂一些他們的方言。
除了方語言,這裏還有多種地方語言,叛軍喜歡用方言流,因為能聽懂的外國人,方便行事。
——那你上次和其他兩人也被關在這裏?
——是的。
——那你不覺得他們放走你們很奇怪嗎?
——我們當時在追蹤采訪一個外國醫療組織,叛軍製造了炸,將臨時醫院炸掉,綁架了包括我們在所有醫務人員,他們把那些人都死了,最後留下我們,告訴我們,我們政府已經提出涉,他們不想傷害華國人。
這個解釋很合理,時薇在考慮合理,過了一會兒繼續問。
——你來這裏多久了?
在試探他的底細,仍然不相信他。
他沒有在意,一個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鎮定地考慮邊人是否可靠,沒有盲目信從別人,真是個勇敢聰慧的姑娘。
他突然有點想看現在是什麽表。
——差不多兩年。
他告訴,不等問,他又敲了很長一段碼。
——我家在D省,畢業於帝都大學,我是華國日報的記者,記者編號是xxxxxxx,兩年前自願申請來到這裏做戰地記者,你們來找的人是我的同事,我和還有另一個記者,也就是今天另一個男記者,他們是男朋友,我們三個人是同時來到這裏的……
時薇沒想到他自己把自己的信息都說了出來,雖然他說的各種信息現在無法查驗,不過覺應該是真的,也不是什麽重要人,別人騙也沒多大的價值。
——抱歉。
——不用抱歉,你應該這麽做,在這裏不要輕信別人。
——謝謝。
——不謝,沒有意外的話,這兩天他們不會對我們做什麽,未來幾天不會好過,注意保存力。
也就是說,在他們失去價值前,叛軍不會殺死他們。
這實在不是什麽好結果,但時薇多還是被安到了。
再次道謝,兩人安靜下來。
夜裏很冷,時薇原本穿了一件衝鋒,被俘虜後被掉了,隻剩下一件長袖,原本已經睡著,半夜生生被凍醒。
這才發現,他們被關進來後,再也沒有人來過。
沒有水和食。
終於明白他說的“保存力”是什麽意思。
他們之後幾天可能都將沒有水和食,直到他們被當做籌碼換出去,或者……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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