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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 第二五〇四章 新衙門

朱厚照於八月十六從京城出發。

看起來這一路會非常太平,畢竟華北平原地勢平坦,道四通八達,水路運輸也很發達,但問題在於朱厚照此行出來並非是巡視民,更像是吃喝玩樂找新鮮,不但捎上了皇后沈亦兒,甚至連老相好鍾夫人也帶在邊,儘管到目前爲止這兩個人他一個都沒得到。

聖駕離開京師的消息很快爲大運河沿途員和將領知曉。

皇帝南下爲當前整個大明朝野最關心之事,這次朱厚照大張旗鼓,並不怕被人惦記,隨行護送的人馬多達萬人,再加上僱傭的民夫,人數在兩萬左右,幾乎跟沈溪出征的兵馬數量等同。

很多喜歡投機取巧的人已做好準備,盛款待朱厚照,無論是人,或者是戲班子、雜耍等有趣的東西,應有盡有。

江彬、許泰、張苑和小擰子等人私下裡也都有安排,這條路了他們競相角逐的舞臺。

沈溪雖然知道朱厚照要來,但對於行程並不是很上心,便在於他知道朱厚照有多胡鬧,按照沈溪預想,這段星夜兼程原本走上二十天即可抵達的路,朱厚照至要走兩個月,很可能十月底都不能抵達南京,更別說是到新城了。

八月十八這天,新城來了兩位客人,乃是沈溪的同鄉,也是故友蘇通和鄭謙。

二人一直都在南京等候沈溪傳見,之前沈溪一直沒讓二人過來,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定位,做事能力有所欠缺,雖然二人在朝中當差,但其實不過是傳奉,外邊都知道他們是陪著皇帝玩耍的佞臣。

蘇通和鄭謙對於得到沈溪召見很高興,他們早就聽說新城這邊幹得熱火朝天,很想參與其中,又怕沈溪不歡迎,一直等到沈溪派人去邀請,才施施然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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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從北邊的城門進城後,發現這座城池到都是建設工地,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很難想象幾個月前這裡還是殘垣斷壁……就是一路行來,發現沒有風月場所,實在有些可惜了。”

蘇通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沒覺得臉紅,談風月是他人生永遠不變的話題。

鄭謙卻有幾分尷尬:“既然是新城,怎會準備這種場所?”

蘇通道:“鄭兄這話就不對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基本的生理需求,風月之所天下到都有,爲何唯獨這麼一座生機盎然的城市沒有?難道這裡的人都是六清淨的出家人?抑天的話,只會引發更多不安定因素,沈大人以爲呢?”

因爲蘇通一輩子都在想吃喝玩樂的事,以至於走到哪裡,都會率先關心這些事,當他知道新城缺娛樂場所,一見到沈溪便提出來,似乎想在新城開辦第一家秦樓楚館。

沈溪笑了笑:“新城人口太,而城池又太大,到都是工地,無法形聚集效應,若將來有必要增加這些場所的話,也只準允朝廷或者有實力的紳、商會開辦,定期檢查……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蘇通笑道:“如此的話,說不一定在下有機會可以開辦第一家……呵呵,就當在下沒說,或者當作胡言語罷。”

大明員始終不能明目張膽做買賣,尤其是像秦樓楚館這種皮生意,跟儒的風骨和氣質嚴重不搭。

蘇通和鄭謙現在不管怎麼說都已是朝廷正六品員,而且還在兵部當差,不可能像以前那般胡作非爲。

沈溪跟二人閒談一番,這才進正題:“陛下已從京城出發,若一切順利,大概會在一個月後抵達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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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通點頭:“在下已聽說此事,不過陛下未必會到新城,雖然這邊什麼都好,但通往這裡的陸路有些不通暢,坐船的話江口風浪很急,運河上的船到這邊碼頭有一定風險……”

“這次在下來的路上,發現不運送貨的車隊,有方的,也有商賈的,絡繹不絕,不知道的還以爲在進行大規模遷徙,等到了才發現原來是這邊需要的貨太多,新城對周邊百姓吸引力很大啊。”

鄭謙笑著問道:“沈大人,不知我二人是否有能爲您效勞的地方?”

沈溪臉上帶著些微苦惱之:“其實不瞞你們,上戰場打仗,我儘量不勞你們,這也非你們擅長的東西,總不能趕鴨子上架吧?”

