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還想借自己的威懾力，讓他們把陣眼的炸藥布局出來。

　可沒料到，這里竟然有一個前幾天在天水驛站見過我的人。

　為了防止他們出去給徐家報信兒，我只能痛下殺手。

　不過我沒要了他們的命，只是斷去了兩手，割了舌頭。

　等理完準備離開時，我突然發現忘了留一個能帶我出去之人。

　恰巧在此時，從鐵門外又回來一個人。

　我趁他看到大廳場景一愣神的工夫，將此人制服。

　“你帶我從最近的地方出去，我饒你一命，你把這些人送出去救治，否則都會流致死。”

　來人眼珠子都瞪出了，不過顯然還是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

　猶豫再三后，點了點頭。

　“在前面帶路，別耍花樣，否則你比他們慘。”

　這個人腦子還算夠用，直接通過一條道把我帶到了外面。

　我出來后，也并沒有為難此人。

　“把他們帶走吧！告訴你上面的人，這只是一點小教訓，如果還不知悔改，就要出人命了。”

　“是是是，您的話我一定帶到。”

　我該說的都說了，抬頭看了看星星，辨出方位，抱著孩子就往學校的方向趕。

　至于他們是死是活，就看個人造化了。

　我估計有了今天晚上這一出，這個地方算是廢棄了。

　雖然說大年夜沒能把陣眼全部破壞，收獲也算可以。

　等我回到學校時，就聽到春玲姐的屋里傳來陣陣哭聲。

　我走過去推開門，發現屋子里有四五個人。

　其中一個的，看到我懷里的孩子瘋了似的沖過來。

　從我懷里搶過孩子，里不停地喊著：“小寶”。

　能有如此反應，除了孩子媽媽肯定沒別人。

　我也覺得心里有愧，可我還沒開口解釋一下，就聽到了孩子響亮的哭聲。

　孩子媽媽也不管屋里有幾個人，解開服就給孩子喂。

　我本來還想解釋一下，一看這種形，實在不好意思在屋里待下去。

　我拽了一把春玲姐，從屋里走了出來。

　“姐，你跟孩子媽媽說一聲對不起。”

　“小弟，你了怎麼這麼多，是傷了嗎？”

　“姐，這是別人的。”

　“小弟，大不了學校咱不辦了，你一定不能出事兒。”

　我看著春玲姐那張比真實年齡要老的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別傻愣著了，回去睡一會兒吧！把服換了，明天姐給你洗了。”

　“姐，杜老頭呢？”

　“對了，黃姑娘傷了，在西邊第四個窯里，你快去看看吧！”

　“行~~對了姐，我的服你不用給我洗，我自己可以的。”

　說完我轉直奔第四個窯。

　我一進去，就看到黃珠躺在炕上，而星星和點點正在給醫治。

　鄺虎姐夫在一旁指導。

　“姐夫，黃珠怎麼樣？”

　“比他哥強一些，不過也重的。”

　我一聽這可好，這兄妹跟了我沒幾天，就經歷了兩次生死大劫。

　這樣算下來沒準還不如給聞家看山呢？

　雖然不自由，起碼命無憂。

　我又想起了洪文，也是到我和栓柱才被聞家抓走。

　干娘也是認了我這個干兒子以后，原來能堅持到年后的壽命，愣是沒到過年。

　我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喪門星？

　怎麼誰跟我沾上點邊就沒好下場呢？

　是不是我就該在霍谷口生老病死？

　我又和鄺虎姐夫閑聊了幾句，這才心低落地回到自己屋。

　剛把服換了，準備睡一會兒，就有人敲門。

　我打開門一看，是杜老頭。

　“小谷子，孩子救回來了？”

　我心不太好，點了點頭，把杜老頭讓進屋。

　“小谷子，你說奇怪不？咱們明明破了兩個陣眼，可我回來時發現，原來的天罡聚煞陣好像出現了三個缺口，說會不會是炸藥炸，把第三個給陣眼給震壞了？”

　杜老頭啰哩啰嗦說了一大堆。

　我心想這怎麼可能，第一個陣眼的時候，炸藥都炸出大坑了，陣眼還不是好好的。

　“杜叔，我覺得可能不大，等明天再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的覺錯不了，如果不是炸藥的事兒，沒準有人暗中幫咱們。”

　我心里納悶，杜老頭六十來歲的人了，怎麼力還這麼充沛？

　“杜叔，你就別想事兒了，天都快亮了，快回去睡會吧？”

　“啥意思？你這是要趕我走啊？”

　“不是，只是我覺得有點累了。”

　“年紀輕輕還不如我個老頭子，對了，孩子怎麼救回來的，給叔講講。”

　我從心里不想現在講，可是拗不過杜老頭。

　于是就把救孩子的經過跟杜老頭講了一遍。

　杜老頭聽完一撇。

　“你還是太仁慈，這幫王八蛋都該千刀萬剮。”

　“行了，杜叔，我也是一個傷者，有什麼話能不能明天聊？”

　“切~你睡吧！我走了。”

　我看出杜老頭因為我下了逐客令不太高興，可我現在真是沒心跟他扯閑篇。

　杜老頭邊走，里還一邊嘟囔。

　“哎！用著人朝前，用不著人朝后，我這個糟老頭子沒有利用價值嘍！”

　我知道他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不過我還是沒搭理他。

　等杜老頭走遠了，我關上門躺在炕上，卻死活睡不著。

　我又把今天夜里發生的事縷了一遍，覺我們做得也沒什麼紕。

　最后我又反思，我的做法到底對不對？

　是做人留一線？還是斬盡殺絕？

　最后我的腦袋都疼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壞人難做，好人更難做。已經過去的事兒就不想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杜老頭所說關于陣眼的事兒。

　我記得在炸之前，我用金手指點了一下。

　莫非是那一指把陣眼給破開了？

　如果真是金手指能破開陣眼那就太好了，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這可能算是這一晚上唯一還算開心的一件事兒了。

　也許是有了這件安人心的事兒，我竟然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覺也就是剛睡著，點點把我醒。

　讓我去吃餃子。

　我本來不想，可又不想掃了大伙的興。

　再說了，這是我出谷后的第一個年。

　大年初一吃頓餃子，討個好兆頭。

　也許是忙活了大半宿，也許是餃子太香了。

　我一口氣吃了三大碗。

　我吃完后，剛把碗筷放下，有個人一下了撞開屋門。

　“孟校長，你快去看看，出事了。”