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前,那場意外發生的那麼突然,而得知自己的孩子沒有保住的那一刻,顧曦綰傷心絕,哪還會去懷疑什麼?
今天,聽了醫生這番話,顧曦綰才明白那件事絕不像當初所認為的那樣簡單。
為做手的人到底是誰?
那天,的孩子真的沒有保住嗎?
若是傷后,的孩子本來可以保住,說明為做手的那個醫生將的孩子活生生的從里取了出來——
顧曦綰很清楚,以現在的醫療水平,一個四個月大的胎兒離母后存活的可能基本為零,那個醫生那樣做,無異于殘忍的殺死了的孩子……
若是傷后,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那麼,那個孩子的去了哪里……
這些不好的念頭在顧曦綰腦海里縈繞不絕,仿佛回到了失去孩子的那一天,傷心的,隨時都有可能掉下眼淚。
而與那天不同的是,現在的顧曦綰多了一種復仇心態。
有多傷心,的復仇之心就多強烈!
這一次,就算不擇手段也要查出真相。
要讓那些用心險惡的人,債償!
顧曦綰站起來正要走,休息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接著,四個男子和兩個人蜂擁而,其中一個人指著顧曦綰的臉,張兮兮的對他邊的男子道,
“風主任,就是這個孩子把小劉打昏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不要別被的外表欺騙,看似弱不風,其實兇得很,打架厲害著呢,大家小心點。”
聽到人這番話,其他五個人臉上同時流警惕之。
顧曦綰瞧這人一眼,打倒那個蠻橫的保安時并沒有發現附近有人,也不知這個人那時候躲在哪里。
這時,被人稱作“風主任”的男子吩咐道,
“就算再厲害也是個弱人,你們幾個一起上,抓住,把給警察。”
“好的,風主任。”
一名男子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和其他兩男兩一起將顧曦綰圍住。
面臨這陣勢,顧曦綰沒有一懼意,微揚起下,縱然眸里含滿淚水,眼神仍如此涼薄、如此高傲。
漠然道,
“我勸你們別自討苦吃,如果我想,我可以在幾秒鐘之讓你們像門口那個保安一樣全部癱在地上,別我!”
這一刻,原本想圍攻顧曦綰的五個人竟不約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們倒不是被顧曦綰所說的這番話嚇到了,而是因為此時的顧曦綰渾散發出一種與弱的外在完全不一樣的強大氣場,令人覺得像個冷殺手、又像個冷艷高貴的王……
顧曦綰轉眸看向風主任,聲音始終云淡風輕,
“你是這里的管事的吧?我就不和你廢話了,我問你,你認識楚凌爵嗎?”
“楚凌……
您是說我們海城的商界帝王楚先生吧?”風主任大驚失,海城之中,敢對楚先生直呼其名的人,來頭絕不簡單。
顧曦綰點點頭,淡漠道,
“對。”
風主任的明顯了,他的聲音也不由抖,
“楚先生是這家醫院最大的幕后東,我怎麼會不認識他?請問,您是楚先生什麼人?您為什麼問我這個問……”
“我是楚凌爵的前妻。”顧曦綰打斷風主任的話,
“我的名字顧曦綰。”
“啊?!我聽說過您,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夫人!”風主任忙彎腰向顧曦綰深深鞠一個躬,他的聲音變得無比恭敬,
“夫人,實在抱歉,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如果早知道是您,我們萬萬不敢得罪您。”
顧曦綰雖然倔傲,對待對自己客氣的人卻也一向客氣,如果換做平時,顧曦綰一定會禮貌的向風主任還禮,但現在的心無比沉重,沒有多余的心思顧忌凡俗縟節,直接道,
“帶我去監控室,我要查看九天前的監控。”
風主任毫不猶豫的道,
“好的,夫人,請您隨我來。”
幾分鐘后,顧曦綰來到監控室。
仔細查看了那天的監控,果然,和李醫生說的一樣,那天的監控錄像中,但凡有可能與顧曦綰做手的那個醫生有關的部分,都被抹除了。
顧曦綰問監控室的技員是怎麼回事,技員也是不著頭腦的道,
“我在這個監控室里工作九年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離奇的事。”
思索了片刻,又道,
“夫人,我想,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我們醫院里有鬼,那個鬼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溜進監控室,用技手段抹除了那些監控錄像。”
顧曦綰不由失落。
知道,試圖調取監控找到那個醫生是不可能了,只能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顧曦綰離開監控室時,風主任仍殷勤的跟隨著顧曦綰。
顧曦綰讓風主任去忙,風主任還是堅持護送顧曦綰,并一直步行將顧曦綰送到醫院外的公站點。
顧曦綰看不慣阿諛奉承之人,無奈風主任死皮賴臉的纏著,有是于一片好意,也不好把話說得太重。
所以,來到公站牌前,顧曦綰終于如釋重負,即刻道,
“風主任,你可以回去了。”
“哦,好的,夫人,您以后如果有什麼事再來醫院,只管找我,我隨時聽候您的發落,另外,也請您在楚先生面前幫我言幾句,呵呵呵。”
顧曦綰不愿再多看這種虛偽的臉一秒鐘,不耐的道,
“我知道了,你走吧!”
