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第二天淩晨五點，烏雲低垂，厚重如鉛。

雨水變大嘩啦啦直下，風聲凜冽更讓人有種不過氣來的覺。

黎明前的黑暗不僅無比漆黑，還有著說不出來的肅殺。

也就是這時候，十萬敵軍的防區前線，夏參長就生生被一陣炮聲轟響。

他急匆匆地走出臥室沖指揮部，對著幾名手下喝出一聲：

「誰讓你們開炮的？誰讓你們開炮的？」

「我昨天不是說了嗎？在鐵木飛花他們沒有回來之前，不要對明江胡轟擊。」

「那不僅會擾我參殺敵計劃，還會把明江打爛變爛攤子。」

夏參長很是生氣：「到時明江一片廢墟，外邦人士全部跑路，你們誰負責這樣損失？」

聽到夏參長斥罵，幾個手下一聲不吭，等他發泄完畢後，他們才站出來回應：

「報告夏帥，這炮不是我們開的，也不是鐵木大軍開的，是明江那邊轟過來的。」

「他們不知道是失心瘋了，還是破罐子破摔，一口氣打出了幾千發炮彈。」

「我們好幾個潛伏的營區都被他們轟了個底朝天！」

「不過他們這樣一轟，也暴了他們的炮團陣地。」

「我們已經下令重武待命。」

「夏帥一聲令下，我們就能雷霆反擊，把明江這幾個炮團全部摧毀。」

幾個副昂首，還在地圖上把明江城防火力圖示記出來。

「原來是這樣。」

夏參長神緩和，微微皺眉：

「劉東旗和汪清舞腦子進水了嗎？」

「不然他們怎麼會這樣炮轟？」

在他看來，明江這一通炮火固然痛快，可也會暴重炮位置以及耗損彈藥。

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作，應該儘力避免才對啊。

畢竟明江的彈藥現在是打一點一點。

一個鷹鉤鼻副笑道：「夏帥，沒必要驚訝，明江是甕中之鱉。」

「隻要我們想要，最多兩天就能拿下。」

「一直沒有手，隻不過是想要最小代價拿下明江。」

「我們是這個心理，汪清舞他們也能看穿這一點。」

「他們知道自己不堪一擊，所以破罐子破摔轟上幾炮火。」

他補充一句：「不然一旦開戰，他們連炮火都開不出來，現在起碼打了幾千枚。」

「叮！」

沒等夏參長回應，桌上一部電話響起，鷹鉤鼻副拿起來接聽。

隨後他向夏參長笑了笑：

「前線傳來了報，明江方麵打了差不多四千發炮彈。」

「這些炮彈把我們設立的哨卡全部摧毀，把我們的先頭部隊也撂翻三百人。」

「但更多是失去準頭打在東麵的山峰了。」

「而且看他們還在聚集炮彈，看樣子還要再打幾千發。」

「看起來收穫不小，實則作用甚微，甚至可以說，他在浪費彈藥。」

「劉東旗和汪清舞始終是愣頭青，幾千發炮彈放我們手裡，至能炸死一萬人，摧毀五個陣地。」

「現在這個戰績，他們真是丟人現眼。」

「夏帥，我們該怎麼辦？」

鷹鉤鼻副反問一聲：「我們要不要反手回去？」

「反殺什麼？」

夏參長掃視一眼地圖：

「讓它轟，轟完了，轟累了，它就會停下，到時就到我們表演了。」

「傳令下去，除了最前沿的兩個師，其餘部隊抓時間休息。」

「等天亮收到鐵木飛花他們的報，咱們再作下一步安排。」

「這時反擊回去，很容易讓汪清舞他們抱團起來，不利於鐵木飛花的行。」

「咱們全力防守麻痹對手。」

夏參長作出了決定：「區區幾千人，掀不起風浪。」

夏參長也不擔心明江的炮彈打到指揮部。

除了他們坐擁最強大的防空係統之外，還有就是指揮部設立在山穀背風。

炮彈要拐好幾個彎才能鎖定指揮部呢。

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聽到夏參長的指令，幾名副齊齊回應：「是！」

夏參長說完之後就轉回去營房休息。

這種雨天氣，最適合睡覺了，而且他每天吃的消炎藥，也讓他睏意不斷。

隻是這一覺，夏參長並沒有睡得踏實，間不停歇的炮火始終震著他的心靈。

他總覺有什麼不對勁。

臨近天亮，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夏參長拿起來正要發飆，耳邊卻傳來悉的聲音。

葉凡一笑：「夏參長，還好嗎？」

夏參長臉一寒：「葉阿牛？你還活著？」

