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做夢都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在調度戶部銀兩上跟謝遷這個老頑固談妥,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不過在確定謝遷不是跟他開玩笑後,朱厚照便笑呵呵接這種“好意”,此事讓他到極大的啓發。
謝遷離開後,朱厚照心裡還在琢磨:“早知道的話那麼麻煩幹嘛,每次都跟謝閣老借銀子好了,這樣他每次都會同意,或許是他覺得朕可憐吧……嘿嘿……”
雖然朱厚照也覺得有幾分丟面子,但對於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
就在他瞎琢磨的時候,沈亦兒從屏風後走出來,氣鼓鼓地著朱厚照,好像之前朱厚照的表現丟了的臉。
“皇后,剛纔朕說的話你也聽到了,謝閣老答應讓戶部調撥一百萬兩銀子來給我們花銷……”
朱厚照迫不及待要跟沈亦兒分好消息。
沈亦兒不顧小擰子在場,當即斥責:“不是說都用作軍費嗎?你現在居然想用來自己花,指不定要用多……我幫你忙是爲了給我大哥籌銀子打仗的……”
朱厚照這才意識到想要讓眼前的小姑認同不是件容易的事,苦著一張臉道:“朕也沒說不給沈尚書當軍費啊……剛纔朕跟謝閣老說過了,這些銀子會用在正途上。”
沈亦兒道:“我不信你,誰知道你會不會私下把錢挪用?只有這一百萬兩銀子,若是你花乾淨了,我大哥那邊就沒銀子了。”
朱厚照想了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跟沈亦兒應答。
小擰子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沒料到皇帝跟皇后之間居然會以這種方式鬥,小擰子這會兒心思跟之前的張苑基本相同,都不想表現自己,躲在旁一聲不吭。
朱厚照道:“那朕怎麼才能讓你相信?”
沈亦兒繼續叉著腰,腮幫子鼓鼓的:“我大哥的銀子,我先幫他收下了,賬目不但要接戶部的人監督,我也要親自看著,每一筆開支都要經過我審覈,知道嗎?”
“這怎麼行?”
朱厚照一聽急了,自己好不容易要來一百萬兩銀子,就算是以軍費的名義討來的,但他實際上只是想給沈溪個二三十萬兩意思一下,大多數他準備拿來在南下途中恣意揮霍。
但現在有個人要手管賬,這在民間家庭並不稀奇,但放在皇家就顯得太過另類了。
沒有哪個皇帝會讓自己的經濟大權落到人手中……皇帝權力大,邊人衆多,就算再寵哪個嬪妃,也不可能把江山拱手相讓,當然這只是明朝皇帝跟皇后相的況,前朝不算。
朱厚照道:“朕借的銀子,怎能全給你?”
沈亦兒罵道:“什麼你的我的,就是咱夫妻倆的,還是我幫你出的主意要到的錢……若是你把其中大部分給我大哥充當軍費,我可以考慮給你留一部分,如果你不肯……以後跟你說一句話,本姑就跟你姓。”
朱厚照這下徹底沒脾氣了,雖然他很需要那一百萬兩銀子,但想到因此而開罪這位小祖宗,他終歸有些底氣不足。
最後朱厚照只能苦著臉道:“皇后你彆著急,有事好商量嘛,這些銀子……大不了都歸到你保管,要用到什麼地方,你說了算。”
……
……
朱厚照很憋屈,雖然最後讓沈亦兒監管銀子使用的決定是他做出的,但始終不甘心。
沈亦兒帶著宮回到泰殿,朱厚照坐在乾清宮大殿的案桌後邊,獨自生著悶氣,只有小擰子陪伴邊。
朱厚照突然道:“朕若是把這一百萬兩銀子給皇后,一定全都給沈尚書,誰讓人家是兄妹,互相間會偏幫呢?”
小擰子想了想,本來他準備跟朱厚照搭話,但忽然念及這是皇帝家事,以他的份不該牽扯進去,那是給自己找罪。
朱厚照再道:“小擰子,你覺得朕應該如何保住銀子?或者再去跟謝閣老借個幾十萬兩?”
現在皇帝已明確談話對象,小擰子沒法再躲避了,只好出言:“陛下,以奴婢想來,皇后娘娘不會將這些銀子悉數扣下,到底只有賬冊在皇后娘娘手上,而銀子……怎麼可能看管得住?”
朱厚照眼前一亮,一拍腦門兒道:“正是如此,一個丫頭片子,哪裡懂得一百萬兩銀子是多?而且銀子總歸有折,運送途中也會有損耗,到時候朕有大把的理由跟解釋……”
“嘿嘿,皇后本難以察覺其中貓膩,朕只要在花銀子的時候不走賬便可,最後以爲留下大筆銀子,但實際上……”
本來朱厚照很興,但說到後來,臉慢慢變得頹喪起來,顯然是發現了自己考慮並不周詳。
朱厚照幽幽嘆了口氣,苦著臉道:“朕都已答應皇后,卻在背後耍詐,知道真相的話……一輩子都不理朕了吧?”
