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剛進金鑾殿,就被云青瑤撲了個滿懷。
昭王順其自然地將扶住,問道:“我們的孩子,可還好?”
云青瑤:“……”
這人蔫壞。他要不是故意提孩子,將云字倒著寫。但云青瑤的臉,還是不由自主地一紅,垂眸道:“王爺,孩子還好呢!”
今天這一切是他們夫妻商量過的,可是孩子這事,云青瑤沒和他提,或許是臨時起意,也有可能是前日沒好意思告訴他。
這丫頭,鬼點子太多了。
沒有人看到,本該悲憤愁容的昭王,其實簾子里的角,掛著濃濃的笑意。
夫妻二人對視,忠勤侯咳嗽提醒,心道這兩個孩子也過于恩了,怎的吵吵架還能間隙眉目傳一番。
“王爺。”云青瑤眉頭一橫,無助地道,“您路上還順利嗎?他們說您有罪,抓您走,妾都不知道,都沒來得及見一面。”
“我們一家三口,為了百姓先士卒,將生死度外的。有的人在家里什麼都不做,卻還要來說我們有罪。”云青瑤哭的那一個傷心。
“這世道,讓人絕。”
云青瑤沖著皇帝道:“父皇,是誰說我們夸大其詞冒領功勞,我們要與他對質。”
“是隆慶侯!”忠勤侯繼續打配合。
云青瑤看著隆慶侯,咬牙切齒地道:“又是侯爺,侯爺您是不是和我們過不去,您就是盼著我們一家三口死嗎?”
本朝皇帝優寡斷耳子,輕易就能讓人左右,這一點云青瑤早就知道了。
所以,才要說是有孕了。
或許,和昭王兩個人的命都不重要,可加上一個未出世的皇孫,份量總是要重一點吧?
以上,是隆慶侯的第二鞭,都不用刻意去辯解,昭王沒有夸大其詞,只要一力道往下,最終一定會垮隆慶侯。
隆慶侯已經恢復到理智,他在等云青瑤所謂的證據,但昭王兩手空空,他不認為他們能空口無憑對他怎麼樣。
隆慶侯正從容地打算回兩句,昭王卻已道:“隆慶侯時刻盼著本王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你、你們!”隆慶侯氣急,他的黨羽們要開口幫他,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鼓聲,咚咚咚響!
皇帝問道:“誰敲登聞鼓?”
所有人也是一臉的驚疑。
登聞鼓在本朝是擺設,從來沒有哪個百姓敢在到冤屈后,直接敲登聞鼓請皇帝主持公道。
今天是開朝百十年第一次響。
今天的“第一次”可真多。
門口侍衛來回稟:“皇上,是兩個年,他們要狀告王督軍。”
這話一出,隆慶侯立刻明白,這是云青瑤說的證據。看來王督軍府中丟失的東西,是在這兩個敲鼓年的手中,而放火燒王督軍的人,肯定也是他們。
他看向門口候著他的常隨。
常隨明白,出赴死一搏的神。
悄然轉迅速往宮門口去,他要在皇宮門口,以玉石俱焚的方式,阻止兩個年進宮,以及毀了他們手里的東西。
隆慶侯心定一些,他的常隨武功高強,可他卻沒有看到昭王運籌帷幄的神。
宮門口,隆慶侯常隨的飛刀剛朝徐東岸和徐平投過去,他自己的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一把刀。
一切的聲音和畫面都靜止了。
“膽子不小,皇城持刀行兇!”雷云說的輕松,顯然已經等很久了。
常隨目眥裂,意識他今天辦不事了,立刻打算咬舌自盡。
可牙齒還沒到舌頭,下就被雷云卸了。
金鑾殿中,隆慶侯盯著門口,看著兩個消瘦的年,一步一步上臺階走過來,而他的常隨隨其后,脖子上架著刀,下以奇怪的形狀掛著。
隆慶侯看向昭王和云青瑤,云青瑤朝他出個志在必得的表。
隆慶侯攏在袖中的手攥拳。
徐東岸和徐平走進金鑾殿,磕頭行禮。
皇帝問了徐平大聲道:“回皇上,我二人是徐村孤。那一夜姚文元為了保護王督軍的田莊,而半夜泄洪淹死半村人。”
“后來他不讓我們上告,又滅口了我們半村,我們兩人是傷跳河僥幸存活。”
“正是因為姚文元泄洪,才有了洪郢的人禍,隨后又出現了痢疾,致使民不聊生。”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姚文元以及王督軍!”徐平將一個包袱舉過頭頂,忽然被徐東岸搶了過去。
徐東岸大聲道,“那天夜里我為了報仇,放火燒了王督軍,并在他的家中找到了這些。”
“請皇上殺貪污吏、殺為不仁、相護的蛀蟲,給徐村乃至洪郢千萬條命一個公道!”
徐平錯愕地看著徐東岸:“你、你不是說好不開口,對外都說王督軍是我殺的嗎?”
“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閉!”徐東岸對徐平呵斥道,“我是哥哥,你必須聽我的,好好活著!”
汪公公下來接包袱,徐東岸深看了淚眼朦朧的徐平一眼,將包袱給汪公公,他回過頭時,正好對上云青瑤的目。
云青瑤并非驚訝他會開口,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徐東岸不是啞,只是不想說話而已。
驚訝的是,徐東岸能在金鑾殿神從容對答如流。
徐東岸是個人才。
徐東岸垂著頭,他知道以云青瑤的聰明和警覺,不可能發現不了他的欺騙,他本來不想騙,是他這段灰暗人生中,照進來的太,讓他得到了救贖,更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如果愿意,等這件事結束后,他愿意將命給,下輩子他也會來給當做做馬。
徐東岸重新跪下。
汪公公打開了徐東岸遞上來的包袱。
包袱里一本本來往的賬冊,記載了很多的人員名單,待辦的事宜甚至于還有一本詳細記錄了,朝廷所有人的生辰八字、進榜日期,升遷途徑,以及族中人的旁枝連脈。
這讓皇帝瞠目結舌,而后又嘖嘖稱奇:“王督軍武將出,沒想到心思如此細膩。”
他忽然抬頭看著隆慶侯:“和王卿你一樣,不虧是同族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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