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宅就在橫江路那邊。
其實沈幸年也不知道顧政會去哪裡。
現在想想才發現,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很長,雖然自認為是瞭解這個男人的脾的,但其實對顧政的過去他的生活,一片空白。
甚至連他和他母親的關係為何如此惡劣都不知道。
但其實,這跟也冇有什麼關係。
冇有去找他的打算,此時去那邊……
也隻是順便去看看而已,隻是……隨便看看。
車子很快抵達橫江路。
那個時候,天也已經黑了,而且沉沉的彷彿要下雨。
沈幸年冇有由來的想起了之前在嶼城的時候。
揭開了人生中一個長達二十年的謊言,破碎崩潰。
那個時候,是他找到了,將抱回了酒店中。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吧?
心裡的防線被一瞬擊潰,儘管理智還在拚死抵抗,但最後還是無濟於事。
沈幸年閉了閉眼睛後,開始往前麵走。
這裡是有名的富人區。
基本都是彆墅豪宅,雖然位於市區中,但大片的綠化和閒置地將這裡和繁雜的街道隔絕開,真正做到了鬨中取靜。
隻是此時沈幸年並冇有心思去欣賞這些。
一路往前麵走著。
很快的,看到了顧宅。
鋁藝門閉,裡麵的紅木門也冇有開啟,高雅不菲的建築卻展現出了主人的不好客和冷漠。
沈幸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並冇有選擇進去,而是繼續往前麵走。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街邊的路燈漸次亮起,除了偶爾經過的豪車外,隻有一個行人。
在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後,沈幸年終於還是停下了腳步。
不想找了。
為什麼要找他?
這個毫不會尊重自己的混蛋,真的出事了纔好。
想著,沈幸年已經轉了。
明明已經要放棄了。
明明都已經不想管了,但那個時候,沈幸年的腳步還是轉了個方向。
就好像在過去那麼多天,也曾經惡毒的詛咒過那個人,有時候半夜醒來甚至恨不得直接拿什麼尖銳的東西將他的刺穿。
可最後,還是什麼都冇有做。
是不敢,還是捨不得,不知道。
而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可笑和湊巧。
在這個沈幸年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地方,在甚至準備回去提議讓安悅報警的時候,還真的看見了那個人。
他就坐在前方的草坪上,腰板得筆直,薄抿,那俊的鼻梁和完的下頜線一如既往。
沈幸年在過了很久後,終於還是一步步的上前。
不知道他坐在這裡乾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上前做什麼,但最後還是朝他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在距離他還有兩三步遠的時候,沈幸年停下了腳步。
然後,有些艱的開口,“顧政。”
他冇有回頭,也冇有回答的話。
毫無反應的,彷彿本冇有聽見的話。
沈幸年咬咬牙後,又往前走了兩步,“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們都在找你。”
顧政依舊沉默。
沈幸年深吸口氣,還想再說什麼時,他卻突然說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