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阿竹對於長公主母的鬥法,覺得一切安語言都是蒼白的,沒有誰對誰錯,只有看誰能最先妥協。
而現在看來,顯然是昭萱郡主要妥協了。
昭萱郡主發了會兒呆,見阿竹一臉苦憋表地看著自己,突然噗撲一聲笑起來,手在臉上了一把,笑道:“你別用這種表看我,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日子還不是人過出來的?我會好好和我娘通,最後如果仍是不行,便如了的願又如何?”
阿竹悶悶地應了聲,突然想念起了小時候的日子,那時還是個胖竹筒,姐妹們都可以無憂無慮地在靜華齋中讀書學習、打鬧玩笑,和昭萱郡主時常在萱雨居中翻牆爬樹,笑聲傳得很遠,讓來抓包的安長公主差點嚇出心臟病,然後不了要被責罵……
當然,事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糟糕,不過是被寵的天之驕一朝之間發現有些事不如意時,未免會產生一種全世界都和自己不對付的悲催。其實生活還在繼續,還是好的。
昭萱郡主手攬住阿竹的肩,又忍不住在漂亮的臉蛋上了一把,嘆道:“你一定不要像我這樣!你爹孃那麼疼你,一定會給你挑一個你喜歡的、而且沒有別的人的夫婿,到時候我負責位高權重,你負責琴瑟和鳴。”
阿竹被逗樂了,笑道:“你要如何位高權重?說得自己好像個男人一樣?不過是個世子夫人罷了,難道要你去打仗不?”
昭萱郡主卻道:“那是你不知道鎮國公府的況,這位世子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家裡一堆不安份的,鬧得日子都不安生,若是我嫁過去,不得要倚仗著皇帝舅舅的威勢來一他們,恐怕生活都不得安寧。若是不想以後不得安生,起碼得儘快讓世子快快承爵方行。不過,鎮國公府是行伍出,在軍中的地位不錯,在京城的權貴圈中也說得上話,若是以後誰敢欺負你,我罩你了……”
在昭萱郡主心裡,阿竹爹孃那麼疼,一定會爲找一個極稱心的夫婿,但是份卻不會是多顯赫的家庭,估計會往寒門子弟那邊挑選。在這個出門都能撞到權貴子弟的京城,份或許實在是不怎麼樣的。不過若是有靖安公府幫襯著,誰會知道以後會如何呢?只要有上進心有能力的,將來又如何說得準?
阿竹笑盈盈地看著,能開玩笑了,應該好多了。真不習慣抑鬱的樣子,而且昭萱郡主平時吵吵鬧鬧的,但是對安長公主卻是極敬重的,最後妥協的一定會是。
在安長公主府呆了好一陣子,在阿竹離開時,昭萱郡主臉上已經出了笑影了,不若原先的無打采。
星枝送阿竹出門,激地對阿竹道:“幸好有三姑娘勸郡主,不然奴婢真擔心這樣下去子垮了。”
阿竹道:“郡主不過是一時轉不過彎來,很快便會想通的。”
星枝看了阿竹一眼,在送阿竹上車時,小聲地道:“三姑娘,郡主心裡不快活,從小到大何曾如此難過?公主突然病了,將嚇壞了,先前大姑娘也從定國公府回來說了一頓,句句誅心,郡主幾乎氣哭了,卻不想想當初大姑娘做的比二姑娘更甚……”
阿竹了一眼,這丫頭是個忠心的,所以對昭華郡主指責昭萱郡主的話心裡有些不平衡,覺得昭華郡主說得太過份了,方敢大起膽子同說這些。
阿竹上了車後,便道:“我有空便過來陪郡主說話,你也注意一些,別讓什麼都積在心裡難。”
星枝笑著應了一聲,又恭敬地施了一禮。
阿竹不再說話,放下車簾,離開了公主府。
回到靖安公府,阿竹剛進門便見柳氏滿臉喜悅地坐在炕上和劉嬤嬤說話,胖弟弟坐在小杌子上,仰著頭看們,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一樣。
“娘,我回來了!”阿竹拎著襬,款款走進門。
胖弟弟見到,歡呼了一聲,像個小牛犢一樣跳了起來衝過來,撞得阿竹後退了幾步。胖弟弟摟著的腰笑嘻嘻地說:“姐姐,孃親說,舅舅他們要進京了~~”
阿竹聽得滿心歡喜,看向柳氏迭聲問道:“真的麼?娘,消息可屬實?舅舅他們幾時要進京?”
