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杜若寧把山里的況大致了解了一遍,晚上又在宿營的地方見到了屠一刀和其他人,大家圍在一起將自己當日走過的地方以及所見所聞做了集中討論,并制定出明日的搜索計劃。
因為杜若寧的到來,原本已經有點泄氣的人也重新打起了神。
用過簡單的晚飯后,沈決把自己的營帳收拾出來給杜若寧住,自己去和王寶藏屠一刀在一起。
杜若寧已經兩個多月沒睡過一天好覺,每天不是在趕路就是在打仗,心里還時刻記掛著江瀲和春,整個人都到了崩潰的邊緣。
眼下在這寂靜又荒無人煙的山窩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江瀲近了些,居然破天荒地睡了個好覺,并且一覺睡到了破曉時分。
天亮后,營地的士兵做好了早飯,大家吃過飯又開始分頭展開搜索。
杜若寧和沈決一起,領了二十多個士兵沿著一條支流往下找。
每個人出發的時候都是神飽滿,信心百倍,晚上回來的時候,卻是兩手空空,神沮喪。
如此過了四五日,仍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眼看著所有人都熬得不樣子,杜若寧挫敗之余,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獨自一人坐在山坡上想了好久。
龍山真的太大了,上千人散其中,渺小得像一粒沙,別說找人了,稍有不慎找人的都能走丟。
為今之計,要麼調大量的人手過來,要麼另辟蹊徑,換一種思路,否則再找兩個月也不可能找到。
沈決同樣挫敗,甚至比杜若寧還要挫敗,因為找東西是他的看家本領,所有人都對他寄予厚,但他來了這麼久,卻連江瀲的一頭發都沒找到。
看到杜若寧坐在山坡上發呆,他也走過去,坐在杜若寧旁邊唉聲嘆氣。
兩人默默坐了一會兒,杜若寧開口道:“明日我想去一趟嶺南縣衙。”
沈決一愣,轉頭看:“去縣衙干什麼?”
“那里是宋憫的老家,那里的員又和宋憫有勾結,所以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從他們口中問出點什麼?”杜若寧說道。
“能行嗎?”沈決對此不抱什麼希,“我記得當初你曾經派陳三省過來查過他,卻什麼也沒查到,我尋思著,他肯定已經把該理的都理了。”
“試試唄,運氣。”杜若寧道,“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總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
“也行,那你去試試看吧!”沈決道,“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你留下吧,讓王寶藏和我一起去。”杜若寧道。
沈決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杜若寧便和王寶藏一起去了嶺南縣衙。
經過幾日的明查暗訪,確實如沈決所說,宋憫將該理的都理了,沒有給他們留下一點蛛馬跡,縣衙里如今也沒有縣令,只有師爺和幾個衙役,在面前戰戰兢兢,一問三不知。
杜若寧心里窩著一火,又沒發泄,思來想去,讓師爺把嶺南百年的縣志和三十年的卷宗統統找來給看。
一口氣看了三天,卷宗上沒看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倒是縣志上短短一段話引起了的注意。
那段話記載了一個異聞,說五十年前,有個采藥人進龍山尋藥,因迷路無意中掉進一個昏迷過去,醒來后發現自己置一片世外桃源。
那里繁花似錦,恍如仙境,有一貌子將他救治,并贈以銀錢,送他出去,臨別殷殷叮囑不可將此告訴外人知曉。
采藥人出來之后,卻將此事大肆傳揚,并引了鄉人前去尋找,找了許久都沒找到,被鄉人視為騙子,沒過多久,采藥人便得了怪病暴斃亡,那古怪的地方再也沒人敢提起。
杜若寧盯著那段話看了許久,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
握著那冊縣志,興沖沖地去找王寶藏,卻在門外和王寶藏撞了個正著。
“陛下,薛總督的信。”王寶藏顧不上給行禮,急匆匆地把信呈上,“從南華城加急送來的,陛下快看看,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大事?”
杜若寧心里咯噔一下,忙將縣志給他拿著,自己飛快地拆開信封。
紙不長,一張紙沒有寫滿,杜若寧很快看完,整個人愣在那里。
王寶藏不明所以,提心吊膽地問:“陛下,究竟出了什麼事?”
杜若寧回過神,又將信看了一遍,握信的手都因為激而微微抖。
薛初融說他在養傷期間閑來無事,翻閱了一本《南疆志異》的書,書中記載,龍山深有一世外桃源,近百年來曾先后有兩人誤其中,被貌子所救,因離去之后再尋不見,故而不知真假。
所以,薛初融是不是和一樣,也懷疑江瀲和春掉進了那個通往世外桃源的,不然怎麼可能兩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王寶藏!”杜若寧激地起來,眼中有淚閃閃,“我們可能真的要找到江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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