葉凡笑了笑：「我不僅還活著，還活的好好的。」

「你打電話來幹什麼？」

夏參長喝出一聲：「你是從哪裡找到我通訊頻道的？」

葉凡聲音說不出的輕，好像老朋友一樣談：

「通訊頻道當然是鐵木飛花給的啊。」

「我打電話給你，一共是兩件事，一個是想要告訴你，鐵木飛花們被我拿下了。」

他補充一句：「你們和鐵木金安在明江的探子和殺手，也在昨晚行中被我全部殺了。」

夏參長臉巨變：「你，好毒啊——」

「我不狠辣一點，現在就是五大家子侄死了，就是公孫倩死了。」

葉凡笑道：「再說了，你曾經是黑水臺負責人，應該早習慣這種殘酷手段。」

夏參長低吼一聲：「葉阿牛，別說廢話了，你今天打電話過來就是炫耀？」

「我告訴你，鐵木飛花他們落難了，我們確實損失不小。」

「但不代表明江一戰我們輸了。」

「恰恰相反，鐵木飛花他們被你拿下了，我就死了兵不刃拿下明江的念頭。」

「我會馬上下令全麵進攻，我會馬上洗明江。」

夏參長向斬掉自己手臂的傢夥展示著強勢。

「夏參長，別急，我還沒說第二件事呢。」

葉凡淡淡一笑：「第二件事，就是我看在鐵刺份上給你一條生路。」

「夏參長大人，你現在馬上跑出指揮部，竭盡全力往後山的北麵跑路。」

「不然你會跟整個營區八千人一起骨無存的。」

他嘆息一聲：「鐵木無月的手段，我都抖。」

夏參長軀一震：「什麼意思？」

葉凡輕輕開口：「跑，趕跑……」

啪的一聲，電話掛掉，夏參長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衝出了營地。

幾乎在他抬頭掃視上空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東麵傳來了一聲坍塌巨響。

夏參長條件反抬頭，還第一時間拿起高清遠鏡。

不看還好，一看，他瞬間僵直了。

東麵的山峰突然轟的一聲坍塌，多出一個十幾米的缺口。

缺口瞬間傾瀉出滔天的水流，以及十幾顆直徑兩米的大鐵球。

「轟轟轟！」

在還沒徹底亮起來的天中，在風聲、雨聲、雷聲震耳聾的喧囂中。

十幾顆鐵球隨著洶湧奔騰的洪流，向夏氏指揮部的山穀疾而出。

山洪發。

夏參長軀一：「葉阿牛王八蛋！」

他這時想起東麵山峰上有一個大型水庫，也纔想起明江守軍炮彈為什麼轟在東麵山峰。

葉阿牛這是要水淹三軍啊。

炮彈打不過來，就炸毀水庫來攻擊，太卑鄙了，太無恥了。

「轟轟轟！」

偶爾閃爍過長空的璀璨電，可以照見這些洪流和鐵球攜帶的危險張力。

它們不斷躍起不斷跌落，但使終保持著一泄千裡態勢。

有的鐵球在高速飛馳中撞到了樹木，樹木發出一聲脆響支離破碎，隨後又被洪流淹沒消失。

接著洪流又裹著斷裂的樹木橫掃。

所過之草木偕損。

巨大的靜過天上雷聲，讓人止不住的心起來。

肆的洪水夾雜著折斷樹枝和石塊從山峰奔瀉而下，不斷沖早已翻騰洶湧的河流中。

那轟轟隆隆的聲音在衝擊萬同時，也最大限度地震撼了夏參長的眼睛。

不哨卡和暗哨頃刻被淹沒。

「跑，跑，跑！」

夏參長歇斯底裡的怒吼：「該死的鐵木無月！該死的鐵木無月！」

「快跑，往高跑！」

他對著發愣的將士發出示警後，就撒向北麵山峰衝上去。

洪流從東麵衝下來，會在西麵的指揮部和營區衝撞一番，接著再拐彎從南麵傾瀉出去。

唯一生路，就是北麵了。

夏參長不知道葉凡為何提醒自己生路，但生死關頭想不了那麼多。

他撒就跑。

他還發誓，活下來後，一定要統率大軍洗明江。

「嗖嗖嗖！」

夏參長發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像是利箭一樣竄向北麵。

他用儘力氣向山峰頂端衝去。

速度極快。

沒有多久，夏參長就渾漉漉疲力盡衝到山頂。

隻是還沒等他息，葉凡就影一閃一手搭在他肩膀笑道：

「夏參長，陪我去都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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