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擡起頭，表非常爲難，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道：“實不相瞞，其實……潭郡主這幾日又來信，大概意思是收攏在下爲寧王效命……之前在下還想幫見沈尚書一面，實在是不應該。”

沈溪笑著點了點頭：“看來伯虎兄還是能堅守底線的，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既然寧王已謀反，很多事無從計較，但這種事切忌爲外人知悉，不然於伯虎兄名節有損。”

“在下明白。”

唐寅面沉。

沈溪再道：“潭郡主那邊不必回覆書信，若有機會，最好將其捉拿歸案，免得流竄於江南各，蠱人心……幸好現在安慶府那邊沒有大的變故，否則一旦出問題的話，的存在將會影響江南場的穩定，實在是留不得。”

唐寅點了點頭：“在下知道該怎麼做，也會盡量幫沈尚書將其找出來，將之法辦。”

沈溪笑著微微點了點頭，未再就這件事發表評論。

……

……

如同沈溪分析的那樣，潭郡主朱燁離開新城後並沒有即刻返回江西，而是留在江南各遊說地方員和將領，試圖拉攏一部分人爲寧王效命。

能拉攏功固然好，即便不，也可以充分利用這個做文章，讓江南場產生一種互相懷疑的氛圍，行使反間計。

朱燁沒有再面，把自己藏得很好，但其實一舉一都在沈溪盯下。

只是沈溪並沒有派人將捉拿歸案，似乎是有意在縱容，讓朱燁有機會遊說一些人，至於沈溪目的是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連唐寅都不清楚沈溪會派人暗中盯梢朱燁，甚至隨時都可以置朱燁於死地。

在寧王叛這件事上，朱燁不是主要人，戰場上的勝敗纔是決定皇位歸屬的決定因素。

沈溪沒有支持寧王的意思，但在皇帝明顯對自己懷疑的況下，沈溪無意打破君臣間的隔閡，沈溪主避諱一些事，讓君臣關係變得緩和一些，所以不想橫生枝節。

“……大人，陛下駕親征後，潭郡主便潛匿行蹤，逃到了浙江境……本以爲會經嚴州府、衢州府返回江西，誰想躲進杭州城就不出來了，在幾大院子間轉移……”

“隨著陛下被困安慶府城的消息傳出，潭郡主便活躍起來，連夜拜訪多名員，然後出城北上，似乎有潛進南京城的打算……”

“聽說南京場一些人已生出異心，暗中跟潭郡主派去的人接，這些人倒也未必真想反叛朝廷，只是見風使舵，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雲柳調查到的消息非常詳盡，朱燁再小心，也沒躲過雲柳手下經驗富的斥候跟蹤。

雲柳這幾年沒幹別的，就是專注於幫助沈溪建設報系統，沈溪用先進手法栽培出來的斥候，在報調查中可說是超時代的存在，無論是跟蹤還是調查，又或者是傳遞消息，經驗無比富，屬於全能型人才。

沈溪道：“其實沒必要太在意這些人，現在寧王還沒得勢，就算將來真的兵臨南京，南京場這些人也未必會真心投靠。畢竟南京不是京城啊。”

雲柳有些疑問：“那大人，是否要將跟寧王和潭郡主暗中來往之人詳細列出清單，奏報給朝廷？”

沈溪搖頭：“奏報朝廷作何？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未必能定，或許這正是寧王想看到的結果，我可不能落進別人心設計的圈套中去。現在陛下在前線，我就得穩固後方，寧王要進南京，也要先問過我是否同意。”

對於沈溪的話，雲柳多有些驚訝。

之前沈溪一直表現出對戰事漠不關心的態度，不想此時沈溪卻展現出一種老謀深算的城府來。

雲柳終於明白，局勢一直都在沈溪掌握中，他也就是沒出手罷了，否則幾個寧王都滅了。

現在沈溪只是在避諱，而不是說他沒有實力平叛，只要有沈溪在，寧王就絕無攻進南京城坐江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