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離得最近的軍統領手起手落，一劍砍向蘇瑾。

噗——

一條手臂被齊肩削下，如霧般狂噴而出！

蘇瑾自嚨里發出一聲慘，整個人如瀕死的鴨子一般，急促地搐，卻痛得連昏厥都做不到。

如緞般富有澤的髮此時凌如枯草一般，覆蓋滿臉，溫潤俊雅的姿容只餘一片狼藉慘淡。

妖艷的是死亡即將來臨前的。

楚凝眼底翻湧，殺氣瀰漫在周，如魔魅，如厲鬼。

「放開陛下！」軍統領的劍橫在蘇瑾後頸，只要稍一使力，就能把這人的腦袋砍下，「弒君大罪，當凌遲死！長公主若能認罪俯首，陛下還能饒你們全。」

素手死死地掐著楚寰的手，那人因呼吸困難而臉發青，卻依然不怕死似的，「砍……砍下他……另一條胳膊……」

軍統領得令，本什麼都不管，直接劍起劍落，朝蘇瑾另一邊胳膊砍下——

砰！

楚凝凌空而起，一腳踹飛了楚寰，如離弦之箭閃至蘇瑾跟前，速度快得如鬼魅。

軍統領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一大氣踹出了大殿。

從眾人頭頂飛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傳眾人耳。

握著劍的軍神齊齊一變，眼神越發不安地盯著楚凝。

手裡的劍握得更。

而另一邊。

蘇相和林太師一左一右扶著楚寰，終於得到息，皇帝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臉從青白到紅，咳得滿臉痛苦之。

蘇相和林太師小心翼翼地給他順著氣。

楚寰死裡逃生，嗓音破鑼似的難聽，卻著冷嗜：「長公主謀逆弒君，罪該萬死，連同的駙馬一起……通通給朕剁、、、碎！」

莊嚴華麗的大殿頓時化作修羅場。

蘇瑾渾無不痛，各種各樣的痛苦織在一起，折磨著他已不堪一擊的神經。

失過多的如一灘爛泥般虛弱無力，只有不斷的搐，昭示著他此時正在承的痛苦。

無神的眼睛里，映著那個子如煞神一般冰冷的表，絕的容染上越來越多的鮮，妖艷而冷酷，卻早已看不清本來容。

森冷的寒在瞳眸里匯，刺耳的兵撞擊聲不停地鑽耳。

還在不停地搐，指尖偶爾一下，生命力一點點流失……

他知道，那個讓他恨了八年也折磨了他八年的子，生命力也在一點點流失……如此多的軍，如此多的刀劍……

如此濃烈的氣……

皇帝不會讓活著。

哪怕賠上所有衛軍的命，他也一定不會讓楚凝活著走出皇宮……

死了。

就都死了吧。

蘇瑾呼吸聲漸漸低弱，無力，直至徹底變得虛無。

腦子裡昏昏沉沉殘留的，只有一個疑問……

楚凝，你是個聰明的子……明知這是皇帝設下的毒計，為什麼還要來？

為什麼……

為了我這樣不識好歹的人……賠上命，值得嗎？

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