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杜若寧被沈決猴急的模樣逗得哈哈笑,笑完之后攤手道:“可是怎麼辦,朕前幾天剛舉行過封印儀式,現在文房四寶和玉璽都被欽天監了封條,你再心急也得等過完年開了印再說。”
“啊?”沈決頓時泄了氣,苦著臉道,“陛下已經封了印嗎,今年怎地封這麼早?”
“不早了,朕忙了一年,總要口氣吧?”杜若寧道,“這日子是欽天監選的,人家又不知道你火急火燎要娶媳婦兒,再說了,好飯不怕晚,你多等幾日又何妨?”
“怕呀,怎麼不怕,煮的鴨子還會飛呢,再晚就死了。”沈決郁悶道。
陸嫣然本來還有些,聽到他這樣說,不又好笑又好氣,若非當著杜若寧和江瀲,真的很想翻他一個大白眼。
就連江瀲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挖苦他:“瞧你那點出息,你吃不吃得到飯,完全取決于陸尚宮,和圣旨沒有半文錢的關系,你有這閑功夫,不如請陸尚宮好好吃頓飯,人家可是為你提心吊膽了一個多月。”
沈決微怔,轉頭看向陸嫣然,嘿嘿傻笑:“是嗎是嗎,你一直在擔心我嗎?”
陸嫣然俏臉通紅,低頭小聲道:“掌印騙你的,我每天那麼忙,哪有時間擔心你。”
沈決笑道:“雖然掌印不是什麼好人,但我覺得他這回說得沒錯,你我兩相悅,有沒有圣旨又何妨,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完便對杜若寧拜了拜,也不管陸嫣然答不答應,起拉著就往外走。
“哎,你放手……”陸嫣然紅著臉嗔怪他,又慌忙去看杜若寧。
杜若寧笑著擺手:“去吧去吧,別耽誤朕和掌印說話。”
“瞧見沒,陛下都嫌咱們礙事呢!”沈決說道,強行將拉了出去。
杜若寧笑倒在江瀲懷里,慨道:“怎麼覺看別人談說比自己談說還要快樂?”
江瀲的角原本還掛著一似有若無的笑,聞言卻板起臉,瞇起他那雙波瀲滟的眸子不悅道,“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臣沒能讓你快樂嗎?”
杜若寧:“……什麼鬼,你不要斷章取義好不好?”
“不好。”江瀲突然將攔腰抱起,大步向后殿走去,“臣要用實際行來證明,臣帶給陛下的快樂無人能及。”
“啊,不要……”杜若寧驚呼,剩下的話卻被堵住,只余一串哼哼唧唧的曖昧之聲。
江瀲這家伙,撥起人來越發得心應手了,遙想當年,才是主出擊的那一個,每每將小年逗弄得面紅耳赤,落荒而逃,如今在他面前卻淪為被欺負的那一個,一不留神就被他欺負得沒有招架之力。
這可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小狗搖一變了大灰狼,還是又兇又狠又腹黑的那種。
可是怎麼辦,還是好喜歡呀!
門外,安公公看著沈指揮使和陸尚宮攜手一陣風似的從自己面前跑遠,聽著掌印大人和陛下在殿里鬧出的靜,笑得角都飛上了天。
年輕真好!
有人真好!
兩相悅真好!