“好的。”風主任對顧曦綰鞠了躬,轉走出幾步,卻猛的想起點什麼,又走回來對顧曦綰道,
“哦,對了,夫人,我弟弟在季先生的公司工作已經有六年了,但他一直是個普通職員,從來沒有得到過晉升,您見到季先生后能不能幫我弟弟說幾句話,這樣,也許季先生就能給我弟弟升職了。”
“嗯?”
顧曦綰有點兒懵了,
“你說的是哪個季先生?”
“就是季紹霆先生啊,夫人,他不是你的朋友嗎?”風主任笑道。
季紹霆!
那個邪佞、鷙、深不可測的男子!
和他是朋友?!
顧曦綰嗤笑,
“你怎麼會覺得我和他是朋友?”
“因為九天前,你失去孩子后,季先生曾經來看過你。”見顧曦綰一臉迷茫,風主任忙笑逐開的解釋,
“呵呵,當然,季先生來看你的時候你剛做完手,還沒有醒來,后來我聽說你醒來時,季先生已經走了。
但是,無論如何,那天,季先生是唯一一個來看過你的人,何況,季先生的時間寶貴的很,他肯出時間來醫院看您,說明您一定是他的好朋友,不是嗎?”
“……”
幾秒鐘前,顧曦綰剛坐在公站牌旁的等待座位上,聽到風主任這番話,卻如被針扎般,一下子站了起來。
風主任還在喋喋不休,顧曦綰卻一個字也沒有再聽進去。
的腦子里唯有“季紹霆”這個名字。
季紹霆那張冷鷙邪惡的臉如在的眼前。
季紹霆!
顧曦綰早就知道季紹霆雖然和盛欣怡離婚了,他們之間卻有著見不得人的。
過去,顧曦綰通過種種證據早已推測出,當初盛欣怡雇傭“暗夜”的殺手算計顧曦綰時,季紹霆也曾參與其中……
而顧曦綰失去孩子以后,季紹霆居然在昏迷時來看過!
可是,季紹霆真的是來“看”的嗎?
他若真的出于好心的看,為什麼不等醒來就離開了?
所以,季紹霆哪里是來“看”的?他分明是別有用心!
那場謀,一定與季紹霆有關!
“夫人,我剛剛求您的事,您都聽到了吧?您怎麼不回答我?”
“夫人,您怎麼了?”
“夫人?”
“夫人!”
風主任提高了聲音,并把手到顧曦綰眼前,大幅度的擺了幾下。
顧曦綰完全不知道風主任在說什麼,只是淡漠的敷衍道,
“知道了。”
“哦,呵呵呵,可是,我覺您剛剛在走神,夫人,我再提醒您一下,我弟弟的名字風……
喂,夫人,您怎麼走了?
夫人,您聽我說!
夫人!”