“但現在我確實遇到一定麻煩,新城有了一定規模,需要相當數量的員……城裡的治安可以由軍隊負責,但若是百姓之間或者軍民之間發生糾紛,也得軍法審問,有時甚至得本親自出馬,這也太離譜了。”

沈溪建立新城,缺各級員,上海縣城復後,雖然有人想來摘桃子,但涉及沈溪這個國舅爺,尤其還是管著天底下帽子的吏部尚書,沒人敢造次。

如此一來,很多事便由沈溪親自負責,但沈溪不可能把什麼事都攬到自己上,需要有人幫他分擔力,比如說審案等問題,畢竟民間糾紛或者普通案子不必勞他這個大忙人。

蘇通不知該如何回答,顯然他不太想領這種差事,他從未做過這種相對務實的,就算在兵部供職也不過是混日子。

鄭謙卻躍躍試,興地道:“若是有機會的話,在下願意幫沈大人分憂。”

沈溪笑道:“其實暫且沒多事可做,包括本,都在努力適應新城的節奏,不是每個人都清楚自己在新城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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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你們可以先到走走,刑偵和審訊衙門這幾天便會設好,軍中將分出一部分立公安局,然後還將立專司審案的法院……陛下到來後,你們是選擇留下來或者回京,可以問陛下的意見。你們在新城任職期間,有關迎接聖駕,還有款待之事,也需要你們費心。”

之前沈溪的確沒有太多可以用到這兩個朋友的地方,說是同窗,其實更多是酒朋友,彼此間沒有深

不過二人始終是由沈溪向正德皇帝推薦的,沈溪覺得自己有必要規範他們的仕途,儘可能發揮其所長,爲朝廷效命。

蘇通聽到沈溪已經有比較周詳的規劃,直接起表態:“沈大人放寬心,我二人定會把你待的事理好。說起來,我還真想看看這新城是如何景。”

……

……

蘇通和鄭謙的到來,對沈溪來說還是有一定幫助的,至多了兩個有品階的文幫他理雜事,可以分擔部分力,不過對一些人來說卻存在巨大威脅,比如說唐寅。

唐寅聞聽後馬上來見沈溪,卻沒找到人,蘇通和鄭謙不知去了何,問過侍衛後才知道沈溪帶著二人去參觀新城了,好像對二人寄予厚,準備提拔重用。

唐寅馬上按照侍衛指引,一路到了船廠,此時蘇通和鄭謙已先回驛館休息,沈溪正在跟列爾約談論造船之事。

唐寅一來,沈溪便讓列爾約回去做事,唐寅看了看左右,好奇地問道:“怎麼不見蘇、鄭二位大人?沈尚書將他們召來,可是邊缺人手?”

沈溪微笑著點頭:“確實如此,伯虎兄應該早就看在眼裡了,不是我非要用他們,實在是沒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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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算是沈溪對唐寅的解釋……我不是故意要找人來當你的競爭對手,而是我邊可以用的人太,你一個人沒辦法完全頂起來。

唐寅面有些發暗,道:“此二人畢竟只是陛下啓用的傳奉……”

本來唐寅想說兩句有關蘇通和鄭謙的壞話,但話到邊終歸還是選擇了沉默,他知道從朋友關係的角度,沈溪跟蘇通和鄭謙認識的時間更長,對二人提拔的力度也遠比他大,那邊已經是兵部主事,他不過是放到地方當了一任知縣,本就比不了。

沈溪道:“他二人跟伯虎兄一樣都是舉人出,在才學上遠不及伯虎兄,這也是爲何之前我沒有將他們調到邊聽用的原因……不過二人得到陛下授意,隨我到江南歷練,陛下希他們能在軍中獲得軍功,如此也好提拔。”

唐寅很懊惱,因爲這二人簡直就是他夢中的功典範。

他的希,也是能得到朱厚照欣賞,進而當個正六品及以上的京,或者外放當個知府或者巡按,不過這一切還於幻想中,本來他在妻兒面前吹噓自己的地位多麼重要,沈溪對他的信任也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結果一轉眼沈溪就找來新的手下,唐寅覺得自己已經“失寵”。

沈溪拍拍唐寅的肩膀:“好好跟他們合作,他們始終要回京城,而伯虎兄纔是真正能幫到我的人,主次我還是分得清的。”

……

……

沈溪對唐寅表達了高度信任,但這種信任顯然是有前提的,唐寅意識到自己做事不周的話,很快就會被人取代。

唐寅在沈溪跟前的危機嚴重不足,當他意識到其實想爲沈溪效命的人比比皆是,而且沈溪有很多朋友和故時,突然警惕起來。

如此是否算是對唐寅的一種鞭策,沈溪不會多想,在他看來找蘇通和鄭謙來不是爲了刺激唐寅,若唐寅非要那麼敏的話也沒辦法,畢竟自己不是唐寅的老爹,不需要每件事都爲其籌劃好,甚至連找幾個辦事的人都需要提前跟唐寅商議。

但之後幾天,沈溪明顯發現唐寅做事的力比以前強了許多,唐寅就好像剛剛充滿電一樣,神采奕奕,幹勁十足,讓沈溪十分無語。

“非要多用一點迫的手段你才就範,不然的話你就做個狂放不羈的浪子,果然你骨子裡的東西想改變還是太難了。”