劉嬤嬤忙讓人去沏茶端剛做好的點心過來,笑道:“姑娘莫急,爺可不要撞著姑娘。”看著自家姑娘那纖纖如柳的腰肢,真擔心胖乎乎的爺將撞掀。
柳氏拉著阿竹在旁邊坐下,笑道:“今兒個剛接到西北發來的信,信上說你舅舅這幾年的政績不錯,年年考績都是個優,補了刑部郎中,待十月份便會起啓進京。不過你外祖母、舅母打算趁著天氣適宜時先帶著幾個孩子回來,免得以後天氣冷了路不好走。”
阿竹聽得更加高興了,其實並未見過外祖母,但是卻時常聽母親提起老人家,見母親高興,純粹是爲高興罷了。柳氏嫁到嚴家近二十年,路途遙遠加諸事在,已有十幾年未見老母親了,知道此次回京,以後會住在京裡,母倆可以時常見面,如何不高興?
只要母親高興,阿竹自然也盼著舅舅一家子回來。
“那外祖母他們什麼時候到京?”阿竹捧著茶杯喝了口茶後問道。
“聽說已經在路上了,左右不過再半個月就到了,中秋過後應該能到京。”柳氏展信又看了一遍,笑容滿面地道。
這時,胖弟弟了過來,仰著臉看柳氏,問道:“娘,舅舅家裡有很多表哥麼?胖胖可以去找表哥一起學習麼?”小胖子說得義正辭嚴,彷彿他就是個學習的好孩子,讓柳氏越發的高興了。
“對,舅舅家還有一個比壽全還小的表弟,到時候壽全可以帶表弟一起讀書。”柳氏慈地看著一雙兒,心滿意足。
聽到舅舅家還有個比胖弟弟還小的表弟,阿竹臉皮搐了下。不用懷疑,那小表弟也是嫡出的,意思是說,舅舅和舅母一起生了六個兒子,沒有一個兒。當胖弟弟出生後不久,阿竹聽到西北來信說舅母又懷上了時,第一個想法是:舅母真勇士也!
聽說舅母想要生個兒,誰知道這胎又是個兒子,就算想再生,有了六個孩子也足夠了。柳家在柳老太爺那一輩時便人丁凋零,使得柳老太爺去逝後柳城沒個叔伯幫襯。所以到了柳城這輩,便和妻子可著勁地生了一窩的孩子,只要好好教導,也不虞柳家無法振興。
胖弟弟聽到孃親這麼說,笑得胖臉紅撲撲的,地著胖爪子道:“長槿一定會做個好哥哥的!”
阿竹似笑非笑地看了胖弟弟一眼,別以爲裝得正經就不知道胖弟弟打什麼主意,手輕輕地掐了他的胖臉一下。胖弟弟鼓著臉看著,不過仍是乖乖地給姐姐掐,裡嘟嚷道:“不和小人和人計較!”
阿竹樂得直接將他矮墩墩的小子摟進懷裡,再次掐掐小胖臉,將胖弟弟掐得掙扎著要跑,直嚷著“姐姐太壞了”。
柳氏笑呵呵地看著姐弟兩個鬧,劉嬤嬤卻有些擔心地道:“姑娘看著纖纖瘦瘦的,外一摔著可不好。”
柳氏卻沒有那般擔心,笑道:“嬤嬤忘記啦,我以前也像阿竹這般細細瘦瘦的,但是子骨比平常那些弱的姑娘還要健康,不過是看著纖弱了點兒,卻是無礙的。”不然也不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姐弟倆了。
劉嬤嬤一想,倒是憶起來了。不過再看看正坐在一起說話的姐弟,明知道不是這回事兒,但看細細瘦瘦的,特別是那腰肢彷彿一用力就要折斷一般的纖細,莫說男人,就是同爲人都有些看直了眼。這般細瘦,以後嫁人了,未來姑爺一個不小心用力了點兒,可不就要折騰壞了?
