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楚凝的朱雀院外，暗中藏的高手暗衛皆是心腹，皇帝安排的那些眼線進不得此。

因此他們說話並無需顧忌什麼。

「我的份，長公主早晚會知道的。」子曦面上始終帶著淺淡的笑意，「我還是那句話，長公主要護著自己的駙馬，我要護著楚宸，因此，我們擁有同一個敵人。」

長公主要護著自己的駙馬……

蘇瑾了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太理解這個怎麼能把這樣的話說得如此淡定。

時下制度男尊卑，男人強大，子都是弱的。

便是西陵那些飽讀詩書的世家貴們，也無不希找到一個位高權重的如意郎君，來保證自己後半生的榮華。

雖然楚凝份尊貴，本事強大，蘇瑾重生之後，已經接自己將被庇護在一個子羽翼之下這個事實，並且完全可以以此為榮。

但這句話從一個口中說出來，依然讓人有一種錯的覺。

而且還說，我要護著楚宸。

所以很明顯，這個子絕不單單是為了給楚蒼治病而來，的份也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個大夫。

然而……

以楚蒼的份，能如此雲淡風輕說出要保護他，可見除了實力以外，的份應該會比楚蒼更貴重。

心裡念頭微轉，心思敏銳頭腦靈活的蘇瑾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心頭一凜。

「曇霜你什麼時候要？」楚凝沒再勉強，淡淡問道。

「今晚宮裡有些，是個好時機。」子曦說著，「我明晚過來取葯，順便給駙馬解毒，希駙馬有些心理準備。」

蘇瑾一怔。

明晚就解毒？

為什麼這麼急？

「我的毒，不著急。」他強笑，有些艱難地開口，「短時間之，沒有什麼危險。」

子曦淡淡搖頭：「狗急了會跳牆。」

就這麼短短一段話，說完之後，子曦把茶盞放在案上，站起道：「我先走了，長公主可以和駙馬好好談談。」

話落，轉走到窗前，拉開窗子，直接躍了出去。

明正大地來，等於是把自己深不可測的實力暴在長公主面前，這是子曦跟對方合作表出來的誠意。

燒著地龍的屋子裡恢復了安靜。

蘇瑾在案前站了片刻，抬頭對上了楚凝沒什麼緒的雙眼。

「殿下。」他薄泛白，嗓音艱，「我此前做過一個夢。」

人死了，能重生嗎？

蘇瑾不知道，他心中清楚自己是死而復生，而不是做了什麼夢。

可重生一事說出來，該有多荒謬離奇？

縱然是楚凝這般子，只怕也無法相信吧？

「什麼夢？」

蘇瑾閉了閉眼，俊的臉上蒼白得沒有一。

一雙縴手住了他的下，蘇瑾睜開眼，對上楚凝沉冷的眸子：「除死無大事，什麼樣的屈辱值得你如此弱？」

蘇瑾怔住。

除死無大事……

混沌的腦子因為這句話而驀然驚醒，蘇瑾靜靜地看楚凝，好一會兒，才勾起角，笑得眼眶發紅。

是啊，除死無大事。

不管重生有多離奇，不管曾經的事有多屈辱，至眼下他們都活著，都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