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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皇后沒有出聲,凌靜姝便一直這麼跪著。
膝蓋跪在冰冷的地上,作痛。
徐皇后果然是來意不善。今日特地召來椒房殿,顯然是不懷好意……凌靜姝心裡慢悠悠地沉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徐皇后才悠然張口:“平吧!”
“謝過皇后娘娘。”凌靜姝張口謝了恩,然後站起來。
跪了那麼久,膝蓋又酸又麻。站起來的時候,子微微一晃。凌靜姝深呼吸口氣,穩住形。
站直了子,目微微垂著,正好將徐皇后的面容盡收眼底。
初次見面時,徐皇后面容嫵,優雅中不失親切。
這一次沒了外人在場,徐皇后顯然也沒了做戲的心。一雙目微微瞇起,著冷意和不善。
是爲了燕王?還是……爲了衛太醫?
凌靜姝心中暗暗思忖著,神卻平靜如常,就這麼垂手束立。徐皇后不出聲,也就這麼安靜地站著。
沉默對峙了許久,徐皇后忽地冷冷地張了口:“凌靜姝,你可知罪?”
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
凌靜姝神鎮定地應道:“皇后娘娘爲何突發此言?民實在不知犯了什麼錯,還請皇后娘娘明示。”
徐皇后冷笑一聲,聲音裡多了幾分寒意:“本宮既是張口問了,自然不會冤枉了你。你也不必再裝傻充愣。今日若是不認錯,本宮可饒不了你!”
說到最後一句,聲音陡然揚高了一些,目森冷,出殺氣。
凌靜姝心裡陡然一沉。徐皇后這副樣子絕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了殺機。今天這一關絕不好過!必須打起全部神應付過去,不然。休想安然走出椒房殿!
“皇后娘娘請息怒。”
凌靜姝心念電閃,迅速地換了惶恐不安的神,跪下請罪:“民委實不知是怎麼回事。就算皇后娘娘要治罪,也該讓民弄個清楚明白。”
徐皇后輕哼一聲。皮笑不笑地說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怪不得能將燕王迷的神魂顛倒,爲了你不惜主求到本宮面前來。本宮若是不答應,就會傷了母子間的和氣。可若是真的這麼應下了,本宮心中更是憋悶。”
原來是因爲燕王大發雷霆!
凌靜姝暗暗鬆口氣,低著頭說道:“請皇后娘娘聽民解釋。”
“民帶著胞弟到京城來。是爲了治好胞弟的眼疾。認識燕王殿下,實屬湊巧。民自知份低微,從未想過要攀龍附,更未想過要接近燕王。民更不知道,燕王殿下竟會對皇后娘娘說這番話。還請皇后娘娘明察。”
徐皇后繼續冷笑:“巧舌如簧!燕王自小在宮中長大,見慣了各人。如今邊也不乏人伺候。若不是你主勾~引,燕王又怎麼會對你念念不忘,是要娶你爲側妃,還親自求到了本宮面前來?”
和天底下最護短最蠻橫的人講理,顯然是行不通的。
在徐皇后的眼裡。燕王是千好萬好,沒有半點不是。燕王要娶,當然是的錯,肯定是主勾~引!若是張口說什麼“我絕沒有嫁給燕王的意思”,徐皇后也只會冷笑以對,本不會聽的解釋。
再往深一層想,徐皇后突然發難,只怕也不止是爲了燕王。
對徐皇后來說,兒子多娶一個側妃其實無足輕重。真正令徐皇后嫉恨難耐的,是和衛衍只見似有若無的曖昧愫吧!
只不過。這一點是無法訴之於口的。於是,燕王便了徐皇后故意發難的藉口。
想通了這一點,凌靜姝心中豁然明朗。
凌靜姝按捺住心裡的怒火,擡起頭來。眼中流出愧自卑落寞種種複雜的緒。
如果說眼神會說話,凌靜姝此時的眼神就是。
徐皇后卻是鐵石心腸,不爲所:“怎麼,你無話可說了嗎?”
凌靜姝眼中閃出點點水,用力地咬了咬脣,才張口道:“皇后娘娘。民有一個極大的。這個,只有家中的祖母和父親知曉。現在,民想將這個告訴皇后娘娘。等皇后娘娘聽了之後,就會知道民的苦衷了。”
徐皇后也被吊起了胃口,眸微微瞇起:“哦?到底是什麼?”
凌靜姝懇求道:“請皇后娘娘讓伺候的人先退下。”
徐皇后面一冷:“凌靜姝,你這是何意?如果寢室裡只剩本宮和你,萬一你驟起傷人,本宮豈不危險?”
凌靜姝出一抹苦的笑意:“皇后娘娘這麼說,民惶恐。就算是給民再大的膽子,民也絕不敢做出傷害的事。這個事關民閨譽,實在不宜讓太多人知曉。還請皇后娘娘恤。若是皇后娘娘執意不允,那民也無話可說了。”
說完,便閉上,竟是一副不打算再張口的架勢。
但凡是人,總會有些好奇心。
徐皇后也不例外。
凌靜姝越是這般口風,的好奇心就越濃烈。
“罷了!”徐皇后繃著臉沉聲道:“本宮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膽敢戲弄本宮,本宮絕不輕饒!”
……
徐皇后使了個眼,站在一旁伺候的宮太監魚貫退下。
寢室的門關上後,寢室裡便只剩下躺在牀榻上的徐皇后和跪在牀榻前的凌靜姝。
如果趁著此時手,殺了徐皇后的可能會有多大?
這個人的念頭瞬間浮上心頭,幾乎是立刻又被理智了下去。
先不說無寸鐵,就算驟起用力掐住徐皇后的脖子,只要徐皇后一掙扎,等在門外的宮侍就會立刻衝進來。就算能殺了徐皇后,也絕對逃不出皇宮,還會因此連累凌家人和衛婕妤衛太醫姐弟。
徐皇后略有些不耐地挑了挑眉:“好了,現在如你所願了!還不速速道來!”
凌靜姝定定神,臉上出哀傷難過的神:“皇后娘娘肯聽民傾訴,民激不盡。此事說來話長,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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