這麼一想,劉嬤嬤仍是止不住擔心,決定要吩咐齊媽媽,要給姑娘多做些湯湯水水補著。
阿竹正考問胖弟弟的功課,擡頭便見劉嬤嬤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自己,柳氏笑瞇瞇的,雖然不知道們先前在說什麼,但憑著直覺卻有種惡寒之,頓時坐臥不安,趕拉了胖弟弟去書房練大字去了。
夜晚,阿竹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
鑽石爲清洗了頭髮,將的頭髮用乾淨的巾子包裹住後,便被阿竹揮手讓下去了。
鑽石心知的習慣,笑著將乾淨的放妥便到外頭候著。
阿竹將上的裡下,自己進了浴桶,將自子泡在熱水裡,舒服地嘆了口氣。用乾淨的巾子子時,阿竹低頭瞄了眼部,用手指按了按,覺到有些刺痛,發現終於從平長了荷包蛋了……天,最近孃齊媽媽經常給做很多蛋食,不用說也知道爲了什麼了。阿竹心說,木瓜牛纔是霸主,要不要也吃一點呢?
洗好了澡,在丫鬟伺候下穿上了服,阿竹披著半乾的發從淨房出來,穿著白的裡,繫著腰帶,腰肢更顯纖細。一路走來,風掀起了袂,婷婷嫋嫋,看得後頭跟著的鑽石翡翠幾個擔心會不會被風吹得不穩摔倒。
事實證明,阿竹走得很穩,而且能勇猛地直接翻牆爬樹都完全沒問題,但是就長得這副弱不風的模樣,心裡也很無奈啊。本來就長了這副樣子,再加上所的教育,十幾年來骨子裡已經浸潤了那種世家貴族姑娘的教養,行舉之間無不優雅婀娜,雖知道這個時代的子以纖瘦爲,但是阿竹不知爲何仍覺得有些心塞。特別是當回頭看過幾個丫鬟一副擔心的模樣,更心塞了。
試好頭髮後,阿竹正準備本話本來瞧兩眼培養些睡意,突然聽到一個尖嗓門大聲道:“妞,妞,該歇息了~~”
阿竹:“……”
衆丫鬟:“……”
阿竹有些惱怒地啪地一下將話本拍在桌上,說道:“拿布蒙著,明天再放它們出來。”
鑽石等人想笑又不敢笑,說道:“姑娘,鸚鵡說得對,您今兒累了一天了,該歇息了。”這對鸚鵡是當年端王送過來的,一眨眼時間已經在這裡養了幾年,丫鬟們都習慣了這兩隻鸚鵡偶爾逗比的話,讓人笑得不行。
阿竹對這兩隻鸚鵡也是又又恨,也不知道陸禹打哪兒尋來的這麼一對怪的鸚鵡,嚴青蘭生病那會兒,人去街上買了好些鸚鵡回來給解悶,但嚴青蘭卻一隻都不喜歡,說怎麼教都沒有這兩隻的怪,養著養著便送人了。
這時,翡翠端了齊媽媽做好的牛進來,笑道:“姑娘,齊媽媽您一定要吃了再睡。”翡翠生得圓圓的臉蛋,沒有鑽石的伶俐潑辣,卻是個沉穩的,平時打理阿竹的吃食。
阿竹角又了下,爲了儘快長好子,著鼻子喝了。然後趕漱了口,見時間不晚了,只得睡下。
在躺下時,外頭又響起了兩隻鸚鵡尖著嗓子道“妞,晚安”的話,阿竹拉起被子矇住臉,只覺得這兩隻每天都要刷下存在的鸚鵡似乎時時都在提醒,它們的前主人是端王似的,讓阿竹有種被兩隻鸚鵡時刻監視著的覺。
怎麼總覺得,好像端王在藉著這兩隻鸚鵡在管著的日常一般……
時間過得很快,過了中秋後,柳老夫人帶著兒媳婦及孫子們進京了。
在柳家一行人安頓好後,嚴祈文便挑了他休沐的一天,帶著妻兒一起去了柳家所在的青槐衚衕。
這次隨著柳老夫人回京的除了何氏外,還有柳家五個兒子,其中老二柳昊和妻子留在西北,屆時會和其父柳城一起進京。柳家六個兒子中,老大柳旭和老二柳昊已經娶妻,老三柳昶今年十五歲、老四柳盼十三歲、老五柳昌十歲、老六柳旦六歲,皆沒有婚。
柳城不在,柳旭代表父親到大門迎接姑父一家。
嚴祈文和柳氏等先去拜見了柳老夫人,阿竹姐弟也給未曾見面的外祖母磕頭請安。