說到這裡,朱厚照重新陷懊惱中,坐在那兒蹙眉沉思,苦惱的模樣讓小擰子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再一次被顛覆了。
小擰子心道:“皇后到底有多大的魔力?若說陛下一天兩天如此也就罷了,怎到現在還深陷網走不出來?以後不會夏皇后在皇宮和朝廷說一不二,慢慢爲第二個武則天吧?”
想到這裡,小擰子自己也會覺得這想法太過瘋狂,低著頭不敢跟朱厚照對話。
朱厚照喃喃自語:“不行不行,這一百萬兩銀子主要用在沈尚書軍費上,朕答應過謝閣老和皇后,若言而無信,以後再想贏得他們信任就難了,不過南下經費終歸還是要有,那就另行籌措資金得了。”
到最後朱厚照終於想明白了,不再去那一百萬兩銀子的歪腦筋,轉而想辦法另行籌措銀子,總歸他有張苑和小擰子等人可以幫他活,以前劉瑾、張苑等人可是源源不斷爲他斂財的。
朱厚照著小擰子道:“距離出發沒幾天了,中秋節後次日便要啓程,應該準備的讓人全部準備妥當……你去跟張苑說清楚,你們倆去看看是否有人願意爲朕南巡之事籌措銀兩,誰忠心誰不忠心,就看這次是否能讓朕滿意!”
小擰子聽得目瞪口呆,皇帝居然要以貢獻銀子多寡來決定誰忠心與否,這跟當初出賣司禮監掌印太監之職一事如出一轍。
……
……
小擰子沒辦法了,他只能去找張苑商議,而自己卻沒打算給朱厚照籌錢。
其實朝廷府庫有的是錢,但庫這邊卻因爲朱厚照揮霍無度幾乎被掏空,謝遷管理財政極爲嚴謹,讓朱厚照平時很難向戶部手,花費日益捉襟見肘,好在之前抄劉瑾府邸時大撈了一筆。
朱厚照花錢如流水,小擰子知道自己沒法滿足朱厚照的好胃口,而且他也清楚自己暫時沒有進司禮監當掌印或者是秉筆太監的希,乾脆把這差事給張苑,自己寧可當個傳聲筒。
小擰子在司禮監掌印房把事跟張苑一說,張苑顯得很驚訝:“陛下要銀子?不是聽說陛下剛從謝閣老那裡要得一百萬兩?”
小擰子道:“陛下說了,這一百萬兩銀子將會充作沈尚書的平倭軍費,即便陛下要花銷也不過是取其一小部分,南下主要開支還是要靠張公公你來籌措。”
張苑顯得有幾分難以理解,問道:“陛下都將銀子要來了,且是以南巡的名義拿到手的,憑何全都給沈大人?”
張苑不知,理所當然以爲朱厚照不可能那麼大度。
從張苑的角度出發,他希看到朱厚照多跟戶部要銀兩,如此一來錢便落到他手上,從中中飽私囊的機會就多了,但若是悉數調撥給沈溪的話,等於說他一一毫玩貓膩的機會都沒有。
小擰子不耐煩地道:“這種事,不需要咱家跟張公公你解釋太多吧?”
有關皇帝應允謝遷和沈亦兒二人找人監管資金使用,甚至皇后打算親自管賬之事,小擰子不想告知張苑。
小擰子的話讓張苑越發迷不解,他皺眉打量小擰子:“小擰子,你不會是到咱家這裡來信口開河的吧?”
“信不信。”
小擰子一撇道,“陛下已吩咐下來,剩下的事就跟咱家無關了,咱家還要回去伺候陛下,走了!”
說完,小擰子果真轉徑直離去。
……
……
張苑沒有出門送小擰子,站在那兒佇立半響沒回過神來。
“張公公,剛纔擰公公來這邊有事?”李興從保寧門進來,遠遠看到小擰子出崇樓而去,有些好奇,連忙來到掌印房問張苑。
張苑隨口回道:“能有什麼事?不過是陛下要銀子罷了。”
本來張苑對李興很不耐煩,正準備遷怒,突然想到可以把幫皇帝斂財之事給下面這些人,頓時轉變口風。
“陛下南巡,從戶部調撥了一百萬兩銀子,如今謝閣老和戶部楊尚書均已同意,陛下卻說錢要用在正途上,主要給沈尚書打倭寇所用,不能擅……如此一來,陛下南巡開銷不是需要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費心麼?”
“啊?”
李興對於皇帝能跟謝遷達和解,功從戶部討得銀子,還把銀子充作軍費很意外。
張苑冷笑:“不管怎麼著都要給陛下籌措十萬兩銀子,二十四監衙門每個管事都有任務,不得推,人人有份!”
