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他，以前每每被設計陷害，也從不會在面前替自己辯解一樣。

他們以前真的錯過了很多很多。

蘇瑾回過神，安靜地打量著眼前。

他的眼神很純粹，就只是一種打量，不含別的，因此不會讓人覺得厭惡。

對於眼前這個的出現，蘇瑾心裡是覺得奇怪的。

雖然以前他很走出公主府，也不曾理會外面跟自己無關的事，但他分明記得，前世這個時候清郡王已經領兵去了戰場，不久之後就傳來了戰死的噩耗。

這在當時是震了整個朝野的事，他就算如何不問世事，也不可能聽不到一點風聲。

郡王妃不住打擊，沒過多久也跟著走了。

可眼下……

清郡王卻還好好地待在王府，並沒有去戰場。

這個出現的時間，以及得知自己里被種下的毒……

「長公主還在外面等著，駙馬打算就這麼看著我？」子曦淺笑開口，婉的嗓音裡帶著些許揶揄，「不擔心惹得長公主不悅，回去再吃上一頓鞭子？」

蘇瑾聞言，眉梢輕挑。

這個居然也知道他挨過楚凝的鞭子。

端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他雲淡風輕般笑道：「楚凝不會為了這點事不悅。」

頓了頓，「子曦姑娘氣度不錯，不像一個尋常的大夫。」

連公主和駙馬的玩笑都敢開，足以說明勇氣可嘉。

尋常子，誰有這般膽量？

「我是一個不太尋常的大夫。」子曦語氣淡定，「所以才能治好楚宸的病，也能看出駙馬中了毒。」

「楚宸？」蘇瑾眉眼微。

「別人喜歡他蒼世子，我喜歡喊他楚宸。」子曦似乎並不介意讓蘇瑾知道，跟楚宸之間非比尋常的關係，「我這一趟來西陵，就是為了楚宸而來。」

蘇瑾端著茶盞的手，不自覺地了。

為了楚宸而來西陵。

顯然，這個不是西陵人。

且能如此自然地直呼清郡王府世子的名諱。

蘇瑾眼底劃過一抹深思，想到楚蒼曾待在東陵六年……

去年從東陵回來，恰逢東陵皇登基之時。

「駙馬不必猜測我的份。」子曦淡淡一笑，「我的份於你，於長公主來說，都沒什麼影響，我想你今日想跟我談的，應該也不是我的份來歷問題。」

蘇瑾聞言，拋開腦子裡無關要的一些判斷，緩緩點頭：「我就是想跟姑娘確認一下。」

「確認駙馬里的毒？」子曦淡笑，「這個毒，非常辣歹毒，但暫時不會發作。」

蘇瑾道：「姑娘覺得，應該什麼時候發作？」

「若無人為控，這個毒可以在潛伏十年而不會被人察覺。」子曦道，「此毒發作的時候……」

說到這裡，子曦停了下來，抬眸看著蘇瑾：「介意我直言？」

蘇瑾微震，角不自覺地抿。

這個，當真通得讓人覺得可怕。

「作為一個心正常的男子，說不介意是假的。」蘇瑾垂眸，指尖無意識地挲著茶盞，「可即便介意，也不得不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