柳老夫人今年已經是五旬開外的人了,看起來有些單薄弱,但據說子骨比平常的老太太還要朗。柳氏也是傳了其母的這種質,看著子單薄了點兒,其實倍兒棒,有生病的時候。阿竹覺得自己以後也會像外祖母這般,老了也是個很有神的老太太,吃嘛嘛香。
柳老夫人看著兒婿一家,眼眶有些溼潤,特別是自兒嫁人至今,也不知道有多久未見了,不抱著兒一頓哭泣,旁人紛紛勸了許久,柳老夫人方纔止住了淚。
“今兒是團聚的日子,娘應該高興方是。”舅母何氏笑著說。
柳氏也了淚,笑著附和,又有孫媳婦和幾個孩子紛紛勸著,柳老夫人方出了笑臉,然後又抱著阿竹和胖弟弟不肯撒手,可著勁兒地給姐弟倆塞東西。
一翻相見介紹過後,衆人坐在大堂一起說話。
阿竹坐在母親邊,好奇地看了眼在場的人,赫然發現,還真是了萬綠從中一點紅了,幾個表哥表弟都好奇地看著自己,大表嫂雲氏也對善意地笑著。
阿竹最後的目定在了柳昶上,發現近十年未見,當年有些老的話嘮男孩此時已經長了個沉穩的年,眉目清雅,五雖沒有鍾祺的鐘靈毓秀,卻自有一翻讓人親近的氣度。特別是當他發現在看他時,柳昶朝微微一笑,那笑容依然沒變,讓阿竹覺得自己的狗眼都要被閃瞎了。
胖弟弟也發現了這個表哥的與衆不同,好奇地瞅著他,柳昶又朝胖弟弟微笑,胖弟弟扭頭,決定以後不要再看這個表哥笑了,太刺眼睛了。
母倆久未見面,柳老太太有很多話想對兒說,但看面紅潤,眼睛著明亮的彩,便知道兒這十幾年來過得很幸福,無須再說什麼,反而對阿竹姐弟倆十分的覺興趣,疼地拉著他們說話。
“祖母有了竹妹妹和長槿弟弟,就不疼孫媳婦了。”雲氏故作不高興地嗔道,“都到午膳時間了,孫媳婦可是得呢。”
聽到這話,何氏讚賞地看了大兒媳婦一眼,柳老夫人終於發覺可不是到了午膳時間了麼,怕著了孩子們,忙讓何氏去傳膳。
在柳家呆了好半天時間,敘了一翻離別之後,嚴祈文方帶著妻兒回府。雖然柳氏仍想要仔細觀察下柳昶,但到底時間太短了,想著他們以後也住在京裡,方便往來,倒也不急。
懷著這種心態,柳氏又看了眼和兒子坐在一起說話的兒,眼裡著慈,越看越不捨,小丫頭就要嫁人了呢。
阿竹不知道母親這是什麼眼神,但仍是有些不習慣地扭了扭子。
總的來說,今天過得不錯。
然而,回到府裡剛歇下不久,阿竹便聽到一個讓震驚的消息:安長公主去逝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sonia220扔的火箭炮,吉茵珂、蘇彌扔的地雷,讓你們破費了,謝謝~~=3=
吉茵珂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808:53:17
sonia220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4-12-0814:07:22
蘇彌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821: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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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來了。
汗,雖然是慢熱了點兒,但有些是必須要寫的,只好對大家說抱歉了。
但窩真的覺得距離某竹子嫁人也快了,一天雙更速度真的很快的,是不是?=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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