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懷疑，每天不一樣的藥方就是為了拿住，避免興師問罪。

……真是好一個狡猾的子。

此時此刻，皇后已然相信了蕭家兄妹和蘇鈺的說辭。

敏之毫無徵兆的劇痛，絕對是子曦的手腳——而那個顯然也並不介意讓別人知道這個事實。

一個月……

每天不一樣的方子，掌握著敏之的狀況，輕而易舉地杜絕了皇后問罪報復的可能。

除非太醫能想到治好敏之的方法，否則在敏之恢復健康之前，縱使如何惱恨，也不得不暫且忍耐。

皇后想到這裏，不由咬了咬牙，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暴怒。

「娘娘……」守在外面的小太監小心翼翼地開口，「天已晚，該回宮了。」

後宮規矩嚴苛，皇后今日能出宮都是皇上破例開恩的結果。

逗留在宮外一夜不歸，那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不必小太監提醒，皇后自己也明白這一點，然而……

床上的敏之還在承一波波痛苦。

皇后眉頭皺，沉默地注視了良久，才道：「去把國丈大人請過來。」

……

子曦來國丈府是一個人來的，沒帶青黛，也沒帶秋雁。

至於暗中跟隨保護的影衛，可以忽略不計。

表面上看來，的確只有一個人。

所以走出主院往府門去的路上，被人攔住了路，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子曦姑娘。」

沉穩而悉的，帶著一點幽深意味的聲音響起，停了子曦的腳步。

轉過頭，子曦看著從長廊上走下來的男子，淡淡開口：「蕭世子。」

這麼晚了，倒沒料到他會在這裏。

「子曦姑娘，蕭某有個問題想問問你。」蕭凌翼神很認真，只是落在子曦面上的眸始終捨不得移開，「若有唐突之，還請子曦姑娘莫要怪罪。」

子曦語氣淡淡：「什麼問題？」

「子姑娘維護著蒼世子，是因為喜歡他，還是因為想為世子夫人？」蕭凌翼言語直白，開門見山，「若子姑娘只是想為世子夫人，我覺得子曦姑娘選擇我，會比選擇楚蒼更劃算。」

子曦靜靜地看著他，不發一語，眸漆黑清，幾要與黑暗融為一。

因為皇后回府的關係，府里比平時更安靜，大多人一等侍都去了主院伺候，護衛此時也都調到了主院護駕。

此倒顯得有些空曠，沒什麼人走。

顯然很方便說話，所以蕭凌翼才選擇在這裏攔住了。

「清郡王手裏雖掌管著兵權，但楚蒼孱弱，手無縛之力，就算能治好頑疾，以後接掌兵權的希也非常渺茫。」

蕭凌翼淡淡笑著，不疾不徐的語調：「若說朝，他這些年不曾待在西陵，不曾發展過自己的勢力，不曾參加過科舉選拔，甚至連權貴公子的圈子都融不進去。」

子曦角幾不可察地挑了挑，依然一言不發。

蕭凌翼笑了笑，帶著幾分輕視：「楚蒼以後只會是一個閑散世子，絕非姑娘家理想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