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當時講事經過的時候，就提到這次開天井。

　聞家對外宣稱十個泉眼，每個泉眼放了九顆碧珠。

　其實人生泉眼和鳥飛泉眼并沒有放。

　那就只在外圍的八個泉眼放了碧珠。

　一共只放了七十二顆。

　石靈原來就給過我十幾顆，現在又一腦給了我三十多顆。

　這加起來就有四十多顆，將近五十顆。

　這就意味著，留給其它玄門的碧珠也就二十幾顆。

　按照圣對塔山的介紹，每次探塔山的人數不能超過四十五人。

　看來聞家就沒想著有四十五人以上拿到碧珠。

　這除了碧珠并不好找以外，估計還和聞家與徐重的契約有關系。

　我現在手上有這麼多，剛好拿出去換個錢，同時還能搞得聞家犬不寧。

　“石兄，樹兄，咱們走吧！”

　石靈和樹靈看我去意已決，這次沒有再有任何廢話。

　石靈張開手臂，我練地鉆到石靈的懷里。

　在手臂合上之前，我又沖所有的怪揮了揮手。

　結果這些怪，不是揮手，而是齊刷刷地給我鞠了一躬。

　盡管有點文不對題，可我心里還是十分開心。

　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西鬼窟怪學習講禮貌的奠基人了。

　我也衷心地希這種傳統能延續下去。

　這時石靈的手臂緩緩將我包裹住，一陣眩暈之后。

　石靈把手臂打開，手臂剛打開，我還沒睜眼。

　一陣陣悉無比的風吹石孔的鬼哭聲，灌進我的耳朵里。

　我剛睜開眼，還沒緩過來。

　就覺幾只長手臂過來抓住我。

　在長手臂行之前，我看到石靈也給我鞠了一躬。

　我連揮手都沒來得及，就開始一段風馳電掣的空中之旅。

　等長手臂停下的時候，我發現一明月掛在天上。

　而現在的我已經到了西鬼窟的山腳下。

　估計再往前走，可能就出了樹靈的活范圍了。

　我正要跟樹靈告別，就覺得頭頂有點影。

　我一抬頭，一只雄鷹在天空盤旋。

　正是我來西鬼窟的時候，安排在外面接應我的雄鷹。

　沒想到我剛一出來，就被他發現了。

　可能是懼怕樹靈，所以在空中盤旋，沒有下來。

　我沖雄鷹一擺手，巨大的雄鷹落在我的前。

　樹靈并沒有表現出吃驚的樣子。

　我坐在雄鷹背上沖樹靈一拱手。

　“樹兄，十分謝，就此別過吧！”

　“月兒，是個好姑娘。”

　我本以為他也會說句客套話，誰知道來了一句這個。

　這時雄鷹展翅直升天際，我看著一點點變小的樹靈。

　對著我離開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著天上的明月，不知道現在是臘月十八還是十九？

　時間不長，燈火輝煌的寧州城映眼簾。

　離開的時間并不長，最長不過兩日。

　可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雄鷹直接帶我飛城中，然后一個盤旋，落到了老太太的巷子口。

　我從鷹背上下來，簡單活了下，走到了老太太門前。

　手一推，院門并沒有著。

　我剛推開院門，瘸虎一下子撲了過來。

　我本能的還想躲一下，可一看到瘸虎不停搖的尾，我瞬間放下了所有的戒心。

　我來到院里，老太太正房屋的燈突然亮了。

　“娘，我回來了！”

　“回來得還快，快進屋暖和暖和。”

　老太太說著話，出現在屋門口。

　老太太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我半天。

　我正要解釋一下，沒想到老太太說了一句話。

　“我兒子，穿上這還好看。”

　我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

　老太太急忙掀開門簾讓我進屋。

　我剛一邁步，瘸虎沖到門口，也用叨起了門簾。

　“去去去，別搗。”

　老太太說著踢了瘸虎屁一腳。

　瘸虎一閃先我進屋了。

　我看著這一幕，覺特別溫暖，是那種暖到心底的覺。

　結果一進屋一暖意撲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急忙問老太太。

　“娘，今天十幾啦？”

　老太太放下門簾跟著我進了屋，然后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怎麼才走了一天，腦子就不好使了？還好沒把娘忘了。”

　聽老太太一說，我徹底放下心來。

　聞家說的是十九斬洪文，那今天才十八。

　我不得不嘆顛倒乾坤圖的神奇。

　給我覺好像過了十天半個月，現在出來后，發現不過就是過了一天而已。

　老太太不顧我的阻攔，非要去給我下一碗面。

　我要去幫忙，也死活不肯。

　我看著老太太佝僂的背景，再想想老太太為數不多的壽。

　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端上桌。

　碗里給我荷包了三個蛋。

　我一邊吃一邊說著真香。

　老太太一邊讓我慢點吃，一邊吧嗒吧嗒地著煙袋鍋。

　“你怎麼吃個面還吃哭了？”

　“您的眼睛花了吧？我哪兒哭了，這是哈氣哈得好不好？”

　我知道不管我怎麼掩飾，依然逃不過老太太昏花的老眼。

　雖然和老太太相時間不長，可我真的把這里當家了。

　吃飽喝足以后，老太太讓我快去睡一覺。

　但我知道，我陪老太太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于是我并沒地方，而是把這次西鬼窟之行跟老太太講了一遍。

　老太太中間一句話也沒說，就是在一旁“吧嗒吧嗒”煙。

　等我講完，老太太嘆了口氣。

　“兒子，快點去休息吧！”

　“娘，您就沒有啥想說的？”

　“我都黃土埋到天靈蓋了，還有啥好說的？天道不顯，天理還在，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什麼時候也不會變。”

　我還想和老太太聊一會兒，可抬頭一看，墻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三點。

　我雖然還有神，可也想讓老太太早點休息。

　想必我走的這一天，老太太沒擔心。

　回到暖和的西廂房，躺在被窩里。

　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難道我真是奔波勞碌的命？

　以前覺得沒什麼。

　可現在除了霍谷口之外，我又有了一個家，家里多了一個媽。

　心中多了一份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