早在風主任在顧曦綰眼前擺手時,顧曦綰就發現等的9路車已經來了,不再理會風主任,頭也不回的上了車去。
……
約半小時后,顧曦綰回到海邊別墅。
想了一路。
直到現在,滿腦子里也全都是那些事。
的孩子……
盛欣怡……
季紹霆……
一遍遍的回想著自從在泉水邊救盛欣怡一直到在醫院醒來后離開醫院的一幕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覺得,不但盛欣怡、季紹霆參與了那場謀,甚至連呈管家也不清白。
然而,盛欣怡狡猾善變,顧曦綰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在盛欣怡那里問出什麼。
自從呈管家被楚凌爵從邊趕走后,顧曦綰也不知道呈管家去了哪里。
現在,顧曦綰唯一能給顧曦綰答案的,只有季紹霆。
但季紹霆和盛欣怡一樣心機似海。
顧曦綰深知,就算去找季紹霆,季紹霆也絕不可能向一點有用信息,能做得,只有去“”!
相信,一個人做了壞事之后,一定會在自己居住的地方留下痕跡,這也是警察得知有人犯罪后,最先做的就是去罪犯的家中搜集證據的原因……
顧曦綰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不久前,夜子冥曾經教過顧曦綰如何潛別人家,那晚,顧曦綰還實踐過。
顧小姐決定今天天黑后,就趁著夜的掩護潛季紹霆家,卻查個究竟。
顧曦綰知道楚凌霄和季紹霆認識,當即給楚凌霄打去電話,問清楚了楚凌霄的住址。
一整個下午,顧曦綰都在為潛楚凌霄家做準備。
到了夜晚,顧曦綰哄母親上床睡下后,即刻換上一黑,了輛車,去往“貴人名邸”。
……
季紹霆在海城里有數十套房子。
他卻鐘“貴人名邸”8號獨棟別墅。
楚凌霄說,季紹霆每月至有二十五天住在這棟別墅里,其他的那幾十套房子中,有些季紹霆一年也不會去看一次。
夜已深了。
這棟別墅里卻燈火通明。
顧曦綰發現門衛室里有三個保安在值夜班,顧曦綰雖然有把握能用銀針把這三個保安刺昏過去,但別墅里還有一些保鏢和傭人,顧曦綰只怕自己和那三個保安打斗時發出的靜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于是,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輕手輕腳爬墻而。
這時,院子里有兩個保鏢正在執勤。
一來,已經很晚了,這兩個保鏢都已經疲憊不堪;二來,季紹霆家戒備森嚴,就連小也不敢擅闖,他們想不到有人真的敢闖,所以,這兩個人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本沒有把執勤當回事……
所以,顧曦綰很輕易的就避開這兩個保鏢的視線,來到了主樓外。
幾分鐘后,顧曦綰就沿著排水管道爬上二樓,從一扇沒有關掉的窗戶里功潛了室。
季紹霆這座別墅的豪華程度不亞于楚凌爵的“帝尊居苑”。
顧曦綰發現,雖然別墅里的每盞燈都亮著,里面卻安靜的出奇,看樣子季紹霆并不在家,大概傭人們也已經回家了,整座三層別墅里空無一人,顧曦綰雖然躡手躡腳,還是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顧曦綰知道,楚凌爵的重要品都放在他的書房里,料想季紹霆大概也會如此,所以,顧曦綰決定先從季紹霆的書房手。
可是,這座別墅里,僅僅是二樓就有幾十個房間,分不清哪個是季紹霆的書房,而楚凌爵的書房在一樓,決定從一樓開始逐個排查。
顧曦綰即刻來到一樓。
剛打開102號房的門,就覺到一道明亮的束從院子里照進來,下意識的到門后,循著這道束去,就看見一輛白轎車停在了大廳門外。
隨即,車門打開了,一道頎長的男子下了車來,此刻,明亮的燈影正打在他臉上,顧曦綰雖然與他相隔很遠,卻還是即刻認出他就是季紹霆!
也是看見季紹霆的一刻,顧曦綰心里仿佛燒起了一團火,的眸登時變得寒冷、凌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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