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倒葫蘆瓢又起,事總一件接一件。
相比于駱月的夢,我更好奇遮遮掩掩,說還休的態度。
到底心底藏了多個小?
我看著眼前的怪們,思緒又飛到了九霄云外。
我不得不強行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先是重新看看腳下站的樹墩子。
這就是上古的三大神樹嗎?
沒想到我腦海中曾經浮現過的畫面,背后竟然還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西周時期為什麼會降下天罰要劈死不死神樹呢?
這似乎并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甚至不能稱之為問題。
因為距離的時間太過久遠,本就不可能找到答案。
換句話說,就算是知道了原因,對我又有什麼幫助呢?
畢竟我從沒指著長生這種事兒。
都說人生苦短,我活了不過二十年,似乎都快厭倦了,如果真活上個千八百年,那得有多煩心事兒?
也許我真正興趣的是這棵樹到底有多?
還好這里不像我第一次進來時,手不見五指。
雖然我沒看到有什麼照明的東西,但我現在站在這里,視線一點也不影響。
腳下的草地一直綿延至遠方,一眼不到邊。
怎麼看也不像是一棵死了幾千年的樹?
不過與這棵樹齊名的兩棵樹似乎下場也不好。
至我知道建木早已經斷了。
也正是因為建木斷了,才讓凡間與天庭徹底失去了聯系。
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此生能有幸見一樹,也算是我的造化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只能和西鬼窟的怪道別了。
我既然還活著,那救洪文的事兒還得去干。
畢竟這次的主要任務是救洪文,沒想到捎帶著破了兩個地旋。
怎麼說起來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當我真正辭行,石靈和樹靈是真不想讓我走。
也許是怪天生好客,也許是我上的龍氣讓他們舍不得。
也有可能是他們本對人就有一定的興趣。
可不管出于哪方面的原因,我都很謝石靈和樹靈。
當然其它的怪也要謝一下。
我鄭重地給所有怪鞠了一躬,然后不管是兩條的還是四條的,紛紛回禮。
這場面足夠壯觀,我想著再見到栓柱時,這個就夠我吹半年的牛。
“石靈大哥,我怎麼能最快地到天井上面?”
石靈搖了搖頭,“天井已經沒了。”
“什麼?天井沒了?那我怎麼出去?”
樹靈一笑,“谷子哥,你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剛才石靈一說天井沒了,嚇了我一跳,如果沒了天井,西鬼窟的地形復雜,孔多如牛。
老太太以及我自己扎出的游隼都已經都燒沒了,不能施展借眼觀山。
我要想走出去西鬼窟可就太難了。
不過樹靈一提醒,我的心終于放下來。
守著石靈和樹靈,送我出去應該是分分鐘的事兒了。
我讓他們趕把我送出去,石靈和樹靈又挽留了我半天。
最后看我實在要走,兩只怪又開始討論誰送我出去。
我在一旁哭笑不得。
這時我無意中掃到了不遠的圣焚影蝶。
我一下子想起了裹在洪文外的那層。
那層應該就是琉璃火種,而琉璃火種就產在這不死山。
圣焚影蝶作為火影泉眼的怪,應該有辦法破除才對。
于是我打斷石靈和樹靈,說了我的想法。
石靈跟圣焚影蝶的關系很好,由他出面去給我求教。
結果圣焚影蝶很大方,一下子送給了我十幾只蝶蛹。
圣焚影蝶還在蛹未化蝶之時,蛹一直就在琉璃火中。
所以這個蝶蛹不但能防琉璃火,幾乎能防下世間所有的火。
只可惜蝶蛹太,現在這十幾只估計只能織一副手套。
如果能做一件服那就太好了。
又解決了一件大事兒,我現在是真不能再留了。
最后石靈和樹靈決定用接力的方式送我出西鬼窟。
在出去之前,不知道又從哪給了找了一個背包過來。
我一看背包還很新,里面不但有服,還有一些我沒見過的吃食。
想著應該是到此探險的人,最后人死了,東西留在了西鬼窟。
玄門中人對死活的事兒并不介意,再說了,就算是介意,我也不能著后脊背出去啊?
這要讓人看見了,也太丟人了。
我從里面找了服換好,除了稍稍有一點大,袖長和長還算合適。
而且這個包里還有三千多塊錢。
雖然我不是財之人,但出去打個車吃個飯,離了錢是不行的。
我總不好意思出去后張找老太太要錢。
等一切收拾妥當,我拿包里的小鏡子一照。
發現自己除有點憔悴以外,還是帥氣的。
只是頭上還帶著破帽子,和上的服不太搭。
等我把帽子摘下來一看,瞬間傻眼了。
不是我又變帥了,而是我有了一個新發型。
按理說,我帽子外的頭發都在祭地坪被燒了。
應該是參差不齊才對。
可我左右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頭發像剛理過的一樣。
甚至比我原來的發型更好看一些。
沒等我開口問,樹靈開口了。
“你在從冰湖上來進陷了昏迷,是月兒幫你理的發。”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更沒想到駱月為駱家的大小姐,竟然還有這種手藝。
我對駱月更加好奇了,不知道給我理的發,是不是參照了我出現在夢里的樣子?
一想到我去天水驛站還有可能再見到,心里莫名有了一點小期待。
我把破帽子裝進包里,剛要拉上拉鏈。
石靈一手把我的手攔住,然后看了看包里的空間。
石靈一張手,一顆碧珠掉了出來。
我早忘了碧珠的事兒了。
原來石靈就給我十幾顆,都在祭地坪化了灰。
沒想到石靈還有存貨,其實去塔山有一顆就夠了。
結果我剛想說謝謝,石靈的手里又掉出一顆。
兩顆、三顆、八顆、九顆……
后來我都沒顧上數,大概不會低于三十顆碧珠掉進我的包里。
就在我的目瞪口呆中,石靈幫我拉上了背包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