……
……
京城這邊爲皇帝出遊之事籌措銀兩,四方尋求贊助,發起者正是司禮監衙門。
就連高都被調起來,到找人募集資金,以保住他秉筆太監的位置,爲此甚至連張太后都支持了一百兩。
至於皇帝從戶部調撥來的一百萬兩銀子如數調撥到位,將隨同皇帝南下的隊伍一起運往江南。
大明沒有類似於銀行質的錢莊。
十多年前,沈溪曾在福建和臨近的廣東、江西、浙江一些地方開設兌換銀子和銅錢的錢莊,後來隨著汀州商會瓦解,這些錢莊相繼被各地府或者商會接管,同時一些員到啓發,以府名義開設了一批,甚至如今在南京、蘇州等地已開始有存錢業務的錢莊出現,當然這裡的存錢是不給利息的,還要給錢莊保管費,著實奇葩。
沈溪有意在新城開設有後世貨幣信貸業務的銀行質的票號錢莊,不過因沈溪沒有得到皇帝首肯,同時他也不是戶部尚書,此事暫時只在籌措中。
沒有可以通兌通取的票號錢莊,銀子在各地間運送有諸多不便,就算實力再雄厚的錢莊也不可能一次兌換一百萬兩銀子,這筆錢非要以兵押運不可。
有人想中飽私囊,更多的人則是想平平安安把銀子送到江南,到沈溪手上。
爲了保證銀子專款專用,謝遷花費了不心思,一改之前跟沈溪以及皇帝作對的做法,反而在皇帝南巡以及沈溪備戰之事上多有幫助,戶部和工部那邊通通開了口子,各種各樣的支持源源不斷送到沈溪手上。
對於突然而來的資助,沈溪始料未及。
因爲以沈溪的籌劃,短時間已解決新城建設的資金短缺問題,本不需要朝廷再調撥經費。
不過銀子始終不怕多,這筆錢的到來給沈溪帶來諸多便利,本來捉襟見肘的財政狀況瞬間好轉,甚至沈溪還可以拿這筆錢開設更多工坊,以銀子生銀子,將以上海縣城爲中心的新城建得更加輝煌燦爛。
“……老爺,朝廷之前不是說對建造新城不支持麼,怎麼突然間風向就變了?這一百萬兩到底只是謠傳,還是真的?”
作爲沈溪的大管家,惠娘不敢相信朝廷能一次調撥一百萬兩銀子給沈溪,這幾乎將之前朝廷拖欠沈溪軍費和建造城池、船廠、船隻的費用解決大半。
以惠娘想來,朝廷不可能會完全順著沈溪的意思,更像是醞釀著一場天大的謀,不可不慎。
沈溪道:“我自己也不知是否爲真,不過這次謝閣老親自點了頭,想來事八九不離十。但最大的變數,還在於這筆銀子是否能順利運到江南。”
惠娘想了想,點頭道:“就算此事爲真,但銀子落實可能需要兩三個月時間……能在年底前到賬就算好的。”
惠娘對於新城如今的境況很瞭解,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現在新城所缺不是銀子,而是各種各樣的資。
江南富庶之地,看起來有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但大明長久以來都還於一種相對封閉落後的市場環境,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銀子或者銅錢買來,大明不是市場經濟,許多時候民間購買商品,多以易,跟原始社會沒多大區別。
百姓對於銅錢和銀子不太信任,對大明寶鈔等紙幣就更加不信任了,因爲這些東西的價值隨時會變,這也跟大明缺白銀和銅有關,銀子和銅錢幾乎不是普通百姓能接的東西,就算有也非常,反而以易最方便。
李衿也在旁說道:“咱建造新城,花費那麼多銅錢和銀子,江南價已經猛漲一撥,連同閩粵之地價也在飛漲,這些銀子能辦到的事並不多。”
惠娘道:“或許老爺不跟佛郎機人做買賣是對的,市面銀子多了,大明自家的貨就了,一下子流那麼多白銀,價不漲纔怪。”
沈溪搖頭:“或許在你們看來,白銀流對我們不利,但這裡我要跟你們說的是,陣痛是完改革的必要條件……”
“若是沒有這些白銀,大明百姓會長期在一種以易的落後環境中,商人的利益會被攤薄,而有心投工商業的人就可能因此改變想法,地主守著土地不思進取,大明將永遠是農耕社會。”
沈溪的話很深奧,即便惠娘和李衿都是有才學的人,聽了這話還是不由對視一眼,都能清楚看到對方眼中的迷。
惠娘搖頭:“老爺說得太深奧了,不如淺顯些來說。”
沈溪笑道:“你們以前都做過生意,應該知道限制商業發展的桎梏是什麼吧?不需要你們回答,你們想想以前做買賣最怕的是什麼?銀子的折,還有銅錢的年份和含銅量,大明寶鈔年份是否保值,還有商品,等等等等……”
“其實這一切歸結底在於流通貨幣的不確定因素太多,更有一些黑心的傢伙在貨幣上做文章,在銀子和銅錢中參雜太多雜質,以至於貨幣價值得不到保證,到最後不得不以易,以確保買賣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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