可惜,自己雖然也很年輕,卻是個孤家寡人。
安公公的角垮下來,抱著拂塵靠回墻上,繼續眼觀鼻,鼻觀心,努力讓自己化定的老僧,做到心無波瀾。
除夕這天,杜若寧起了個大早,帶著李鈺去各祭天地祭祖先,晚上把國公府的家人全都接進宮吃年夜飯。
二哥杜若塵遠在南疆未歸,前兩天讓人送了書信和南疆的土特產回來,說自己在南疆好的,讓家里人不要掛念他。
薛初融也捎書給杜若寧,聽聞春日里要和江瀲舉行大婚,特地送了一對水頭極好的玉佩做賀禮,玉是他親自去緬甸挑選的,上面的并蓮花也是他親手雕琢的。
他還在信里開玩笑說,這對玉佩花了他半年的俸祿,問杜若寧來年能不能給他的月俸提高些。
杜若寧把信和玉佩拿給江瀲看,江瀲打趣說薛總督如今越來越圓了,場果然是個大染缸。
“才沒有,再大的染缸也染不黑我們薛總督,我相信他的品質永遠不會改變。”杜若寧十分篤定地說。
初一上午,杜若寧一大早又起來祭祀,然后在太和殿接百朝拜,并舉行開印儀式。
欽天監監正除去了玉璽和筆的封條,請皇帝寫下新年的第一個字。
皇帝們為了圖吉利討彩頭,第一個字通常都是寫一個“福”字。
然而這次杜若寧寫的卻不是“福”字,而是親筆寫下了一道圣旨,為沈決和陸嫣然賜婚。
滿朝文武都震驚于陛下對沈指揮使和陸尚宮的看重,兩個當事人更是喜出外,寵若驚,并排跪在殿前三叩首謝圣恩。
賜婚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一直被關在宗人府的陸朝宗也聽說了這個消息,請左宗令代為向杜若寧傳話,說自己想見沈決一面,并請不要告訴陸嫣然。
杜若寧答應了他的請求,讓沈決單獨去和他見面。
兩人見面之后,沒幾日宗人府便往宮里送信兒,說陸朝宗和前太子在牢中病死了。
杜若寧心里明白,陸朝宗不是病死的,而是和前太子一起自盡了。
因著陸嫣然的緣故,一直沒有殺陸朝宗和前太子,沈決去見過陸朝宗之后,回來告訴,說陸朝宗得知陸嫣然如今已經在朝中站穩了腳跟,上也有了好的歸宿,便決定自行了斷,不再拖累兒,又因前太子與陸嫣然曾有過婚約,他要把太子一同帶走,只能這樣,陸嫣然才能徹底獲得新生。
“從前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住,如今我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償還,希你能護周全,讓以后的人生能夠順風順水,再不要到任何傷害。”他對沈決這樣說。
“我自然會盡全力照顧好嫣然,給幸福的人生,但不是因為你的囑托,而是我自己發自心地想對好,想和相伴一生,白頭到老。”沈決這樣回他。
宗人府的人說,陸尚書走得很平靜,角甚至還帶著笑。
陸嫣然對這些一無所知,只知道父親是病死的,傷心了幾日后,便也接了這個事實。
沈決幫助料理了父親的后事,杜若寧給兩人批了長假,讓沈決陪一起送父親的骨灰回家鄉安葬。
開春后,杜若寧在京城范圍嘗試著舉辦了一場子恩科,想要通過科考的方式,讓所有不甘于平庸,不想在后宅度過一生的子都有機會走到世人面前,展現們的才華,實現們的抱負。
而這次恩科的主考,便是曾經的老師,南山書院的玉先生。
杜若寧和玉先生說,如果這次嘗試功,下一步會將子科考在全國范圍推行,甚至想,總有一天,要讓子和男子走進同一個考場,讓們用實力向世人證明,男人能做好的事,人一樣能行。
恩科結束后,京城并沒有隨之沉寂下來,因為大家期盼已久的皇陛下和掌印大人的好日子終于到了眼前,全城百姓都在翹首盼著這場盛世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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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慈徐徐地撐起沉甸甸的眼皮,面前目今的所有卻讓她沒忍住驚呼出聲。 這里不是她昏倒前所屬的公園,乃至不是她家或病院。 房間小的除卻她身下這個只容一個人的小土炕,就僅有個臉盆和黑不溜秋的小木桌,木桌上還燃著一小半截的黃蠟。 牧白慈用力地閉上眼睛,又徐徐地張開,可面前目今的風物沒有一點變遷。她再也顧不得軀體上的痛苦悲傷,伸出雙手用力地揉了揉揉眼睛,還是一樣,土房土炕小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