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衛衍臉上難得的窘迫之,衛婕妤很快會意過來,不由得出會心的笑意。
窈窕淑,君子好逑。
他這潭平靜無波的水,總算是有了漣漪。
衛婕妤不捨自己的胞弟尷尬,不聲地打起了圓場:“安雅現在歇下了嗎?”
衛衍迅速地答道:“公主殿下正在休息。”頓了頓問道:“婕妤娘娘領著淩小姐去椒房殿覲見皇后娘娘,此行還順利吧!”
等了半天,就是爲了問這件事吧!
衛婕妤無聲地扯了扯脣角,故意不吭聲。
凌靜姝只得張口說道:“還算順利。多虧了婕妤娘娘爲我周旋,皇后娘娘還賞了我幾匹錦緞和一對翡翠玉鐲。”
衛衍聞言看了過來,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除此之外呢?”
凌靜姝早就習慣了他的敏銳,也未瞞:“臨告退的時候,皇后娘娘還吩咐了,讓我以後多進宮陪說話。”
衛衍的薄脣抿的極,眼中閃過一類似憤怒的緒。
這一閃而逝的芒,落在一直留意衛衍神變化的凌靜姝眼底,心中不由得一沉。
去見徐皇后之前,衛衍低聲又含糊的提醒,此時衛衍異樣的反應……這其中,到底藏了什麼?
衛衍很快恢復如常,淡淡笑道:“恭喜淩小姐,能得皇后娘娘青睞。”
凌靜姝按捺下心裡的疑雲,淺笑著應道:“皇后娘娘這般親善和藹,又對我另眼相看,是我的福氣纔是。”
衛衍定定地看了凌靜姝一眼,若有所指地說了句:“淩小姐日後有進宮的機會,不妨多到凌波殿來,婕妤娘娘和善,最易相。”
這是在提醒要和衛婕妤走的近些,出宮廷也就多了一道護符麼?
凌靜姝心裡一,微笑著應下了。
衛婕妤適時地張口說道:“午時將近。淩小姐今日就留在凌波殿裡用午膳。阿衍,你若是無事,也留下一起用膳吧!”
衛衍似有些意,很快又婉言拒絕了:“微臣還有些事。就先告退了。”
臨走前,忽地又對凌靜姝說道:“對了,我特意爲凌公子新配製了一副敷眼的藥膏。淩小姐後日若是有空,就請親自到回春堂來。我會將藥膏帶過去。”
凌靜姝何曾聰慧伶俐,幾乎立刻就聽出了衛衍的言外之意。
所謂新配製的藥膏。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藉口。他特地強調讓親自前往,顯然是另有要事。
“多謝衛太醫,”凌靜姝擡眼回視:“我後天一定會到回春堂去取藥膏。”
看來,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衛衍暗暗鬆口氣,衝凌靜姝點點頭,便離開了。
……
椒房殿。
徐皇后等了許久,總算等到燕王來了。
“兒臣見過母后。”燕王笑嘻嘻地拱手請安。
徐皇后見了燕王,臉上總算有了笑意:“罷了,又沒外人,還行這些虛禮做什麼。午膳我早就讓人備好了。都是些你喜歡吃的菜餚。”
語氣十分溫和,和之前對著嬪妃們的漫不經心截然不同。
燕王湊到徐皇后邊笑道:“還是母后對我最好,總惦記著我吃什麼。”
徐皇后被哄的笑了起來:“你呀,天生這麼一張巧,整日說些甜言語哄我高興。”
燕王擺出一副委屈的神來:“母后這麼說,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向來是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何曾說過甜言語了。”
“行了,別耍貧了。”徐皇后半真半假地嗔道:“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爲我不清楚。先用午膳吧,等填飽肚子了。我再慢慢收拾你。”
燕王聳聳肩,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
宮裡的膳味緻不必細說,不過,燕王和徐皇后各懷心思。誰也沒有大吃大喝的心思。很快便擱了筷子。
母子兩人用完午膳後,然後到了寢室外的堂裡說話。
宮侍們都知趣地退下了,堂只有徐皇后和燕王。沒了閒雜人等,說話也無需再有什麼顧忌了。
“母后,你特意我來,總不會就是爲了看我用午膳吧!”燕王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徐皇后挑了挑眉。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今日凌靜姝進宮,我召了到椒房殿來,見了一面。”
冷不丁地聽到凌靜姝的名字,燕王終於維持不住嬉皮笑臉的神了,咳嗽一聲說道:“母后怎麼忽然想見?”
徐皇后輕哼一聲:“我爲什麼要見,你心中難道不清楚嗎?”
燕王:“……”
燕王尷尬了片刻,很快恢復如常,笑嘻嘻地說道:“母后果然聖明,我這點花花肚腸,豈能瞞得過母后。”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生的全是花花肚腸。”
徐皇后好氣又好笑地白了燕王一眼:“你是何等份,那個凌靜姝就算生的貌聰慧,只憑著的家世份,也絕不可能爲你的正妃。”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著爲你選妃,如今已經有了合意的人選。對方是平國公府的王二小姐,這位王二小姐才貌俱佳,又是平國公唯一的嫡,娶了,就能將平國公一系的人馬都拉攏過來。”
“衆多勳貴中,真正掌有兵權的只有那麼幾家。除了英國公之外,就要屬到平國公了。英國公那個老匹夫是已故蔣皇后的胞弟,一心向著太子府。我們花再多的心思,也拉攏不過來。有了平國公府這門姻親,你就會平添一大筆助力。所以,這門親事萬萬不能疏忽有失。”
“等我稟明瞭皇上,就會定下這門親事。在這關頭,你可別昏了頭。鬧出什麼不中聽的流言蜚語來。”
“母后教訓的是。”燕王擺出一副乖乖聽訓的姿態:“兒子都記下了。”
徐皇后對燕王的態度還算滿意,語氣又放緩了幾分:“男兒當以江山爲重,等你坐穩了江山,全天下都是你的。人還不是想要多有多。”
燕王順著徐皇后的話音說道:“母后說的對。等我娶了王二小姐過門後,再納凌靜姝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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