就在蘇通和鄭謙抵達五天後,新城立了一個全新的文衙門……法院,若是民間有糾紛,還有就是盜、傷人等案子,都會給這個新衙門理,第一任法院院長便是蘇通。

法院開張當日,城熱鬧非凡,因爲到新城的人都知道這是個軍事衛所質的城池,在這裡本來一切案子都該歸軍法部門審判,不過現在有了民事衙門,等於說他們若是出了什麼糾紛便有了申冤說理的地方。

不過若是遇到大案要案,還是要給軍法部門負責,由沈溪直接過問。

當天前來看熱鬧的人很多,不但當兵的,商人、民夫和工匠都跑來湊熱鬧,加起來有數千人之多,這也跟城裡各大工廠按照時間倒班有關,很多人不上工時就會顯得很清閒,有什麼熱鬧他們總喜歡參與。

作爲首任法院院長,蘇通換上沈溪專門定製的黑服,站在衙門口對百姓和兵示意,敲鑼打鼓後,他示意全場安靜,又用特製的“大喇叭”喊話。

“從今日起法院正式開業,有什麼糾紛都到這個新衙門來,若是私下解決一概法辦!”

蘇通沒有執掌過衙門,就算在兵部任職也只是走過場,但沒吃過豬卻看過豬跑路,衙門裡的事基本就那麼多,蘇通說話字正腔圓,有鼻子有眼。

主要他是舉人出,發話時帶著一文縐縐的氣質,打著腔,如此一來那些大字都不識的民夫和兵會覺得蘇通說得非常有道理。

而跟這些百姓說話,最重要的就是通俗易懂,蘇通的學問不高,白話文居多,如此一來說出的話能得到極大的認同。

百姓歡呼雀躍,也有故意搗的,不過隨即專屬於衙門的法警開始驅散看熱鬧的人羣,百姓在不甘中散去,但還是有一些人留下,涉及到之前留下的一些糾紛和小案子,正好法院開張當天就可以審問。

蘇通和鄭謙這兩個正副法院院長流在衙門坐堂審案,二人看過許多雜書,對於《大明律》瞭解比較深刻,倒是沒出什麼問題。

沈溪沒有出席法院的開張典禮,因爲他作爲城中首腦不可能把每件事都放在自己的日程裡,他知道當天去看熱鬧的人很多,去了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不如留在衙中理積的公務。

不過當天還是有人跑來沈溪這裡告狀,大概意思是蘇通和鄭謙不足以勝任目前的工作。

“沈大人,您若是讓軍師去做法,我們沒有任何意見,不過蘇大人和鄭大人,以前都未曾跟我們照過面,沒什麼真本事,現在卻跑來過問我們的案子,是否不妥呢?”

胡嵩躍因爲手下士兵滋擾百姓而被沈溪重點批評,最近在鬧小緒,極力想營救幾個手下。

本來沒有設立法院這個衙門時,所有事不過是沈溪一句話,之前沈溪沒時間和力去理案子,以至於這幾個鬧事的兵油子都被暫時關押而沒有被審判,現在新衙門開張第一天,蘇通便過問這案子。

胡嵩躍聞聽後跑去跟蘇通通,本想讓蘇通通融一二,但結果卻是蘇通不吃。

上任三把火,蘇通和鄭謙都想在沈溪面前表現一番,證明自己有本事,卻未曾想上來便得罪個刺頭。

這也跟蘇通和鄭謙不悉沈溪麾下這批悍將,不知胡嵩躍脾暴易怒及嚴重護短有關。

沈溪面對胡嵩躍的告狀,神淡然,道:“出了事,你不能總指每次都讓本給你……現在由專門的衙門斷案,公事公辦,在本看來最合適不過。”

胡嵩躍道:“就怕有人來。”

沈溪搖頭:“案子還沒判下來,你怎知來?他們可是兵部主事,難道問幾個小兵的過錯都沒資格?新城現在非常需要秩序,而不是靠仁義和所謂的義氣,你老胡不會連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吧?”

胡嵩躍的確不懂,在他眼裡親疏遠近最重要,至於什麼大義滅親,顯得太過不近人

這也跟這時代軍人的風氣有關,當兵的可說是整個大明系中最來的一批人,戰爭時可以公開搶掠,擾民的事經常做,而邊軍的況尤甚,胡嵩躍覺得只要他的士兵沒有殺死殺傷百姓,只是鬧出一點糾紛,批評兩句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上升到審案判刑的高度。

胡嵩躍顯得有幾分不耐煩:“大人不會是要拿那幾個兔崽子開刀,殺儆猴吧?”

沈溪黑下臉:“老胡,我原諒你說話冒失……但你要記住,現在是在軍中,犯了錯就要挨罰,別說你口中幾個兔崽子,就算你也一樣。若你再在這裡囉嗦,我就給你定個包庇手下的罪名,你承擔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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