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賢妃並未裝傻,反而苦笑一聲,輕嘆道:“皇上這麼做又是何必。難道一個李淑妃,就讓皇上對臣妾和其他姐妹也失了信心麼?”
“別人心裡怎麼想的,臣妾不敢妄言。臣妾只知道,此生臣妾都是皇上的人。只要皇上一日沒有厭棄臣妾,臣妾就會一直陪伴在皇上邊。”
衛賢妃微微仰起頭,臉上俱是溫,目中是款款深。
世上有什麼樣的男人能拒絕這樣的溫深?
更何況,是一個被邊人背叛傷了心的男子?
皇上心中的戾氣和憤怒,在此刻消融了大半,神不自覺地緩和起來,出手握住衛賢妃的手:“好,只要你對朕全心全意,朕必不會辜負了你。”
衛賢妃眼中閃過一水,著哽咽:“皇上對臣妾這般信任,臣妾心中真是歡喜。”
說著,主依偎進皇上的懷中。
皇上玉在懷,心平靜了許多。
凌靜姝和一旁的丁公公等人,早已垂下了頭。
衛賢妃的彩表現,讓凌靜姝暗暗歎爲觀止。
能在宮中長寵不衰,只靠著一張臉自然是不夠的。宮裡從來都不缺年輕鮮的人。衛賢妃能博得皇上的青睞,也是頗有手腕的。
果然不能小覷了任何一個子啊!
一番脈脈溫後,皇上的面好看了不,聲音也溫和了許多:“朕想現在去看看太子,你也隨著朕一起去。”
衛賢妃聲應了。
……
太子和燕王都歇在皇上的寢宮裡。
燕王的是皮外傷,傷勢嚴重,卻無命之憂。每日上藥包紮喝藥,老老實實地在牀上養著就行了。
太子餘毒尚未完全清除,時好時壞,每天大多在昏迷中。
皇上每日上下午各探視一回,先去看太子,再去看燕王。
衛賢妃隨著皇上進了太子的屋子,凌靜姝也沾了,得以踏進了屋子。
擡起頭,悄然地掃視了一圈。
太子神志不清地躺在牀榻上,伺候的侍宮安靜無聲。
皇太孫日夜不離地守在太子邊,俊冷凝的臉孔消瘦了許多。眼中滿是,沒了往日凌厲不可擋的銳氣,沉寂安靜了許多。
這幾日,衛衍更是寸步未離過太子的邊。時時要留意太子的形,每日施針驅毒。就連喂下的湯藥也不假人手,都是他親自熬出來的。
饒是衛衍年輕力壯,也熬的頗爲辛苦。一雙眼睛紅通通的,潔的下也冒出了些胡茬,上的服也不知幾日沒換過了,看著有些邋遢。
凌靜姝看在眼裡,一陣心疼。
當著衆人的面,兩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默默地對視一眼。
多保重!可千萬別把子熬垮了!
嗯,我知道了!
人間無需言語,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清楚地知道對方的心意。
“阿曜,今日太子醒過沒有?”皇上沉聲問道。
皇太孫低聲應道:“早上醒過一回,施過針也喝了藥。後來又睡著了。”
衛衍補充了一句:“不是昏睡,只是睡著了。”這兩者之間當然有很大的區別。之前太子一直意識昏沉,如今雖然虛弱,清醒的時候卻越來越多了。
皇上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追問:“這麼說來,太子的餘毒已經都清除了?”
衛衍拱手答道:“回稟皇上,太子殿下中的毒太過猛烈霸道,此時毒已經清楚了大半,中還有殘餘的一些。這個得靠日後喝湯藥慢慢調理才行。不過,殿下已經離了危險,再無命之憂了。”
皇上長長地鬆了口氣:“能救回這條命就好。以後慢慢將養著,總能養好。”
說著,又笑著對衛衍說道:“衛太醫,你此次立下大功,朕一定要重重賞你。”
衛衍連連推辭,心裡暗暗憾不已。
如果皇上不曾對凌靜姝過心思,他現在就能順理章正大明地提起賜婚一事了……現在,只能憾地錯失這樣的好機會。
皇太孫神複雜地看了衛衍一眼,淡淡說道:“衛太醫若是有什麼心願,不必有顧慮,只管說出來。本王一定讓你如願以償。”
這幾日來,他不解帶地在太子邊伺候,也清楚地看到太子一日一日的好轉,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久。
太子這條命,是凌靜姝和衛衍聯手救回來的。
爲此,他心中恩不盡。
他甘願退讓,全衛衍和凌靜姝!
……
衛衍神微微一頓。
同樣的話,從皇太孫的口中說出來,頓時多了份值得咂的意味。
衛衍心念電轉,竟未拒絕,笑著謝了恩:“多謝太孫殿下的拳拳意,微臣就厚領,卻之不恭了。他日若有求到殿下的一日,還殿下格外開恩。”
皇太孫點點頭,很快收回了目,不再言語。
有了這意外的一出,皇上索笑著說道:“即是如此,那朕就收回賞賜。”
衛衍忙笑著應道:“微臣爲太醫,爲太子殿下診治是份之事。不敢要什麼賞賜,皇上這麼說,微臣實在有愧於心。”
正說著話,躺在牀上的太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父王!”皇太孫第一個發現太子醒了過來,心裡一陣激,一個箭步衝到牀榻邊,用力地握住太子的手:“父王,你醒了!”
太子的還是很虛弱,意識卻清明多了,衝著皇太孫扯了扯脣角,又看向皇上:“兒臣不孝,讓父皇擔心了。”
昨夜殺人沒眨眼猶如修羅的皇上,看著清醒過來的太子,心中一陣狂喜,臉上的表格外和:“朕沒事。你能安然醒來,朕也就放心了。”
頓了頓,又冷哼了一聲:“此次意圖行刺朕和你的是李淑妃安王母子。李淑妃已經被朕殺了,安王遠在藩地。朕已經命人去傳旨,讓他進京了。到時候,朕要親自問一問他,到底生的是什麼狼心狗肺。竟敢殺父殺兄!”
太子思緒還有些混沌遲緩,一時反應不及,茫然地重複了一遍:“李淑妃安王?怎麼會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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