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凌五爺又陪著凌霄去了太子府。
見了衛衍之後,凌霄迫不及待地將這一喜訊告訴了他:“……衛太醫,我是不是很快就能真正復明視了?”
語氣中滿是希冀期待。
衛衍聽了這個好消息,也微微笑了起來:“施針半年多,也該見效了。既是能視,從今日起,就不必再敷藥膏了。多睜眼,讓眼睛多見,以便能早些適應。不出一個月,眼睛就能徹底復明了。”
凌霄連連用力點頭,欣喜地說道:“好,我回去之後就把藥膏停了,棉布也扔掉。”
衛衍和凌霄相半年多,對凌霄一直頗有好。如今又多了凌靜姝這一層關係,對凌霄的病癥也愈發上心。見狀笑道:“也不必之過急。一開始視模糊一些,也是難免的。時間久了,自然就會看的愈發清楚。”
凌霄笑著誒了一聲。
凌五爺走上前來,對著衛衍鄭重地拱手道謝:“阿霄的眼疾能有復原的一天,一切都要謝衛太醫。還有阿姝的病癥,也一直勞煩衛太醫。衛太醫對我凌家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雖說凌靜姝的病癥沒有好轉的跡象,可衛衍一直在盡力爲凌靜姝看診。不收半點診金,連藥材也不肯收分文。
凌五爺就是再沒良心,也不得不承認,衛衍確實是醫者仁心——當然了,凌五爺也曾暗中懷疑過衛衍對凌靜姝“居心不良”。每次凌靜姝去回春堂,凌五爺都格外警惕,每次都跟著一起去。
可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哪兒不對勁來。凌五爺心裡的疑才漸漸消散。
“凌五爺不必客氣。”衛衍對凌五爺分外客氣。含笑說道:“爲大夫,救人治病是我分的事。能結識淩小姐凌公子,既是緣分,也是我的福氣。”
這話聽著,實在是順耳。
凌五爺心舒暢,對衛衍愈發多了幾分好,笑著嘆道:“遇到衛太醫。纔是他們姐弟的福氣。也是我們凌家的福氣。這份大恩大德,說什麼金銀確實俗氣,也表達不了我們凌家由衷的謝意。可我也實在沒更好的法子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裡拿出一摞銀票來:“這是一千兩一張的銀票,這裡共有二十張。區區謝禮,實在不敬意。還請衛太醫笑納!等日後阿姝的病好了,還有重謝。”
衛衍自然不肯收:“這些銀票。凌五爺還是快些收起來吧!我是萬萬不會要的。”
凌五爺執意要給:“衛太醫莫非是嫌了?只要衛太醫張口說個數字,我就是傾盡全力也在所不惜。”
凌五爺態度異常堅定。一副衛衍不收銀票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衛衍略一思忖,改口說道:“凌五爺,我每天待在太醫院裡,食住行都沒有花費。宮中還時常有賞賜。說實話,確實不缺金銀俗。你這銀票,我是不會要的。我另有一件要的事相求。希凌五爺能應允。”
凌五爺一愣,反地問道:“不知衛太醫有何事相求?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心盡力決不食言。”
衛衍是當紅太醫,深得皇上重,結識的達貴人也不知有多。他會有什麼事求到自己上?
衛衍似是看出了凌五爺心裡的疑,卻也不多解釋,只笑著說道:“此時時機未到,請容我賣個關子。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張口。”
到底是什麼事,說的這麼神神的!
凌五爺心裡暗暗嘀咕著,忍不住試探道:“我如今無無職,在京城也沒多親友。也不知能否幫上衛太醫的忙。”
“凌五爺這麼說,未免妄自菲薄了。”衛衍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
這件事,可是非凌五爺點頭不可!
不等凌五爺繼續追問,衛衍便移開目,看向凌霄:“凌公子,請先做好準備,我要爲你施針了。”
凌霄應了一聲,迅速坐下。
衛衍打開藥箱,取出金針,開始爲凌霄施針。
凌五爺也不便再追問,默默地收起了那疊銀票。
……
半個時辰後。
施針結束,凌霄又是滿頭大汗。一旁的小廝忙走上前來爲他拭額頭的汗珠。
如果凌靜姝在這裡,此時忙碌著拭汗珠的一定是了。
衛衍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這個念頭,想到那張平靜淡漠的俏臉,心裡泛起漣漪。
這兩個月來,他在回春堂裡見了四回。在衛婕妤的凌波殿裡也見了兩回。心底的愫在悄悄滋長著,面上卻不能流半分,免得惹來徐皇后的疑心……
門口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衛衍轉看去,一張悉的臉孔映眼簾。
是皇太孫!
衛衍有些意外。自從上一次在室商談後,皇太孫再也沒踏足過這個院子。今日突然過來,著實出人意料。
凌五爺更是一副寵若驚的臉,忙領著凌霄上前行禮。
“免禮平。”皇太孫聲音還算溫和,目掠過一臉欣喜的凌五爺,落在凌霄的臉上:“凌公子的眼疾施針已經有半年了吧!不知可有好轉?”
巧雲每隔幾日就會暗中傳遞消息。凌靜姝和邊親近的人的舉,皇太孫都一清二楚。今天特意過來,也是因爲知曉了凌霄眼睛即將復明的消息。
凌霄對這一切渾然不知,笑著答道:“回稟太孫殿下,昨天阿姝爲我敷藥,我已經能看見的廓了。衛太醫說了,不出一個月,我的眼睛就能復明了。”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皇太孫眼中閃過一複雜的緒。
自從那一天在英國公府會面之後,他再也沒見過凌靜姝。
他和蔣溶月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太子府里正忙碌著準備他的大婚事宜。他就要娶正妃過門了,這種時候,絕不應該再惦記別的子。
他讓自己整日忙碌,忙的無暇胡思想。
在今天之前,他覺得自己已經漸漸放下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那個影牢牢地印在他的心裡,從未有一刻真正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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