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說,公子長得人模人樣,言語卻比市井無賴更俗不堪。」
站在子曦後的秋雁冷冷開口,「以我看,不但侮辱了上這件華裳,更侮辱了這片麗的梅花山。」
不知死活的登徒子,真以為家小姐好欺負?
也不去打聽打聽,寧王是怎麼死的。
「哪來的賤婢?」男子臉暴怒,轉頭怒喝,「來人!把這個賤婢拖下去打死!」
「公子好大的威風。」子曦漫不經心地輕笑,看著不遠氣勢洶洶走過來的兩個侍衛,清麗容沒有流出毫張不安之,「我的侍,只怕不是誰想打死就能打死的。」
話音落下,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已經到了眼前,齊齊看向男子,似是在等待指示。
男子面無表地盯著子曦,一時有些惱怒,又有些下不來臺。
他在等著子曦求饒。
可說的話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方才發難,一半是生氣,一半是為了給這個人一個下馬威,讓主說些話——在他看來,子大多都是貴而膽小的。
況且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大夫。
遇到權貴暴怒,不是應該立即變了臉,楚楚可憐地認錯?
可眼下的況,為什麼跟他預想的不一樣?
「子曦姑娘。」看足了戲的蕭晴雪,此時才不疾不徐地開了口,「這位是當今皇後娘娘的胞弟,西陵小國舅爺,姓。」
之所以小國舅,是因為除了這位之外,還有一位唐大國舅,乃是太后的弟弟。
太后比皇后尊貴,且長了一輩,那位國舅爺自然比這位份更高一些。
只是那位唐國舅年紀不小了,自然不會來這種小輩的場合上湊熱鬧。
「小國舅爺?」子曦挑眉,「皇后的兄弟?」
蕭晴雪點頭,以為子曦聽到這句話之後,會迫不及待的跟國舅賠罪。
畢竟皇后弟弟這個份,就算在今日所有的公子之中,也算是足夠尊貴的。
然而料錯了。
「既然是國舅爺,一言一行便更應該符合自己的份,符合大家族裏的教養風範,否則豈不是給皇后臉上抹黑?」
子曦言語清淡,顯然並不對方的份所影響,「如果皇後娘娘知道自己的弟弟仗著的份在外面胡作非為,想來定不會高興。」
蕭晴雪臉一僵。
而聽到這句話的小國舅一愣之後,反倒消了怒火,順著臺階笑道:「子曦姑娘說得對,皇后姐姐素來教導家族子弟,在外必須嚴格遵守規矩,不可有行為悖逆,不可仗勢欺人。為皇后之弟,本國舅一日不敢或忘皇后訓導。」
說吧,對著子曦深深一揖:「多謝子曦姑娘提醒,在下願以茶代酒,為剛才的無禮冒犯賠罪。」
蕭晴雪愕然看著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以茶代酒賠罪?
賠罪的人不應該是這個大夫嗎?
這位小國舅素來肆無忌憚慣了,何曾有過如此彬彬有禮的時候?
而且,還是在被人毫不留的謾罵一通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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