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堂姐，我一直都很羨慕你。

這句話言猶在耳。

凌靜嫣怔怔地看著一臉真摯的凌靜姝，忍不住說道：“阿姝，你沒說謊騙我吧！你比我貌比我聰明，也比我有運道。每次出門做客，大家的目都圍著你轉。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羨慕呢！”

凌靜姝怎麼會羨慕？

和凌靜姝一比，就像是牡丹花旁的一片綠葉。有豔冠羣芳奪目耀眼的牡丹，誰還會留意一片不起眼的綠葉？

曾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有凌靜姝的麗聰慧，或許燕王就會對傾心了吧！

凌靜嫣的臉像一張白紙，心裡想的都寫在了臉上。

凌靜姝淡淡一笑：“嫣堂姐，你不必妄自菲薄。等真正喜歡你的男子出現了，你就知道了。就算有再麗的子在一旁，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眼裡心裡都只有你。”

真會有那樣一個人嗎？

凌靜嫣自嘲地扯了扯脣角：“雖然我清楚這些都是安我的話，可我聽著還是很高興。”

凌靜姝失笑：“我哪裡是安你，說的都是真心話。你怎麼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了。這可不是我悉喜歡的嫣堂姐。”

凌靜嫣最討人喜歡的地方，就是的自信樂觀活潑開朗。

凌靜嫣被凌靜姝逗得笑了起來，直了腰桿，自信滿滿地說道：“你說得對。我凌靜嫣生的這麼標緻可，怎麼會沒人喜歡。”

對嘛！這纔是悉的凌靜嫣。

姐妹兩個正說笑著，就見丫鬟笑地來稟報：“府裡來了貴客，太太吩咐兩位小姐到正堂去。”

凌靜姝和凌靜嫣驚訝地對視一眼。

一般來說，府中若有眷或者悉的親友登門，都會領著到堂。們兩個出去見一見客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既是在正堂，說明來的是男客。待字閨中的姑娘家最好是避而不見。

孫氏怎麼會讓們去正堂見客人？

……

凌靜姝和凌靜嫣懷著滿腹好奇去了正堂。

凌大爺還在署忙碌，凌霽一大早就出府赴了好友的邀約，凌五爺到京城不久就結識了一幫朋友，也出府閒玩作樂去了。

坐在正堂裡陪著客人的，只剩下孫氏和凌霄。

凌靜姝看清來人的面容後，心中頓時瞭然，不由得微微一笑。

凌靜嫣驚詫地睜大了眼睛，口而出道：“張儉！你怎麼來了！”

還以爲張儉之前的話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登門來做客。

張儉今日顯然著意地拾掇了一番，穿戴一新，俊朗的臉孔神奕奕。聞言也不生氣，笑著站起來：“我之前和凌五爺約好了會登門拜訪，正好今天沒什麼事，便來了。沒曾想這麼不巧，凌五爺竟不在府裡。是我冒昧打擾了！本該送了拜帖，商定好時間再來。”

“是啊，五叔沒在府裡，你想找他，還是改日再來吧……”

“阿嫣，你怎麼這般說話！”孫氏將凌靜嫣剩下來的話都瞪了回去：“張公子登門做客，是一片誠心，也是我們凌家的榮幸。還不快點向張公子賠個不是。”

再敢胡言語，看我怎麼收拾你！

凌靜嫣迅速領會了孫氏眼神中的“深刻”含義，立刻慫了，萬般不願地張口：“我剛纔是一時口誤失言，張公子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

張儉彬彬有禮地笑道：“淩小姐直爽，快人快語，剛纔這麼說，肯定是一時失言。其實是歡迎我來做客的，我怎麼會計較。”

呸！

誰歡迎你了！

凌靜嫣悄悄瞪了張儉一眼，待孫氏用警告的眼神瞟過來，立刻又換上違心的笑容：“是是是，你能來做客，我當然是歡迎的。”

這個丫頭，說話的時候眼睛滴溜溜地轉，一臉不以爲然。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張儉看著這樣的凌靜嫣，心裡覺得有趣極了。故意出言逗弄：“沒想到淩小姐這麼歡迎我來做客，那日後我就厚著臉皮，常常登門造訪了。”

“什麼？你以後還要常常登門？”凌靜嫣的永遠比腦子快了一步，話一出口，立刻知道不妙。

果然，孫氏又開始繃著臉了：“阿嫣！”

“呃，我的意思是，張公子以後常登門做客，我心裡高興的很。”凌靜嫣生生地改了口。

凌靜姝和凌霄對視一眼，臉上俱是忍俊不的笑意。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凌靜嫣到底是不是真的討厭張儉，一時還看不出來。不過，張儉顯然是爲了凌靜嫣而來。

自從凌靜嫣進了正堂後，張儉的目一直落在凌靜嫣宜喜宜嗔的俏臉上，幾乎挪不開視線。

凌靜姝姐弟能看得出來，老於世故的孫氏當然更是瞭然於心。

“阿嫣，你和阿姝都過來坐下說話吧！”

孫氏笑地招呼們坐下，又看向張儉，和悅地說道：“今日真是對不住張公子了。五弟出府做客，老爺又去了署。只有我們幾個陪著張公子說話，張公子不要嫌悶纔是。”

“伯母這麼說，真是折煞我了。”張儉忙笑著應道：“是我來的冒昧纔是。”

這一聲伯母，喊的十分順溜。

孫氏眼裡的笑意更濃了幾分，語氣也更和藹親切：“不知張公子今年貴庚幾何？”

張儉恭敬地答道：“我今年虛歲十八，過了年就十九了。”頓了頓，又笑道：“說來慚愧，和我同齡的男子大多娶妻家，我至今連親事還沒定下。”

來意爲何，昭然若揭。

這份坦誠和直接，倒是贏得了孫氏的好。

不過，孫氏並未表出來，不聲地和張儉閒談：“男兒先立業再家也是有的。”

張儉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一個有心詢問，一個有意坦誠，兩人聊的頗爲投機。

凌靜嫣聽著有點奇怪，湊到凌靜姝耳邊低聲道：“我娘今天心可真好，和他說了半天的話也不嫌悶。”

傻姑娘！

還沒看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呢！

凌靜姝莞爾一笑，也不說穿，含糊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