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似是想領兵出塞,重現幾年前大人封狼居胥的一幕!”雲柳調查過一些事況,回來跟沈溪通稟。
沈溪道:“一邊在江南備戰,一邊又想出草原,陛下心思太雜了……草原部族,現在對大明已無實質威脅。”
雲柳道:“陛下似是想在山以南地區重建太祖設置的衛所,讓草原部族徹底臣服大明,開疆拓土。”
沈溪搖頭:“暫時不切實際,就算想這麼做,也得先解決道路不通的問題,需要十幾年乃至於幾十年的籌備,看來我得上奏陛下,讓他收收心,早點回京城。”
雲柳則持不同見解,道:“其實陛下不在京城也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沈溪搖頭道,“陛下不在京師,的確朝廷事務我可一言而決,但爲大明長治久安計,陛下長期不在京師坐鎮,會造很多不穩定因素,作爲肱大臣,我怎會任由陛下胡來?”
……
……
沈溪馬上起草奏疏,提請皇帝早些回京城。
之前雖然有很多文武大臣這麼上疏勸說,但沈溪作爲監國在此事上一直沒發表意見,朝中多數人也明白皇帝有多胡鬧,以至於很多人對皇帝回京之事不抱太大希。
但若沈溪上奏,況卻截然不同。
“……陛下,以沈尚書之意,您在宣府的時間不短,就算巡幸和視察,這幾個月也該把事完,不宜長久停留於此,您在這裡會被草原上那些豺狼惦記,這不最近兩月北關外番邦哨探多了很多?”
蕭敬現在接近於離任狀態,但本着站好最後一班崗的心態,沒有在勸諫皇帝向善的問題上妥協。
蕭敬算是正德朝負責任且最有能力的相,他對大明以及朱家非常忠心,這也是他盡職盡責的本原因。
朱厚照道:“回京城能做什麼?距離水師出征還有一年半,朕留在西北督軍豈不是更好?”
蕭敬對皇帝的回話頗意外,心想:“陛下的心思跟先皇差別怎麼那麼大?這當皇帝的,只要穩守京城便是,何須要一件事接一件事做?而且自陛下登基以來,積極推進的每一件都偏向窮兵黷武,這些年的戰事,比過去百年都多!”
“平時都說陛下胡鬧,但怎麼看來,陛下在武功方面卻很用心?陛下難道想當開疆拓土的聖主?”
蕭敬發現朱厚照軍事上的天分,或者說是一種熱忱,蕭敬難以想象,一個被世人稱爲不務正業荒無道的皇帝,居然在武功治國上如此用心。
蕭敬道:“沈尚書的上奏,陛下還是多參詳纔是。”
“不用了。”
朱厚照道,“朕今年不會回京城,朕說要在西北做出一點績,並非虛言,朕要調一些有能力的將領來,再把草原翻一遍,讓韃子知道朕的決心,除非徹底歸順大明,臣服於朕,否則朕就要踏平草原!”
……
……
蕭敬得到朱厚照的旨意,回去便在沈溪的奏疏上擬定硃批。
大概意思是皇帝暫且留在西北,沒太多細節,只是暗示沈溪,皇帝暫時要做出一定績纔會回京。
硃批一出,司禮監很快傳遍,消息隨之外泄。
京城文武百得知,立即明白沈溪並沒有脅迫皇帝,朱厚照不回京更多是自己胡鬧。
不過對於皇帝堅持留在西北,甚至還要跟韃子開戰一事上,朝中微詞頗多,都覺得要不是沈溪前幾年那麼容易便創造功偉業,也不至於讓皇帝信心棚,以爲能重演沈溪封狼居胥的一幕……
歸到底還是沈溪把皇帝帶壞了!
隨即兵部傳來朱厚照旨意,將胡嵩躍和劉序等將領調到宣府,又從京營調兵三千,而這三千人基本是裝備新式火銃的神機營兵。
以京城文武看來,正德皇帝這是要對外用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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