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角輕，慢條斯理地拿過秋雁送來的用。

長條形的黑玳瑁匣子，打開之後，裏面整齊羅列著長短細不一的金針，泛著鋥亮的寒，看起來應該有十五六……

嗯，楚宸數了數，一共十六。

「子曦。」他眉頭了，純凈漆黑的眸子盯著這些金針，「你剛才的意思是說，這些金針只是拿來做做樣子？」

子曦抬眸，眸落在他面上，遲疑了片刻，「楚宸。」

「嗯？」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里真有一味毒，你會作何想？」

楚宸一呆，抬眼看著子曦。

子曦也定定地看著他，剔清睿的眸子裏沒有一點玩笑意味，而是十足的認真。

「我里有毒？」楚宸不確定地看著子曦，眉心攢，顯然本沒料到這個結果，「怎麼會……」

「是真的。」子曦平靜地道，嗓音和，「雖然我能解你的毒，但我覺得比起解毒，你應該更想知道是誰下的毒。」

楚宸沒有說話，眉頭了松，鬆了，反反覆復。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開口：「不會是皇帝吧？」

但是，似乎不太可能。

他十二歲就離開了西陵，去年回來之後就一直臥病在床，甚至連宮裏都沒去過，期間皇帝來探過一次，也帶來了宮裏好些珍貴的藥材。

但太醫不清他的病癥，開始時給他開的葯大多以補藥居多，以及一些清熱解毒的湯藥，都是父王驗過無毒之後才讓他喝下的。

再後來，病一直沒有起，反而一天天虛弱下去，那些葯父王就再也沒有讓他喝過了。

而且府中負責煎藥的人都是可靠的人，並且除了父王之外，另外還有一人幫他驗毒……

「子曦。」楚宸輕聲開口，「你有沒有覺得奇怪，如果上次不是你突然到來，我重病如斯，該用什麼辦法來應付這一？」

子曦道：「應該還有另外一個神醫吧。」

楚宸點頭：「神醫自然算不得神醫，但他通解毒之法，是我的一個心腹手下。」

如果當日不是子曦來郡王妃，他的手下也會以神醫的份進府，然後幫他吊著命，往後的一切依然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子曦的到來於他而言，是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雖然原本的計劃取消了，但跟子曦配合的新計劃毫不比以前的遜，而且能明正大地跟子曦朝夕相，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想到這裏，楚宸心明顯好了一些，對中毒的事反倒想開了。

放鬆了子倚在床頭，他開始冷靜地分析判斷：「如果我里有毒，至應該不是這一年裏中的毒。」

這一年裏，任何人都是沒機會下手的。

子曦沒說話。

「有沒有可能是在東陵時被人了手腳？」楚宸猜測，「不過以前在東陵做伴讀，我貌似也沒得罪過什麼人。」

「楚宸。」子曦開口，嗓音淡而平靜，「你的毒，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

楚宸驀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