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既然是談大明跟佛郎機的貿易協定,爲何佛郎機高層員不親自前來,而派你們?”
沈溪環顧一下四周,使節團員基本是海外華人,甚至以雲柳奏報,船上沒有一個佛郎機人。
張思茂顯得很擔心:“沈大人,大明正在積極備戰之事誰都清楚,佛郎機人怕他們來了走不了……雖然他們沒親自前來,心意卻不……合計白銀二百箱,黃金四十箱,另外有西洋和波斯二十名、西洋商品一百三十箱……這些都足以表達佛郎機人的誠意。”
此時雲柳走到沈溪後,湊在沈溪耳邊低語一番,告知那邊船舶搜查的況。
張思茂見這架勢,趕道:“關於人和貨,大人派去的人已在往船下搬,您看……”
沈溪道:“這些禮,不過是小恩小惠罷了。”
“那可不一定。”
張思茂趕道,“都是好東西,而且只算首付,若協約達,後續還會有兩倍以上的禮送給沈大人……您看,這大箱小箱的東西,還有……”
說話間,兵已將佛郎機人的禮擡進院中,其中便有張思茂說的“西洋和波斯”,卻不是二十人,而是十八人。
沈溪來到外邊的院子,張思茂似也發現問題,趕解釋:“有兩個在船上得病死了,禮單上說是二十人,但從天竺過來太遠,船上悶熱難當,很容易染上疫病。”
很快十八名子帶過來,正如張思茂所言,這些人並不完全都是金髮碧眼的白人,也有高鼻深目黑髮的波斯人,一個個看起來很慌張。
張思茂對這些人非常尊敬,不僅沒有出言喝斥,甚至還有些畏懼。
雲柳道:“這些人是你們帶來的,你們爲什麼還怕們?難道們中間藏有刺客?”
“大人言笑。”
張思茂尷尬地道,“小人對們敬畏,是因爲們中有西洋人,在天竺,漢人雖然比土著地位高許多,但見到西洋人依然要畢恭畢敬,就算是人也不例外,不然輕則捱打,重則吊死。”
雲柳皺眉,對張思茂的話有些難以理解,並不覺得人能有多高的地位,是按照大明人的地位去揣測的。
沈溪一擡手,沒讓旁人說話,道:“這些難道就是佛郎機人表達的誠意?”
張思茂驚訝地道:“大人還需要旁的?”
“你帶回去吧。”
沈溪直接回絕,“除此之外還有一封戰書,乃是我大明皇帝對佛郎機國宣戰的國書,你一併送回去。”
張思茂一聽大喊大:“大人,買賣做得好好的,爲何要打仗?您也看到了,佛郎機人的誠意很足,您就算不看在這些禮的面子上,也該考慮大明的切利益。貿然跟佛郎機開戰……山長水遠不合適啊。”
這邊張思茂還在說着什麼,沈溪已轉離開。
張思茂想跟上,卻被侍衛阻攔。
雲柳道:“你耳朵聾了嗎?大人說了,你把戰書帶回去,這些禮也一併帶回。”
“沒有這道理啊……這位大人,勞煩您進去跟沈大人說說,條件可以再談……”張思茂顯然不想走,完不差事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這次雲柳也沒有理會,直接轉而去。
……
……
城主府,沈溪正在看懸於牆上的大型海圖。
這份海圖是從佛郎機人手裡得到的,包括了洲到亞洲,亞洲到歐洲的航線,雲柳進來後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半響後,沈溪側過來。
“大人,陛下已決心開戰,還派錢寧前來監督,分明有掣肘之意……是否想辦法將錢寧除掉?”雲柳請示。
沈溪一臉的無所謂:“他來也不會影響我做事,這次佛郎機派來使節之事,如實跟陛下稟報,讓陛下自行決斷……不過看來,一場大戰免不了。”
雲柳很擔心:“遠征海外,歷朝歷代都沒做過此等事,誰帶兵都可能有去無回,大人還是三思而後行,切莫以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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